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龙阵不同于传统的法阵,靠得就是布阵者十分精密的计算,就是要利用阵节的薄弱来将所有的法阵串联起来,从另一个角度来利用法阵,将法阵们的威力放大到极限,这样,阵节就不再是法阵的弱点,反而还可以充当陷阱。
当然,阵节的作用也不只是多了这一项。墨之妄知道,还有一种作用就是可以充当临时的传送法阵,把阵中的人从一个阵节传送到另一个阵节,至于传送到哪里,能否传送准确,就要看各人操作了。
墨之妄贴着墙脚蹑手蹑脚地往前走,绕过两个交接的卫兵,又躲过一群巡逻的守卫,终于来到了第一处的阵节。他一进入阵节就立刻运用起元力,将自己的元力和这里的元力结合起来,快速地寻找起自己的目标,然后在下一轮守卫们巡逻到这里之前,迅速地消失。
这里的阵节盘根错杂,不可能一蹴而就。墨之妄只能根据自己心中的感应判断大致的方位,然后再快速地寻找着向着那个方位移动的阵节。为了防止在跳动阵节的时候恰巧就遇见巡逻的守卫,他每一次跳动之间的间隔必须保证在零点五秒之内。
在这样频繁地跳到情况下,墨之妄很本无法细细地观察这里的地形,几乎就是相当于闭着眼乱跳一样。这样一个乱跳的光点,就这样一路从山脚跳啊跳地跳到了半山腰。
墨之妄也不知道自己跳了多少个阵节,只是很开心,自己离目标是越来越近。终于,他来到目的地的时候,立刻就停止了跳动。但是,他却察觉自己并没有踩在实地上,竟然是飘在半空中,他还来不及反应,便“哗啦”一声掉进了温润的泉水里。
然后他便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从山脚到这里一共有两百八十一个阵节,最快的捷径只需要通过六十五个阵节,但你一共跳跃了一百三十二个,多绕了一倍的路。我以为我的教导已经很优秀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墨之妄“哗”的一下冲出了水面,吐了一口水,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本以为可以立刻就看见那个人,但入眼之处却与一片白茫茫的水雾,他是听着声音才能便别方位。
墨之妄一身衣服已经湿透,他也懒得管,就这么湿漉漉地淌水前进,同时争辩起来:“你都不承认你是她,我又怎么算是你教的?”
“你真的以为光凭那点残魂就有能力指导你吗?”那个熟悉的声音轻轻笑了一下,带着满满地自信,“如果没有我,那点灵魂之力根本护不住你的阵修修行。从你来到这个世界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也已经知道了那缕魂魄的存在。”
“看来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嘛。”墨之妄笑着,发现声音好像又变了方位,于是立刻又转向向着左方走去。
“我只是需要一把完美的剑。”那个声音平静地说。
墨之妄愣了一下,想了又想,边走边说:“我还没有足够强大,所以还不够完美吗?”
“修行之道,万法合一,世人愚钝,想了那么多的门法类别。归根到底,只有修身、修行、修心。身者体也,行者兵也,心者阵也。”那个声音缓缓地说,“墨之妄,你现在可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吗?因为你,必须成为最完美的修行者。”
“体修、兵修、阵修……这些是现在最主流的三大类修行之路,这三个齐修的确可以说堪称完美。”墨之妄点了点头,对着前方的迷雾说,“我现在的这副身躯,体修已接近完美,兵修就不用说了,但是阵修这方面你看来是很不满意的。所以,相比于我,你不是才能算是完美的吗?”
“我已窥天道,便已经无法完美。这些年来我竭尽全力,也无法让我这身躯壳健康起来。所以,只有你来走这条路。”随着这一串话音落下,墨之妄终于是在重重地迷雾中看见了一个婀娜的影子。
墨之妄眼前一亮,一边往前跑,一边大喊着:“你的剑来啦!”
迷雾快速地向着两边倒退,他也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身影,然后略显失望。
云诗泡在温润的泉水里,轻松地靠着背后的石岸,但是她也只是露出了一点香肩,剩下的,全部裹在厚厚的浴袍里。
“你这泡个温泉的体验度也太低了些。”墨之妄非常诚恳地摇头。
“让你失望了,真是抱歉。”云诗顺着墨之妄的话接着,但是语态平平静静,都看不出是不是在生气。
墨之妄想着之前亦研对他说过的事情,以及刚才云诗自己说的事情,收敛了开玩笑的心,很凝重地看着她,说:“是不是因为你当初出生时不足月,所以才落下了病根?”
“差不多。”云诗说,“我能够活到现在,都可以说是在钻天道的空子。”
“天道?什么是天道?”墨之妄问。
“天道,就是不可说。”云诗面无表情,只是似乎是因为这温泉的缘故,她的脸颊绯红,清冷的如三月初绽的桃花,很是迷人。却也似乎因为这温泉的缘故,让她显得有些疲累。
“之前我遇见你时就想问了。”墨之妄问着,不由地向她靠近,“你的身上密布了法阵,这些法阵却不都是什么防御和攻击的法阵,而是一种调和五行的法阵。
如果我没猜错,你一直都无法协调体内的五行元力,你每日更换衣服,也都是对应着当日天地间的五行变化,在为体内五行协调重新布置法阵。
你的身体虚弱,是不是也是这个?”
云诗慵懒地点了点头,说:“是五元乱象。”
“五元乱象?”墨之妄微微惊讶,“是那个在进阶时会遭遇的五元乱象?”
“对。”云诗看着他,斜靠着背后的石岸,缓缓地说,“如你我这种本不该出生的人,一出世就会遭遇这种灭世的灾难,只不过,当初你出生时还不算严重,我的父亲和你的父母足够把你保下来。但是到了我,情况就更严重了,拼尽了性命,也不过是留个虚弱的躯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