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也不该有。”云诗的语气依然是淡淡的,“九嶷教派就是挡在仙华盟和南陆之间的一座大山,南陆这边可是乐得见他消失。我答应救盛东行夫妇的女儿,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我知道,这件事本来就与你无关,也不能让你打乱你自己的计划。”墨之妄微微叹气,“只是师兄并不打算就此放弃啊,这也让我很为难,总不能看着师兄往火坑里跳。”
云诗轻轻擦拭着他湿润的头发,淡淡地说:“你不用为难,你师兄若是真得回了天剑山,一时半会儿怕也出不来了。”
墨之妄一愣,立刻抬头看向云诗,问:“什么意思?”
“你以为北方那边现在就真得是太平了吗?”云诗轻轻笑了一下,“外患与内乱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外面的压力只要稍微小一点,这里面的人就立刻开始活络了。首先乱的是云门,然后是九嶷教派,很快就会轮到天剑山。”
“天剑山?谁?”墨之妄略显紧张地问。
“这就说不准了。”云诗轻柔地理了理他乱糟糟的头发,用毛巾擦拭着他脸上的水滴,“不过放心吧,你在乎的师兄,你在乎的……那个小师妹,我都会安排好的。”
一提到“小师妹”,墨之妄立刻就警惕了起来,赶紧是握着云诗的手表忠心,说:“除了你我还会在乎谁呢?”
“油嘴滑舌。”云诗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微微扬了一下手指,从不远处的案几上就飞过来了一个卷轴,“你在乎的人太多了,先关心关心这个人吧。”
卷轴飞到了墨之妄的面前,墨之妄顺手就接住了,好奇地打开,他快速地浏览过上面的信息,一下子就惊得瞪大了双眼,紧忙问云诗:“这是什么时候的送过来的?”
“就是今天他们送来的啊,你都没注意吗?”云诗反问了一句。
“我……我就看见他们抬了很多菜和肉到厨房啊,没见他们往咱们屋子里送什么啊。”墨之妄有些惊奇,随即便说,“胖子胆大心细,做事向来谨慎,剑珩宗那边怎么会盯上他?”
“不用太过紧张,”云诗伸手揉了揉墨之妄皱紧的眉心,神色从容,“这只能说,姜苏桐的确是比我想象得还要聪明。”
“胖子现在在那边太危险了,我们应该尽快安排人手去接应他。”墨之妄将云诗的双手都握在了掌心,给了她一个“我很好”的眼神,只是脸上的担忧还是没有退去,“只是你在长安的人应该早就被肃清了,不然也不会让胖子去做这件事了。我在长安那边也就一个玄武阁,不知道那些家伙够不够聪明。”
“我们不能有所行动,姜苏桐现在没有动胡汉三,就是在等我们行动。”云诗微微握紧他宽大的手掌,看着他说,“不过我们的确也要去接应胡汉三和玄武阁那边,只是不能在长安境内,需要在一个混乱的地方。”
“混乱地方?”墨之妄微微思考了一下,“现在这个时候,要说混乱的地方,就只有九嶷教派和云州了,你是说要去九嶷教派?”
“对,反正都是要去一趟的,”云诗微微点头,“不然你怎么放心呢?”
“你的意思是……我去?”墨之妄一下子就明白了云诗的意思。
“看来还是蛮聪明的嘛,”云诗拉住墨之妄的手说,“这件事,不能由教廷那边出马,正好你又是个闲不住的,是时候出去溜溜了。只是你身上的‘九天雷劫’让你无法发挥全部的实力,不过我可以暂时把这股力量给压制住,出不了什么大问……”
云诗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便突然就被墨之妄一把拉紧了怀里,她立刻将手撑在他的胸口,有些奇怪地抬头看向他,问:“怎么了?”
墨之妄将她禁锢在怀里,很是不满地看着她,说:“你有办法压制,这些天还看着我挠门?”
云诗不由地笑了一下,就知道这家伙满脑子没个正经的,她的手掌轻轻按在他的胸口,感知着他的心跳,说:“‘压制’这种手段只能说是治标不治本,最终还不是要靠你自己消化掉,之前又没什么事,当然不能压制啦。”
墨之妄身上抚摸着她的脸颊,委屈巴巴地说:“白天不行,晚上压制个一小会儿也是可以的啊。”
“我还不知道你?得寸进尺,一小会儿哪儿够啊?”云诗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乖啦,我不是还连本带利地欠着你的吗?”
“那也只能欠着了,”墨之妄抚摸着她的脸颊,却谨慎地避开了她嘴角上的伤,“现在是你不行。”
“差不多得了,”云诗微微笑着把墨之妄的手重新拽到手里握住,然后说,“现在我是迫不得已才把你放出去的,虽然危险系数不算大,但是你也不要太粗心了。”
墨之妄微微点头,说:“我办事,你放心,只要和胖子他们碰到了,我就会立刻带着他们回来。”
“不能这样。”云诗摇了摇头,“姜苏桐肯定也会知道我们这边就算有所行动,要么是在九嶷教派,要么就是在南陆,所以她一定有所准备,她就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胡汉三就是她的饵,从长安到南陆,这一大片都是她的网。不过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事,胡汉三那边也是知道了,他聪明着呢,这方面经验比你丰富,你就等着配合着他吧。”
墨之妄微微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发觉自己的手上地指环起了,他拿起来一看,原本如金如石的指环,现在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青铜指环,只是和宏天教的那种青铜指环还有些差别的。
云诗说:“需要的东西我都放这里面了,有你必要的身份证明,人皮面具,还有一把上乘的西陆马刀。刀是上品灵兵级的,你应该用着还称手。”
“媳妇儿你这是把行囊都打好了呀。”墨之妄微微笑着将云诗再次拥进怀中。
云诗却笑着靠着他的胸膛,说:“不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