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戚少麒的话只是为了提醒我,他故意把看出来的告诉我,想让我把剩下的说完,把苟庆峰给顶回去。
从没想过他这么信得过我,我心里动容,接上他的话,继续道:“尸骨山断挟龙眼,统笼眼望,盯顺龙魂,过眼云烟!”
我说完狠狠的白了苟庆峰一眼,心里一万个肯定这话一准没错,心里想着用这把刚才被他嘲笑的话给还回去,刘三突然扯住我的衣袖,脸上变色道:“行了,你俩先别被文言文了……快帮我看看,我这脚上有什么东西……”
我转头一看,顿时吓了个半死,强烈的本能反应,“嗖”的一下,就要从后闪开,却被刘三扯着袖子扯了回去,面对着他突然固定成一道黑线的瞳仁,我倒抽了口气,问道:“你还能看的见吗?”
刘三也慌了叫骂道:“你***这不是放屁吗,老子要是能看的见,还用你们看看脚底下有什么东西吗?”
老黎跟戚少麒上来,我们几个低头一看,全都一惊,我倒抽气的声音惊动了刘三,问我他脚上有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应该是蠡蠛,只不过颜色跟我和戚少麒上一次见到的不一样,这一条跟筷子一般粗,通体深黑,就根条放大几倍了的泥鳅似的,环成圈状正朝着刘三的脚上往上攀。
我跟戚少麒第一反应就是拔出身上带着的短刃,两把刀子齐齐伸过去,就在刀子触上刘三的脚面,缠上刘三脚背上的那条蠡蠛,猛地弓起身子,软绵绵的朝着我俩的刀面上甩了过来。
看着稀软无力,却在我俩反应过来要往回抽刀子的时候,快如闪电一般的抽了上来,我们两个早就领教过这东西出奇的力量,这一下没躲过,心叫不好,生生将手里的刀子握紧了,就这样被抽住,整条胳膊上都被震的发麻,两人朝后退出两三步才站稳了。
我刚站住,还没看清我们这一击不中之下,刘三到底怎么样了,突然身后一阵劲风,感觉什么东西擦着我的面颊穿了过去,一阵冰凉,跟着就见苟庆峰站到我跟戚少麒的中间,一条细长的铁棍甩开,“簌簌”落叶似的的声音从棍顶传来。
只见他那条用燎子莲充当胳膊的手臂挥开,顶间的铁棍拉伸出五寸长左右的一截,顶子上的莲花刃已经打开,上面的钢刃转的飞快,蠡蠛像平常袭击人那样,猛地拍过去,顺势就要卷上来,莲花刃一翻一转,登时血肉就飘飞出来,溅的四处都是。
我看着直反胃,忍不住又后退了几步。那东西吃这么一下翻转,伸出来挨近燎子莲的那一节几乎废在了这莲花钢刃下。
刘三却开始大呼小叫,我一看才知道是那蠡蠛受了这下,吃疼,裹在刘三脚上的身子不断的缩紧,刘三大喊脚趾头快被勒断了,等苟庆峰从这边一点一点的削到刘三脚背,看那勒紧的势头,这丫的脚估计就残了。
我心里闪过个念头,人翻进血肉乱溅被逼的不断后退的蠡蠛之后,冲到刘三跟前,趁着那玩意儿正跟苟庆峰的撩子莲纠缠闪躲,侧着刀刃贴着刘三的脚背将钢刃沿着那玩意儿没进去,等刃子多半穿进去,我猛地将刀刃竖起,腕上加劲儿,使力一挑,只听“嘣”的一声,就跟橡胶崩断一样的声音,缠在刘三脚面上的蠡蠛,断开好几截,却还有缠在上面,经我这么一下,开始绞的更紧。
刘三“嗷嗷”直叫,骂我:“白敬天!你大爷……”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接连几声的那种橡胶崩断声,我低头一看,戚少麒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用同样的方法把缠在他脚上的蠡蠛割断。
刘三一得空解了围,转瞬就变了样,抬脚狠狠踩在那些断了的蠡蠛身上,那样子简直是恨不得把那半截子尸体给碾碎了、嚼烂了!
苟庆峰手一收,我还记恨这老东西刚才骂我那几句,反嘴道:“这山上要全是这东西,拿什么对付,一个接一个的砍?!”
“你要是还有别的法子,我也不拦你!”他丢下句话,蹲下身,捡了半截蠡蠛的尸体站起来,皱眉闻了闻。
我不甘老被他用话噎着,就道:“我连屁都不如,连气也不如的人,什么都没有,更不用说什么办法了,你行,你上,狗大爷,我给你加油!”
我一边说一边跟老黎上去把刘三这孙子给拉住,让他面对我们,我一看不由的蹙眉,刘三察觉不对,惊道:“怎么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他的眼睛虽然能看见了,但是恐怖的是整个眼睛里面都没有了白眼仁,一片乌黑,看着叫人都觉得害怕。
刘三还待追问,老黎突然伸手在他后颈重重敲了一下,他眼睛一翻,人就躺倒了,我把人接住,也不敢随便就这样放在地上,把他提起来,揽住靠在了身上。
老黎说道:“我怕他中了什么,先下山再说!”我点了点头,戚少麒也正就那样蹲在地上研究那些被截断了的蠡蠛,我扫了一眼,除了没有上一条那么红,就连截断之后流出的血都没有那条红色的多跟鲜艳。
刚才没有仔细去看,现在才发觉这血色有些粘稠,而且还隐隐带着一股腐臭的气息,我皱了皱眉,想到刚才这东西攻击我们时的状态,比起红色的那条,相差太大,我看了眼戚少麒,说道:“蠡蠛以舌为形,这条为什么会是黑的?!”
戚少麒扔下手里面的半截,说道:“它身上已经有了腐尸的味道,而且攻击力也大大折扣……”
“这种东西一旦没有食物,就将由内腐坏,这是临近死亡的蠡蠛!”苟庆峰也扔了手上的半截尸体,缓缓站起来,跟我们解释道。
我扶着百十来斤的刘三,时间一久,都有些站立不稳,摆了摆手,说道:“先别研究了,时间也差不多,先下山再说!我他娘的再撑一会儿就被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