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十点多,一辆炫红的跑车轰进了玛丽医院,一个俊朗的男人,抱着一个女人冲进了高级治疗楼,女人脸上的苍色,将人的眼睛刺得生疼。
就在十五分钟前他们还在玩大头贴。打闹间她突然晕倒。
所以十五分钟之后,玛丽医院顺理成章地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吴凡刚做完手术,在办公室里吃着已经快冷掉的快餐,护士长又一副后面有鬼的表情狂奔进办公室。围投爪弟。
“中彩票了还是死人了?”说完后淡定地扒拉了一口饭,能把高跟鞋踩出八级地震的摇晃感整个医院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没中彩票,也没死人!”护士长将手放在膝盖处。粗喘着。
“既然没中彩票,又没死人,那你跑个屁啊?你也一把年纪了不是?”吴凡又扒拉了一口饭,开始继续说教:“这淑女形象……”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护士长焦急地说了一句:“那位小姐又横着进医院了……”
“哪位小姐啊?横着进来就让人过去急救啊,还愣在这等人死掉吗?”吴凡白眼一翻,往嘴里塞了一块肉,他已经饿了一天了,急需补充能量。
护士长喘了一口粗气,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是哪位少爷带走的那个小姐。”
吴凡刚扒到嘴里的饭立刻因为他嘴巴张开的幅度而掉得一干二净。刚刚还在教训人家要优雅的他,转身一点形象都没有。
“啥?横着进来了?”
吴凡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立刻从凳子里站了起来,嘴都没擦,就飞奔了过去,老大的女人横着进了医院,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护士长也火急火燎地跟在他后面,那个男人她可惹不起。
吴凡其实挺无奈的,这隔三差五地折腾,次次都搞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玉髓岛那一出刚唱完。
今天他好不容易才把这两尊神送去幽会,结果没到半天又轰着油门闯进医院。
这简直都能写一本了。连书名吴凡都给想好了,叫“人间虐恋之玖洧与他的小刺猬。”
胡思乱想的吴凡领着一群护士。以百米冲刺的激情与速度赶了过去。
病人已经安详地躺在床上。
“再磨蹭我就把你拆了!”玖洧一双茶色瞳仁里闪着不悦。
吴凡似笑非笑地走近病人。“我说玖洧少爷,你在我看病之前威胁我,万一我脑子一抽,诊错了怎么办?”
“那我就让你真的脑抽!”
玖洧语气间的暴虐因子让吴凡心里十分怀疑,这真的是那个遭遇8.8级地震仍能保持头脑清晰的玖洧吗?他的英名在遇到这个漂亮的心理医生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不去理会那周围散发着低压的玖洧,吴凡轻车熟路地给病床上的人检查。
“她怎么样?”
“情况不是很客观,免疫系统几乎已经崩溃,心脑血管等机能也开始有些不正常地趋势……”吴凡一项项报着沐夕不达标的数据,抬头就看到玖洧那张阴沉得可怕的脸。
“病因?”
吴凡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她在被抓那时候体温在14.2℃到46.5℃里浮动……”
一般人体温到27度就有可能会出现休克甚至死亡,可想而知那时候的沐夕遭遇了什么。
“说下去!”
“外部温度变化会引起头疼脑热发烧感冒啥的……”吴凡想尽量让事情听起来乐观一点。
“所以呢?”玖洧脸上的阴沉之意就像积蓄着十级的风暴的能量源,随时都有可能喷泄而出。
“所以她那几天身体在低烧也高烧之间交替……”
完了,十级风暴愈演愈烈,搅动着房间的低气压,吴凡摆了摆手,吩咐一群医生护士照顾好病人,带着“危险源”离开了病房。
“能根治吗?”玖洧双手插着裤袋,靠在墙上,双目深邃,神情幽远,浑身散发着柔顺的光。
他安静得像一个忧伤的王子,让人很慢将他跟刚才那个浑身泛着冷气的男人联系到一起。
“能,但难!”
“嗯,她就交给你了!”他嘴唇动了动,他的暴躁与不安已经沉淀下去,眼神中多了一丝睿智,“那家伙醒了吗?”
在沐夕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慕式集团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战略了国内化妆品的市场。
就连原定于冬季发新品的MK集团也被稳稳地打压了下去。
玖洧看着早间新闻,阳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卦牧清醒过来了,虽然比较虚弱!
“李斯,走吧,去会会他。”背叛他的人要死,但是伤害他的小刺猬的人要生不如死。
卦牧醒了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干净而又洁白的病房里,床边站着一个微笑着的天使,虽然这个微笑不是那么美好。
当一个穿着长款风衣的高贵男人踏入病房的那一刻卦牧就知道他逃不掉了,“你来了?”语气像极了多年未见的好友。
“嗯我来了。”玖洧眼睛扫了扫旁边的椅子,优雅地坐下,李斯将一叠资料甩到他跟前。
卦牧耸了耸肩,看了一眼李斯,“帮我照顾好她。”
“谢谢你为我的妻子做了那么多,不过那是我的权利与义务!”李斯没有过多的表情,看到天娅的保存完好的尸身时,他是感谢这个男人的,但他更恨他杀了她。
“以前的你没有这么冷静。”卦牧感慨了一句,“你应该杀了我!”
“谢谢夸奖!我确实冷静多了,不过你这种肮脏的人不配跟天娅一个世界。”李斯微笑着给他扣上手铐脚铐,看了一眼玖洧示意他可以准备开始了。
卦牧微微地叹了口气,大致扫了一眼资料,随即抬头盯着玖洧,不说话,等待着这个高贵男人的审判。
文件里写的正是他跟慕式集团的交易记录和他泄露出去的研发成果,以及一些管制武器的贩卖单。
“怎么?对这份文件不发表一下意见么?”
玖洧淡淡地开口,手随意地搭在二郎腿上,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他的脸上,他细柔的刘海随意地飘着,让他像极了无辜高雅的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