这个猜测果真是对的,我在转过去就看到了墙上那道刀刻下的白痕,伸手在上面摸了一下,刻痕不浅,绝不是我匆匆忙忙能划下的,这条路戚少麒他们一定走过。
经过了验证,我急着找人,拉着皇图转回来,老高已经站在我这边等着了,我对他说就这边了,三个人一同步入石道,我后悔死了跟戚少麒用了一样的记号,怕他看不到断断续续的记号,又怕他看见了跟我差不多的划痕,误导了他们的方位。
更气人的是,我最怕他们没搞明白这诡变的石道,反把自己留下的记号当成了我们,在这儿一个劲儿的兜圈子。越想越心慌,脚步也快了好多。
老高提醒我道:“白少,我们在这拐角上留下个特别点儿的记号,要是他们转晕乎转回来了,看到这记号就知道咱们来过了,就算兜圈子,也能兜的有技术点儿。”
人一着慌就容易犯傻,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忙对老高说道:“对,对,我给忘了,我们这次留箭头,醒目点儿。”
为了他们一进来就能看到,我们还返回去在拐角的地方刻下了个朝前的直走的箭头,我担心他们遇上尸蕨,又不知道该怎么提醒他们避开,这样继续下去,我越走越没底,开始转到这边的石道,隔很长的一段距离,几乎延伸到了四十米左右才会出现下一个拐角处。
拐角依旧是先后两个,可在我们发现的刚开始还会有戚少麒留下的痕迹,到后来那痕迹突然又消失了,不是在拐角处突然消失的,而是沿途走了一半,忽然就消失了。
老高跟我看到突然凭空没了的刻痕,都是一阵迷茫,老高喃喃道:“不可能啊,怎么走了一半就没了,难道人也跟着凭空不见了?”
人怎么可能凭空不见了,难道是走到这儿出了什么事,生了什么变故,以至于他们划不下去了?难道是这面墙又出什么幺蛾子?
我想到这儿伸手在墙上揣摩,皇图问拉着我问:“白大哥,你在找什么?”此时,我心里急的就像烧开了热油,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实际上简直快爆了,只是隐忍不发,对皇图的问话直接充耳不闻,只当没听见。
这石壁上面泼了黑墨一类的东西,有些吸光,正因为这样,即便是我跟老高同时将手电调到最大的亮度,能照亮的范围还是有限,而用手触摸上的去感觉只有一片冰寒,甚至连砖缝都被弥合过,这样来看,墙上不太可能有什么机关,就算是有,恐怕我也很难发现。
老高知道我的用意对我说:“你说这一段会不会是咱们自己留下的,戚少他们经过这儿发现了,就没再做过记号,只当是追着这记号就能找到我们?”
我脑子有点儿乱,也不知道老高说的究竟对不对,戚少麒他们会不会这样做,可当时,我实在被搞的有些心急,大概也是那个时候年纪太小,有撑不住气的缘故,一旦心急,思维就会变的混乱,对突发事件会产生消极、冲动的情绪来。
这个毛病在后来的两三年里,多次经历过生死一线后,终于有了很大的改善,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
我站在那里按着头上的太阳穴,逼自己理智些,清醒点,按照老高想的那样,我们仍旧沿着这条截断了记号的路往前走,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等出现了另一个拐角口,这一次更出乎我们的意料。
路端习以为常的两个拐角口,这一次又变成了一个,拐入里面,两头的石壁上没有一丝的记号。
这一出一出的变故终于叫我失去了耐心,抓了狂,狠狠地对着面前的那堵墙踹了一脚,大骂了一声,我们在这儿兜圈子几乎走了两个钟头,别说是找人,现在就连自己滚出去都没那么容易。
我被这绕来绕去的石道搞的晕头转向,胸腔里的火就像浇了汽油越烧越大,干脆也不往前走了,我对老高一字一句说:“我想砸墙!”
老高愣了一下,又问:“你想干什么?”
“我想砸墙!”我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四个字,皇图说:“你疯了吧,这墙怎么砸?”
我胸腔里的火烧成了火海,整个人处在暴走状态,恶狠狠的对他两道:“不是砸墙,是炸墙,妈的!绕来绕去,老子不玩了,炸了它,看谁他妈玩死谁。”
我说这话的时候甚至大部分的情绪都是在发泄这股憋屈的火,老高只好提醒我,“白少,你,你想清楚了,火药的量把持不好,咱们也炸飞了,还有这些墙,炸塌了,躲不开了,咱们几个也就交代在这儿了。”
“憋死在这儿,跟****娘的哪个痛快点?”我问他,老高嘟囔了一句什么我隐约只听到了半句,反正不是什么好话,我也懒得计较,看了面前这堵恼人的死人墙,一松肩,卸下自己背包,从里面取了雷管,对老高道:“你带着她躲远点,我在这儿布雷管。”
老高见我脑子充了血,干脆一摆手,说:“这东西玩过没,别他娘被你一下炸上天了!”
我现在只想出了这口憋闷的恶气,对他一摆手,不耐烦的说道:“放心吧,要炸也把鬼地方炸成灰,绝对不把你炸上天。”
等他俩走了,我就开始布雷管跟炸药,放下炸药的一瞬,我心头一跳,心道真******别应了老高这混球的话,把自己给炸上天,那他娘的可就亏大了,想到这儿我把原本布在两边墙角的雷管收了一面。
弄完这些,我忍不住暗骂了一句,躲进了拐口的另一条暗道下,趴倒在地一咬牙,引爆了炸药,反手捂上耳朵,张大嘴,接着就是“轰”的一声,热浪滚地席卷,爬着的地上就像是被掀翻过来了一样狂震起来。
这炸药的威力还真他娘的不小,我把脸埋在胳膊里,等着这风波过去,心头忽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来,妈的,戚少麒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要是就在那墙的附近,我这一弹岂不是真把他们给炸上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