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费云帆之所以积极的怂恿紫菱和他一起去半山别墅,实在是因为他也遇到了麻烦。我们都知道费云帆的产业大部分都在法国,以经营华人餐厅为主,他之前有过两任妻子,第一任是法国名媛伊莎贝拉,第二任是出身酒家女的蓉儿。自从和蓉儿离婚后,除了定期把赡养费打到她卡里外,两人再无交集。没想到的是前几天蓉儿竟然找上了他,向他借50万台币要开酒店,还让他帮忙找关系应付开业的一系列事务,让他烦不胜烦。
费云帆开车出来本是为了躲蓉儿,却碰巧遇到心中惦记着的“失意精灵”紫菱,知道她想离开这里的心意后,两人一拍即合。
楚濂还是关心紫菱的,每天两人都会通电话,结果当晚打到陶艺馆时却没找到人。紫菱晚上没回家吃饭,汪展鹏和沈随心一开始并不在意,以为是和楚濂在一起,当晚上9点多楚濂打电话找人时,两人这才开始担心。打电话到原先的汪宅,阿秀说二小姐回来没呆多长时间就走了。汪展鹏慌了,紫菱不在陶艺馆,没回汪宅,也没和楚濂在一起,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呢?
楚濂知道消息,不顾父母的阻扰大晚上的来到陶艺馆,三人急得团团转,却都束手无策,实在想不通紫菱会去哪里。
还是楚濂灵光一闪,想起了舜娟和绿萍,“紫菱会不会去找绿萍了?”楚濂之所以不说舜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汪展鹏也觉得有这个可能,但又不知道舜娟到底去了哪里,三人只好开车到汪宅,逼阿秀联系舜娟。紫菱失踪是大事,阿秀不敢耽误,打电话到台南李家通知了舜娟。
舜娟看不上紫菱,根本不想管她的事,本想敷衍几句就过去了,但看着担忧的绿萍和李家众人,也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做出一副母亲担忧女儿的样子。绿萍心地善良,紫菱虽然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但还是狠不下心来不理她。现在紫菱突然失踪,绿萍非常着急,但今天确实太晚了,只能和舜娟说好明天一早赶回去。
舜娟明天和陶行止有约,现在这样也只好打电话取消约会。陶行止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决定陪她们一起回去。舜娟没有拒绝,本来嘛,找男人是干什么的?不就是有事的时候能给你分忧替你出头吗!再说他现在又还没工作,闲着也是闲着。要是知道这事,还没个反应,舜娟才要考虑是否还有必要和他交往呢!现在陶行止主动要求前去,舜娟还是很满意的。
第二天一大早,陶行止就开车到李家接舜娟和绿萍,本来李家兄弟要陪她们回去的,但既然有个陶行止,也都乐的给他表现的机会。一路无话,三人中午前后到了台北,舜娟让陶行止直接开车去了陶艺馆,见到了等待他们的汪展鹏、沈随心和楚濂。
“舜娟,你现在才回来?紫菱失踪了你知不知道?你还配当她妈吗?”看到舜娟,汪展鹏就火大,条件反射般上来就是一顿责怪,完全忘记了两人已离婚紫菱归他的事实。
“住嘴吧,汪展鹏!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别忘了,我们离婚了,紫菱现在跟你过。也别用什么母亲的责任来压我,我不吃你这一套。紫菱是我的女儿?真是好笑!从她觉得沈随心比我好支持你们在一起的那一刻,她就不再是我的女儿了。我也和你说实话吧,她的事我根本都懒得管,要不是看绿萍担心,我压根就不会回来。”舜娟嘲讽的看着汪展鹏说道,这就是她对紫菱的态度,也不怕陶行止和绿萍听到了多想。
沈随心见状,自责的对舜娟说着对不起都是她的错,让舜娟原谅紫菱等等。汪展鹏看到沈随心自责忙上前安慰她,两人黏黏糊糊的说着情话。
舜娟看他们那样都觉得恶心,又不是一二十岁的小儿女,当着这么多人腻腻歪歪也不怕人笑话。楚濂是看习惯了所以没什么感觉,陶行止就觉得很奇怪,女儿都失踪了,这两个人还在这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难道又不急了?不过这里还没有他说话的份,所以便沉默着不发表意见。
“你们两个可够了吧!汪展鹏,紫菱不是失踪了吗?你还有时间和沈随心亲亲我我,你们脸皮厚做得出来,我们可没那闲情当观众。”商场上纵横多年,舜娟的“毒舌神功”早大成了,对付汪沈这样的脑残不在话下。想让脑残们痛苦,你不但要在物质上打压他们,更要抹杀他们的信念,他们不是一直标榜所谓真爱,以选择了真爱自豪吗?那就唾弃蔑视他们的“真爱”,别人越不屑一顾,他们就越痛苦。而且一定要让自己过得比他们好,当他们没有权利没有立场来可怜你的时候,他们自己就会变得很怨恨很可怜。舜娟非常了解他们这种人的弱点。
舜娟的言辞自然又招来汪展鹏的怒吼,不过好在楚濂终于记起了失踪的紫菱,明白现在找到人才是最关键的,便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舜娟听完心里就有了主意,因为现在都没有电话打来排除了绑架的可能性,那么紫菱应该是自愿离开的。舜娟对剧情虽然不是很熟,至少还记得该剧的男主角费云帆,既然“麻烦”在此,又怎么会不制造点麻烦出来,带紫菱离家出走的不做第二人想,定是他无疑了。
想法一说出,就遭到了汪展鹏和楚濂的怀疑加不满,汪展鹏认为费云帆不会如此行事,楚濂也觉得紫菱不可能跟费云帆走。舜娟却知道费云帆的不着调,坚持先找到费云帆再说。
“舜娟,你知道这个费云帆住哪吗?与其在这争执,不如我先开车陪你去见见他,紫菱如果没在那里我们也好做别的打算。”陶行止看他们争来争去没个结果,忍不住开口说道。
汪展鹏这次注意到他,“你是什么人?我们的家事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陶行止一愣,有礼回道:“我姓陶,是舜娟的朋友,听说紫菱失踪陪她一起回来的,看能不能帮上忙。”
“婚都离了,哪还来的家事?行止,你不用搭理他,我不知道费云帆的住址,但他哥哥云舟应该清楚,我们先去找他。”舜娟决定把紫菱找回来就再不和他们见面,省的关系理不清被他们缠上。
舜娟三人开车去找云舟,汪展鹏一伙无奈之下也跟了上来。云舟对这件事很震惊,不敢相信云帆会这么做,他是知道云帆有半山别墅钥匙的,便和舜娟等人一起赶了过去。事实证明舜娟的猜想是对的,费云帆骚包的跑车就停在别墅门口,听到门铃声出来的是费云帆,看到一行人站在门口,不由很是尴尬。
在得到紫菱在里面的答案后,舜娟带头走了进去。进门就是刺鼻的烟味酒味,再看地板上残羹冷炙加到处都是的酒瓶,真是狼藉一片,而紫菱正毫无形象的斜靠在沙发上,发型凌乱衣衫不整。
“你这个混蛋!”此情此景让汪展鹏愤怒的照着费云帆的脸就是一记老拳,费云帆摔倒在地,刚爬起来迎接他的是疯了般扑过来的楚濂。
吵架打斗声让酒醉的紫菱清醒了些,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大家,怀疑的问道:“麻烦,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啊?”
陶行止让舜娟站在他身后,免得被不小心打到,舜娟干脆拉着他和绿萍站的远远的,围观三人的打斗并不时品评一下,让两人哭笑不得,也让一边的云舟很无语。沈随心上前劝架,拉住了这个那两个又打在了一起,看到舜娟在一旁幸灾乐祸,对她指责的看了又看,舜娟只是不理。
三人打累了都停下喘气,舜娟这才说道:“行了,现在人也找到了,有什么话也得酒醒了再说!这是你们一家子的事,我就不去搀和了。”说完拉着陶行止和绿萍出门就要走,绿萍有些犹豫,但也觉得不方便留下,也就没反对。
“舜娟,等我一会,我和你一起走。”云舟夫妇去找过舜娟,却被阿秀告知人不在,去了哪里也不知道,现在好不容易见着人,云舟觉得有必要和她坐下聊聊,转头又对费云帆说道:“收拾一下,晚上到我家来。”这个弟弟真是荒唐,竟然和小女孩在外面过夜,这都是做得什么事啊!看来不管是不行了。
紫菱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舜娟就不知道了,他们三人和云舟一起回了李家,眼看也快到用晚饭的时间了,又把云舟妻子打电话喊过来,众人一起吃了个晚饭。云舟夫妇安慰了舜娟,同时也表达了对汪展鹏竟然做出这个决定的不满,当知道随舜娟一起回来的陶行止现在是她的交往对象时,更是又惊又喜,对他越发热情,说了舜娟以前的很多事,让陶行止很感兴趣。云舟夫妇和陶行止聊了一会,发现他不仅知识渊博,为人更是真诚,都对他满意的不得了,双双用眼神和手势向舜娟表达他们的认可。
考虑到云帆晚上要过去,云舟夫妇没有多留,一会就告辞离开了。至于云舟对费云帆是劝还是训,结果又如何,舜娟并不关心,因为她知道,费云帆是不会听的。
陶行止和舜娟认识这么多年,终于得到了登堂入室的机会,自然非常高兴,想趁此机会住下来,觉得不好意思,出去住吧又有点舍不得,心里很纠结。犹豫良久,陶行止看时间实在不早了,才说出出去找地方住的话,舜娟当然不答应,吩咐阿秀替他准备了房间,让他这几天安心住下就行。因为绿萍的公演过几天就要举行了,舜娟和陶行止决定暂时不回台南,这几天先在当地游玩一下。
第二天,绿萍回学校销假,刚到班上就有同学跑来找她,说学生会领导们有请,让她现在过去。绿萍以为是陶剑波找她商量公演的事,到了学生会才发现他不在,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一个人在里面,正是上次见过的T大学生会会长赵远俊。
台湾大学的学生会会长权利很大,上可罢免老师下可开除学生,所以一般人见到他都会很恭敬,绿萍也不例外,老老实实的问了好,又主动说了来学生会的原因。
“陶剑波不在,是我找你有事。”赵远俊开口解释道。
绿萍心里疑惑,会长找她有事?他们好像不熟吧!充其量也就说过一次话而已。当然只敢心里想想,是不敢这么说的,“会长,您找我?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确实有事要你帮忙,你知道大一新生入学,都会有个欢迎仪式,去年是联欢晚会,今年学校决定换成露天舞会。学生会成员都要求参加,我不是很会跳舞,又听剑波说你各种舞蹈都很精通,所以想让你带带我,顺便当我那天的舞伴。”为了找机会和绿萍加深了解,赵远俊可谓煞费苦心,原来要办的联欢晚会硬被他说服众人改成了露天舞会;而他的舞蹈水平不说是职业级的,也差不太多,现在更被他说成不会,要是被他那注重礼仪从小就教他跳各种交谊舞的母亲知道,不知道会怎么想。赵远俊敢明目张胆的说谎,也就是仗着学校没人知道他会跳舞罢了。
“可是马上要公演了,我不一定有时间啊!”绿萍试图推脱,两个人明明又不熟,突然一起跳舞感觉很奇怪,再说了,她可不信堂堂学生会会长找不到一个舞伴。
“这个不用担心,我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而且剑波也说你们这次彩排的差不多了,我才找的你。”赵远俊做事从来都是思虑周详,不给对手反对机会的。
绿萍不好再找别的借口,只能答应下来,又和赵远俊约了下午放学后去音乐室练习才离开。赵远俊走到窗边,看着绿萍走出大楼逐渐远去的窈窕身影,意味深长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