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了一遍,还是没什么想法,心里就开始烦躁起来,暗道要是有炸药我一定一下给它点了。
刘三见我有些束手无策,抬头望了一圈,说道:“你说那黑鲛人从这儿上去,也懂得什么机关不机关的?!”
他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要是他们不懂机关,上来之后肯定会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进去,如果是破坏性的,一定会留下痕迹的,机关难找,可是破坏性质的痕迹却好找,我把徐海生喊过来,让他在其他那几根柱子的附近转的找找看。
刘三看着徐海生听了我的话,四下转悠,鄙夷道:“你有点儿靠屁吹火的风险。”
我心里刚才的烦躁还没下去,就说:“你行你就上,不行就少哔哔!”
两人正扯着闲话,突然就听徐海生大声呼喊,指了指另一根柱子的上头,叫道:“这儿好像有问题,你们过来看看。”
这两根金丝楠木柱子的距离实在不算近,我踢了干瞪眼睛的刘三一脚,说道:“看什么,你还能飞过去不成,下去啊!”
他嘟囔了一句,骂骂咧咧的往下攀,“真特么的奇了怪,这东西是不是没脑子,从这儿上去,再跑到那边过去,是不是不认自己的祖宗,把自己当成类人猿了……”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抱怨起来能把人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个遍,我忍不住道:“你够了,不就几步路吗?!至于话这么多吗?”
两人嘀咕的功夫间,从这根柱子上下去,走到了徐海生身边,我抬头一看,果真见到了上面的船板有明显揭开的痕迹,看样子是经常出进的样子,刚觉的欣喜,就感觉有人扯我袖子,扭头一看,刘三扯住我的袖子,用头点了点柱子,示意叫我看过去。
只见这根柱子像是被虫子蛀了一样,上面有无数个小孔,密密麻麻布满了柱子,我一怔,也想不出来能不能承受的住我跟他,这大殿的面积不小,没有绳子,想从那边过来,只怕是人猿也做不到。
我拍了拍脸颊,问道:“那几处都看了?!就这一个入口?!”徐海生说道:“其他的柱子都也好着呢,就是有痕迹的就这一个!”
刘三听完看看我,又看看徐海生,我揉了揉脸,朝上看了眼,说了句:“我先上去试试吧。”我说完踩着柱子轻轻爬上去,这种感觉就像是踩在了鸡蛋壳上了,稍不留神就“咔嚓”一声,踩个蛋黄飞溅。
我踩在上面,心惊肉跳,尽量想着法儿的把身体的重量均衡减轻,就这样下面还会时不时的发出木材被踩的“吱呀、吱呀”的惨叫声,我低头看一眼,有极大的冲动踏上一脚用轻身提纵飞上去。
只是这柱子现在这种状况能不能吃的住我踏上一脚,真还是个问题,我咬了咬牙,耐着性子往上爬,终于爬到了顶端,我深吸了口气,推开上面的木板,往上瞅了一眼,这个木板方正,只能容人竖直看上去,在这儿我只能看到上面那一层不大的顶棚。
站在蛀空的木柱子上,突然又变成了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境况,我有些后悔刚才自己猴急的性子了,情况不明这样上去,要是一伸头进去就是砍头的铡刀,那我死的岂不是太冤了,可是站上来再这样下去……
我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向来运气好,就算有什么变故,也不至于送命,我在心底安慰了自己一句,彻底推开上面的船板就爬了上去,我不敢动作太大,从柱子上发出声音后就尽量放轻手脚猫了腰身体钻了过去。
进去之后,里面是夜的颜色,跟下面大殿的明亮彻底成反差,我一下有些难以适应,也不知道该不该把手电亮起来,侧耳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声音,安静的有些异常,并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反而这样一来,我心跳加快,只能听到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声。
我等了一会儿,连刘三往柱子上面爬的动静都没有,让我产生中奇怪的错觉,像是他俩丢下我一个人全都离开了一样,这种错觉在我静立十几秒之后,还不见下面的动静,变得更加严重了。
我实在忍不下去,对着下面喊道:“刘三,你他娘的倒是上来啊!”
他再不回话,我就真以为他跟徐海生抛弃我走了,他在下面压低声音带着窝火的口气反问了句:“怎么上去?!”
我想到他的身材,心想的确有点儿冒险,他一个不小心,弄出点儿动静来,这上面的那东西没走的话,又够我喝一壶的了,就没同他说话,轻轻侧身,将战术灯调高了,慢慢站起身来。
就在站起来的那一霎,我顿时就愣住了,跟着头上的冷汗就跟下雨的似得滴答了下来,我没想到一上来直接就是一间巨大的墓室,里面整齐的排列着大敞开的石棺,有多少我一眼根本看不出来。
石棺再多也不会让我有腿软的感觉,而是石棺里面躺着的东西,放眼看去,我周身的棺材里全都是包在气囊里面的小鲛人,石棺里蓄着多半的水,气囊泡在里面,里面幼儿一样的鲛人还没睁开眼,两腿紧闭在一起,鱼的样子要比人更甚。
难怪这样一带的鲛人数量会这么多,他们把海葬船当成了育子的地方,虽然面对着的是还没睁眼破囊的小鲛人,那种森冷的惊惧半分不减,我抹了把脸上的冷汗,这种东西在个把个小时后就能破囊,天生便会游泳,能不能攻击人就难说了,数量这么大,真要是跳起来对付我……
想到这儿我后脊一凉,扭头看了眼上来的那个金丝楠的柱子,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我要是情急直接从这儿跳下去,摔残了的可能性。
刘三跟徐海生看到我头顶呼吸罩上战术灯的光亮,问我上面什么情况,我在这儿打手势他们也看不见,我也不敢轻易开口说话,只好暂时不管他们,朝这墓室里面慢慢的走了几步,石棺里有些小鲛人的气囊已经破了,甩着没分开成为腿的尾巴在石棺内耍水似的拍来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