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脑袋就大了一圈,这些人只是迷信水韵塔下的神殿,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真不是什么好情况,我看了眼狄然,他对着我直摇头。
水韵塔下的神殿,他们是知道的,承认这一点儿还不算太糟,我默默的安抚自己,对那人道:“你们很熟悉水韵塔底下的那个神殿了?!”
这人冷冷的白了我一样,没有跟我说话的意思,又对狄然说了两句,我看他的表情很愤然,应该不是什么好话,再看狄然,他的脸色也变了变,皱眉对我道:“他说我们冒犯了神殿的神灵,还不行祭天大礼,是要害死他们岛上的所有人。”
我知道这又是迷信的一说,对狄然道:“什么是祭天大礼,我们什么都没做,冒犯了哪路的神灵?”
那人忽然从椅子上翻身起来,狄然以为是聊得不投机,想要直接走人,上前就去拉人,那人突然反手一巴掌朝着狄然挥出去,他被打中,整个人竟然被拍飞出去,我一看不对劲儿,忙站起来上去按他的人。
走近一看,只见他眼睛血红,整个人都跟之前不一样了,浑身上下似乎带了一种摄人的杀气,我一怔,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他突然抬起头来,血红的眼眶子里面,像是全都把血充了进去,竟然连瞳孔都看不见了,完全失了正常人的样子,我吓了一跳,一时间愣怔在了当地,也忘了上去动手把人按住,那人面对着我,嘴里发出“嗬嗬”的两声呼吸声,猛地一躬身,用一种野兽攻击人的姿态朝我扑上来。
我跟他的距离不远,突然发难,我整个人还在愣怔中,感觉眼前人影极度不正常的动作,我大吃一惊,面前的气流像是猛浪翻拍过来,惊慌之下,我一连倒退了三四步,眼见面前发黑,情急之下反手摸到了桌前的一把椅子,人影朝着我正上空扑下来,我一手举起椅子,拍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木头椅子被打断,那人被我摔爬在地上,我吸了口冷气,这口气还没吐出去,地上发出“喀吧”的骨头活动声音,我一愣,地上趴着的人,双手撑地,像是猎豹一样,猛地从地上跃开,又一次扑上来。
我大惊,拿起手里还没彻底报废了的椅子,想要朝那人砸过去,可还没挥出手去,那人已经闪身扑至我面前,我对上他血红的像是能往出滴血的眼眶来,浑身上下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他扑到我身上,像是几百斤的重物猛地砸下来,我又惊又怕,可是人被他按在地上分毫动弹不了,我费力的抬起胳膊来,用手上的椅子死劲儿的砸他的脑袋,那人的脑袋被我砸出了血,却好像没有一点儿意识了一样,只是不停的朝我的脖子这儿蹭上来。
我感觉出不对劲儿,拼命的抵挡,躲了两三下,他突然压低喉咙,发出一阵像是从喉咙深处用骨头发出来的野兽一样的低吼声,声音里带着怒气,我暗叫不妙,就见他脑袋朝着我向前死命的一顶,我立在两人中间的那把椅子一下就被顶翻,朝地上跌下去。
那人的脑袋向我脖子上的颈动脉靠近,我感觉一阵湿热的热气喷洒在耳朵跟脖颈间,立时就反应了过来他靠过来是想咬断我的脖颈了。
我脑子里蹦出僵尸吸血的场景,曲起腿来用膝盖狠狠的撞了过去,趁着他被我顶的向后一缩的功夫,扭头一看,就见到了他长大的嘴露出来一排排的牙齿和带着血丝的牙床来,我脑袋空白了一下,反手把手里面还剩下的半截木头椅子给塞进了他的嘴里,一脚踹开趴在我的身上的人,几乎是弹起来一样的从地上爬起来。
站起来,我一连后退到门口,见他嘴里叼着我塞进去木头,发了狠的咬下去,“咔嚓”一声,木头椅子的一节生生被咬断,他嘴里的牙齿给挫出了血沫顺着嘴唇滴滴答答的留下来,看在眼里已经完全没了一个正常人的样子。
我心惊不已,脑海里有个念头浮出来,难道这就是活人僵尸?!
没等我细想,他又一次扑上来,比上一次更快更狠,我离得还有些距离,却只是眨眼的功夫,感觉面前一股凌厉的冷风,他的人就已经到了我面前,我脑袋“嗡”的一声响,手里连一样招呼的东西都没有,完了!我蹦出个绝望的念头来,眼见他扑来,本能的急退,突然身后狄然喝道:“让开!”
我身子一侧,贴着后脑从后面飞出一道白光,我感觉脸颊一凉,眼前红了一片,就见一串血珠子扑出来,溅了那人一头一脸,随后“扑通”一声,他猛地朝后栽倒,我扭头一看,见那人的眼睛闭上了,跳开几步,离得远了才敢踢了两脚,不见人跳起来,我重重的呼了口气,抹了把脸,就觉触手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抬手一看全都是黏糊糊温热的血
狄然从后面过来,问我有没有事,我给他指了指脸上,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他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到了躺倒的那人身前,我跟过去一看,只见他肩膀上插着我从厨房扔给狄然的那把刀子,人似乎昏了过去。
看来刚才从我后脑飞过去的就是这东西,一想到这把刀子是刮着我的脸飞过去的,我后背冷汗嗖的就冒了出来,脸也白了,如果再惊险点儿,我的脑袋估计就被削掉了。
狄然也有点儿后怕,拍了拍胸口,说道:“还好我靶子准,不然你今天就死定了……”
我大骂了一句,“放屁!”要不是老子命大,刚才那刀子就直接记在脑子里面了,我现在才觉后怕,冒了一身的冷汗,狄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我可是为了救你才出手的!”
我按住他的手,用另一只手摸了把脸上的冷汗,说道:“下次,你还是让我自生自灭吧!”这一次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刚才那场景在我脑子里一次一次的冒出来,我身上的冷汗停也停不下来,只能说太过侥幸,那一刀才没要了我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