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既然是一潭死水,就要放一条活鱼下去,把水搅得更浑。
而程七雪知道,在这种场合,有一个最适宜的托,所以她看向了墨之妄。
墨之妄看见程七雪把头转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程七雪的意思,于是他很无奈地撇撇嘴,想着自己都还没把媳妇娶到手,就要为岳家当牛做马,可真是悲惨。
然后他立刻就调整了表情,让自己严肃正经起来,一定要是那那种意气风发的帅气,随后豁然站起,大喝一声:“我去!”
程七雪立刻就说了一句:“墨王爷好胆色。”
“师兄!”罗冰倩立刻拉了拉墨之妄的袖子,狠狠地向他使眼色。墨之妄低头微微笑着看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
但是,即使墨之妄站出来,全场还是一片安静。
“我也去!”另一边,洛一影突然挣脱了身旁的白苏羽,站了起来,成为了全场的第二个焦点。
墨之妄看了一眼依然保持着亲和笑容的姜苏桐,猜不准剑珩宗的打算,他又看了看其他人,他们还是保持着沉默,于是他看了一眼洛一影,扭头向着程七雪就淡淡地说:“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年轻人还是先去长城那边先试试手吧。”
“墨二公子,我陪你去!”洛一影执着地说。
墨之妄微微挑了一下眉头,洛一影这么执着,白苏羽那边又事一脸焦虑,他还真得看不出这是剑珩宗的另一个阴谋。他又看向了程七雪,程七雪微微骇首,应该是觉得可以让洛一影和墨之妄一路。
于是墨之妄便也看向洛一影,应了下来:“洛小公子好胆色。”
洛一影顿时笑得很开心,跟个孩子一样。
“死士”的事情一解决,程七雪也不再拖沓,继续主持着会议,把未来一些日子的安排简单介绍,这次会议便也就这样结束了。
随后,各家宗门便在云门的人的带领下去往自己的住处。一出大厅的门,罗冰倩是立刻就拉着墨之妄离开,但是后一步走出来的剑珩宗一行却叫住了他们。
姜苏桐带着剑珩宗一行走过来,向着墨之妄微微欠身,说:“还请墨王爷多多照顾。”她身后的洛一影被白苏羽牢牢抓着,但是看着墨之妄的样子是非常地兴奋。
“客气了。”墨之妄客套了一句,心中还有疑惑,实在是想不通姜苏桐的打算,真是最讨厌去猜测阵修的想法了。于是他决定见招拆招,当年的公孙允杰他都应付过来了,现在这个小白兔一样的洛一影就更好应付了。
之后,双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各自离开。
一会到天剑山人所住的院子,罗冰倩就直接拉着墨之妄回了房间,一摔房门,便嚷起来:“你刚才在干什么?为什么要那么积极?”
“师妹,你不要激动。”墨之妄神色轻松,很随意地走到了桌子旁边坐了下来,“你不是跟了罗师姐很久了吗?怎么还没学会她的冷静?”
“我也想冷静下来!”罗冰倩走了过来,气冲冲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来的,我就是来看住你,让你不要再出事,你倒好,直接就把自己卖给云门了!你说,那个云诗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不顾自己的性命?”
“我当然很顾自己的性命啦!”墨之妄笑了笑,从桌子下面拉出一条凳子,示意罗冰倩坐下,“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比任何都知道,活着更重要。”
“那你说,你是什么打算?”罗冰倩现在的情绪也平复了一些,虽然还是面带怒容,终究还是坐了下来,只不过还死死地盯着墨之妄。
墨之妄就着桌子上的水壶给罗冰倩倒了一杯水,然后说:“如果不是你来了,我也用不着这么积极。”
罗冰倩刚碰到水杯的手愣住了,她看着墨之妄,满脸疑惑:“什么意思?”
“你来,就只是想看着我吗?”墨之妄看着她,缓缓地说,“你应该知道,我既然高调地回来了,那么仙华盟所有涉及到苍穹天碎片的事情便都少不了我,所以你要看着我,就肯定要去东海的!”
罗冰倩的眼睛动了动,似乎是在思考,也似乎是在躲避墨之妄的目光,她说:“这是仙华盟的大行动,我既然带队来了这里,当然也要去东海。这怎么了?”
“刚才在那个大会上,你应该也看得出这次东海之行的凶险吧?”墨之妄说,“现在的东海,比两百年前不知道危险了多少倍,上次去的人回来的不到一半,这次去的人,我猜,除了我,都回不来。”
“你觉得凶险到这个样子吗?”罗冰倩一脸焦虑地看着墨之妄,一下子握紧了手中的水杯,“既然你知道,怎么还要一个人去?”
“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才要一个人去,”墨之妄坚定地说,“我一个人,就可以代表天剑山了。你,和那些弟子,统统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待着!”
“所以,你才自告奋勇地去修复法阵?”罗冰倩明白了墨之妄的意思后,猛地一挥手,摇了一下头,也很坚定地说,“我不同意!”
她说,“你说此行凶险,你就要一个人去。但是,这么多人去,都分担不了多少凶险,你一个人又是有多强,你又是对自己有多大的信心,可以抵过整个仙华盟的精英后辈?
墨之妄,不是我在损你,你已经昏迷了两百年了,这个世界已经和当初不同了。这是一个天才、精英、能人倍出的时代,不需要你再去当英雄!”
“我才不屑于当什么英雄。”墨之妄微微叹气,“师兄他们同意你来,可真是不明智。”
“那可真抱歉,你没得选了,天剑山认识你的人没几个了,只有我能来。”罗冰倩冷冷地“呵”了一声,“也只有我知道该怎么拦住你。”
“但是你也没有拦住我,不是吗?”墨之妄反嘲了一句,然后站了起来,说,“师妹,你现在已经是‘议席长老’,应该学会从大局方向为天剑山作考虑。以我一个人来保全天剑山这些年轻苗子们,这是最好的方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