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莫飞行了半个时辰,鼠榭便累得不行,缓缓的降落在了森罗城还有几里之处。
“怎么这么快就没气了,太差劲了,以后别说我认识你!”阎霄从鼠榭背上下来,埋怨道。
“他。。。他大爷的,这臭小子怎么越来越沉,想把他从天上甩下来,还被其箍着腰身,喘气都吃力,真。。。真是太混蛋了。”鼠榭大口喘气的说道。
而阎霄,则一脸鄙夷的看着鼠榭,不时的摇了摇头,似乎在说,白张了一副翅膀,连飞都飞得如此差劲。
看着阎霄那眼神,那神情,鼠榭心中咒骂了不下千次,可,又有何办法,谁让其鬼体如此变态,只能暗叫自己倒霉。
如果鼠榭知道,阎霄那并不是鬼体,才会如此强韧,恐怕,其老血都会吐出几口。
“还有几里路,赶紧起来给我继续飞,我要赶在六挂月星之前回到森罗城。”阎霄看着一旁气喘吁吁的鼠榭,说道。
“你。。。你自个走去不就行了,也就片刻的功夫。。。还。。。还要我飞。”鼠榭似已力竭,有气无力的说道。
“算了,这么靠不住,还打算你带我飞进去之后,我将你引荐给玄老,让其收你做养延馆弟子来着。”阎霄扭过头,作无辜状。
“养延馆!”鼠榭听罢,两眼放光。
“你真有办法让我加入养延馆?”鼠榭怀疑的问道。
森罗城,以城主府为首,下来就到养延馆,凄冥居,凝魂阁,下至大大小小的作坊、药馆,锻器坊,故此,如若可以进入养延馆,不说别的,但是养延馆弟子每个月的俸银——两粒普通魂石,就足以让人挤破了头往里钻。
“只要你答应将我弄进养延馆,别说背你飞进去,哪怕要我将你作为冥族供着,鼠蝠也会照做。”鼠榭拱手一拜,说道。
“破养延馆居然这么招人垂帘,看来以后可以多加利用了。”阎霄心中暗暗想道。
“上来吧。”鼠榭强打起精神说道。
“真的行?”阎霄将信将疑,走至鼠榭身后。
鼠榭摆了摆手,示意阎霄跨上其背,丝毫忘记了自己曾被人追杀,而其不知,追杀他的人,正是养延馆的夭命与无痕,以及城主府的众侍卫,乔装进行的。
伏~
鼠榭自腰上的布袋之中,取出为数不多的普通魂石,抓了两颗于掌心之中,用其恢复自身的魂力。
只见原来汨汨而留的汗珠,瞬间便消失无踪影,伸展其蝠翼,再次飞了起来。
而鼠榭手中的普通魂石,也在其飞入森罗城中之后,便消失无影。
。。。
“那是谁!胆敢直闯森罗城!”城楼之上,一名黑甲侍卫喝道。
“赶紧禀报纪筌队长,让其命尧鹤部的羽人进行追击查探。”黑甲侍卫向城墙之下的一名黑甲侍卫吼道。
城墙下方,众多黑甲侍卫,纷纷追着天上的蝠影,只见其径直往养延馆方向飞去。
而此时,又飞起了几名背后长着各式羽翼的鬼修,纷纷往鼠榭所飞之处,一一追去。
“你已进入森罗城内,赶紧落下,否则,休怪我等对你不客气。”一名虎头黑羽的鬼修喝道。
而其余飞行的鬼修,也逐渐的将鼠榭围了起来。
“我说大哥,你让我直接飞进来,可没说会招来如此之多的人围攻啊!”鼠榭哭丧着脸说道。
“听我的,别管他们,往养延馆那飞去就是了!”阎霄毫不在意,说道。
鼠榭听罢,只好加快速度,往养延馆飞去,不管那些黑甲带翅鬼修如何喝喊,其都只好当作听不见般,视若无睹。
“是谁在森罗城中胡闹!”
此时,一名羊首鬼修,扑闪着一对腐烂骨翅,对着阎霄鼠榭两人所在之处,喝道。
“是你!”羊首鬼修惊道。
羊首鬼修正是杨严,而其平时鲜为人知的羽翼,也在此时,让众多鬼修一一看清。
“真没想到,杨右使居然也是羽翼之修,藏得可真深。”
“就是就是,平时成天见他穿的如此紧裹,还以为他与我等一般,都是寻常鬼体。”
下方,许多鬼修正在窃窃私语,议论着杨严的那双腐烂骨翅,议论着,杨严那真实的鬼体。
“白鹤和山鸠呢!两个废物,连个二芒鬼修都拦不下来,你们管辖的尧鹤部都是一群什么人!”杨严怒道。
“都给我退下,此人是玄左使的贵客,无需担忧,任其过去。”杨严吼道,让众多追击鼠榭的鬼修纷纷落地。
“哼!要不是我此刻得去寻找那魁域之修,有你们好果子吃。”杨严脸色凶狠,低声说道,便落了下去。
“那人是谁?为何看到你会帮你?”鼠榭看了看那落下的杨严,问道。
“我也不认识,当初在城主府见过一次,没想到他也长有翅膀,比你的还要好看,早知道就不坐你,跟他的比起来,差太远了。”阎霄抱怨道。
鼠榭一个踉跄,差点落下。
不一会,鼠榭就飞到了养延馆那巨大的龟形骨居上空,缓缓的落下。
“来着何人!”一名狼首布衣鬼修眼见两人突然从天而降,厉声问道。
“你是?是阎公子!属下立即去禀报玄老,阎公子请在大堂稍等。”狼首鬼修认出阎霄之后,惊愕道。
阎霄便自来熟般,径直自龟首入口,走近养延馆内,留下身后目瞪口呆的鼠榭。
“傻了?还不赶紧跟进来?”阎霄看了看身后的鼠榭,说道。
鼠榭听罢,屁颠屁颠的跟着阎霄,往养延馆中走去。
“你是玄老的私生子还是他的姘头,抑或是,他养的小白脸?”鼠榭看着阎霄,问道。
咣当!
阎霄二话不说,就赏了鼠榭一个爆粟。
“哎哟,我说错啥了,谁没事会这样厚待你一个一芒鬼修!虽说你鬼体强横,可那也不至于会将你当成贵宾来看待啊!”鼠榭摸着头顶隆起的肉包,说道。
“是那老乌龟有求于我!别不懂装懂。”阎霄白了鼠榭一眼,说道,一手微微抬起,那凸出的关节分外明显,大有鼠榭再说,便会再受一次爆粟的样式。
“行!我不说。。。阎大哥高抬鬼手,放过小弟。。。”鼠榭双手求饶,说道。
一进大堂,阎霄便随意的找了个骨椅坐下,而鼠榭,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四周的骨柱,骨桌,骨椅,而众多鬼修看着其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皆窃窃私语起来。
“哪来的乡下人,哪都能见的骨头,有这么稀奇吗?”
“就是,这种人怎么会跟阎霄一起,真是什么样的人就认识什么样的朋友,也难怪,以其一芒修为,也只能找到这些二芒修为的人作朋友了。”
“亏馆主如此大力栽培,还让我等助他于万卷阁中篆刻功法,结果自己不自量力的跑去那第三层,给那法则给驱逐了出去,真是不知死活。”
原来,阎霄闯阁楼三层之事,在凝魂秘境关闭之后,便传得沸沸扬扬,以其一芒修为,便可踏入第二层,本就是闻所未闻之事,而其,却敢往第三层上跑,更是让不少人,对此事半信半疑,而如今,玄老寻他不到,使得更多谣言传出,其被那阁楼法则给轰去十万八千里以外,可没想到,如今阎霄又重返馆中。
“你说,玄老给了他龚山寒玉?”
“你不知道,其将那龚山寒玉,锻造成一个四四方方,样子奇怪的东西,都不知道有什么用。”
“就是,连那魁域之修与其对决,他都只能躲来躲去,最后硬是靠其强硬的鬼体将那魁域的全罔那要命的一锤给接下,不然,以那全罔的魂器造成的罡风来看,他的魂器绝对会碎落一地。”
众人纷纷在交换着凝魂秘境之中的种种见闻,如今阎霄回来了,玄老派出去的众多鬼修,在回来之后,便与其余鬼修议论起阎霄来,这也使得,原本静悄悄的养延馆,此时如同集市一般,嘈杂不堪。
此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只见玄老自天寿阁中匆忙赶来,丝毫不顾自己是一馆之主的形象,径直走向了阎霄之处。
“阎小友,总算将你给寻回来了,老夫真是焦急万分,生怕小友在外有所闪失,不知小友,这连日来,究竟身在何方?”玄老急切的搭在了阎霄的肩旁之上,感应着阎霄如今的阳体变化。
“还好,还没有遭阴秽之气侵蚀,还能助我开启那道神秘域门。”
感应一番之后,玄老长吁口气,心中暗道。
“玄馆主放心,在下答应之事,定当全力以赴,只是在下今日方从凝魂秘境出来,故此,才耽误了些时间,还望玄老见谅。”阎霄那还不知玄老在探查其躯体变化,起身说道,示意其不必担心。
早在自天上坠下撞到鼠榭之时,阎霄便知道,自己的阳体,比之最初来到森罗鬼域那会,只强不弱,当初其撞了鼠榭,昏迷了大半日,而这次,别说头上未有当初那般隆起,连昏迷,都未曾发生,使其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体,比之当初,还要强韧上不少。
不过阎霄不知道的是,其躯体强横,与其泡的引魂汤,和那百药池中的浸阳之水,没有任何关系,其最关键的,就是那聂老的魇凰,在将其拖入须弥之境时,对其魂体的不断灼烧,将其魂体的杂质一一去除,才使得其身体,随着魂体的纯净,也愈发的变得纯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