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上,我根本什么都没看到,只是听到声音,加上地上常怀白净的尸骨,我已经没了定力,一步跳开后,跟石门拉开了很大的距离。
这台阶上是不能在呆着了,只是短时间的犹豫,我们可能已经没机会出去了,从石阶上下来,我看了眼常怀那副干净的尸骨,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我跟戚少麒如果死了之后,立马变成这样一幅很白很白的骨架,同火化该是没什么区别的吧?!
我们能退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从石阶上摔下来,发现地上那张脸谱一样的脸面,那上面有毒雾,前面的石门被堵死,要怎么过去,我在过来的路上,仔细想过,可是毫无办法,我身上的防毒面具,早就不知道丢在了什么地方,更何况,就算真有防毒面具,下面的鬼脸,能不能行走,谁能知道?
这些念头笼统在我的脑子转了一遍,我们也被逼退到了那种诡异脸谱前,可能我原就不该想那么多,戚少麒已经小心翼翼的朝着那边迈出了一步,刘三紧跟在后面,他们只踩在脸谱能够稍微看的见地板的位置上。
老黎跟上去,王思梦看了我一眼,跟在了老黎的后面,就算在这种时候,我还没忘她比寻常人歹毒的心机,让她跟在老黎的后面,我心头一紧,忙迈开脚就要跟上去,苟庆峰却在这一刻抢在我前面,一步跨上前,拦在了我的面前。
我心生恨意,咬牙暗骂了一句:“干你大爷!”这样一来,我断后,戚少麒开路,确保了王思梦、苟庆峰走的顺快。
这脸谱铺在地上面积很大,走进来,我才真正感觉出来这张脸的到底是什么样子,这其实不是什么脸谱,而是一张相似于巫师脸上带着的面具,是一种不以人类常态表现的面具,由一些动物的五官拼凑而成,牛角跟兽面。
我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一边留意观察地上那个面具的形态,却意外发现地上的那张脸能够自己变换出各种的表情,而且每一次的变化似乎都是在迎合我们的脚步,给我们以一种更容易走过去的空隙来变化表情的。
还真是奇了,越是没什么危险,我心里反倒是越觉得不安了,不知道戚少麒他们有没有发现这个问题,还有刚才这上面能够喷出黄色毒雾,可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竟然都没出什么事,难道是“嗤嗤”声的源头才是喷出毒雾的源头?
我们走了这么久,速度却不快,以那些东西的动作,也足够追上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实在想不通,将手电压低了,仔细去看地上的脸谱一样的面具,忽然发现这张脸的变化只在于上面的发黑的一截一截的东西在缓慢的蠕动,我停下来细细的看了眼,竟然看到地上那些组成了面具的黑色东西是一条条五寸长短拇指粗细的蠡蠛。
这东西我见了不下十几次,绝对不会认错,看到这些虫子的时候,我几乎吓傻了,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蠡蠛如同寄生虫,我跟戚少麒的身上破了皮、流了血,按照这些东西之前的习性,不该一下把我跟他给当成寄主?
太tm不正常了,这附在面具上的蠡蠛竟然自行趋避,给我们让出一条路,瞎了还是傻了,难道改吃素了?
这简直就是在颠覆我的世界观,我却不敢在这时候把看到的这些告诉戚少麒跟老黎,毕竟现在还没出什么状况,如果我这么一说,乱了阵脚,再出了事才倒霉了!
后背的冷汗跟头上的冷汗不住的往出冒,我呼吸不匀,喘气声连自己都能察觉出异常来,离走出这面具没有几步了,这些蠡蠛还是自行趋避,并没有出现什么攻击性的行为,我真的蒙了,心想难道还不是同一批次的,还是是些个假把式,我认错了?
可跟这些东西交手了这么多次,绝不会认错,这一点儿,我怎么想还是信任自己的,心道:算了,不管了,反正不会出人命,管他娘的是吃素了还是转性了!
我正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说服自己,刘三突然开口,一直没个声响,都是几个人战战兢兢的呼吸声,他这破锣一样的大嗓门把所有人都吓得一个激灵。
前面走着的苟庆峰都是一颤,我在听见他的声音都抖了一抖,被这么一吓,心里一阵窝火,刚要张口骂人,却听他叫我的名字,说道:“白敬天,你呼吸急促,跟tm吃了大力丸了,是***的见了女鬼了性起啊……”
这时候了,这孙子竟然还***这么不靠谱,我真想冲上去撕烂他的嘴,不过我恼火归恼火,绝大部分的心思还是在这些蠡蠛身上,随便他怎么扯蛋,我都没想着吭声。
最让我没想到的是地上的这些蠡蠛从我们走上来到我们走完整张面具,全程都是在主动的退避,我在落下最后一脚,一个急切的闪身,远远地离开了那张面具的边缘,长吁了口气。
刘三凑过来看我,我推开他,两步走到老黎跟戚少麒面前,急忙问道:“那面具的上面是蠡蠛,你们有没有看出来?”
老黎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眼,像是有什么话想说,我基本能猜到他想问什么,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儿的蠡蠛不会攻击咱们,不过绝对不会认错,的确是那种东西。”
我说着看了戚少麒一眼,又道:“你也能认出来!”话外音就是不信你自己去看,戚少麒没有老黎那样的表情,他点了点头,说:“我走上来的时候就发现了……”
他话没说完,我就愣住了,走上来之前就发现了,他还敢从这上面走?
王思梦跟苟庆峰也是一呆,两人急急的远离了地上的那张巨脸,朝我们靠过来,我看了两人一眼,脑子里电光一闪,我伸手朝腰间一摸,王思梦跟苟庆峰却要比我快出几百倍,两人两把枪已经指在我跟戚少麒面前。
我看了她一眼,往前走了一步,面对着她指了指脑袋,对她道:“有种,你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