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那瓶药和那两封信。药并没有物证,全凭太子侧妃的证词,我已经让林凡遣人去查太子侧妃了。”言颜正经起来,“至于信,字迹模仿的确以假乱真,但是既然是假的,必然有人伪造,只要找到伪造的人,自然有办法让他认罪。”
“那太子侧妃到底为何要如此陷害你和太子?”q有些好奇,“她与太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太子登基,她至少也是个贵妃,可如今,若是太子的罪名坐实,就算她因为举报有功不被问罪,下场也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言颜也对这件事想不通,有些郁闷“可能她与四皇子达成了什么协议?可是哪种协议带来的好处能比得过贵妃?四皇子总不能娶她做皇后吧。”
二人就此事又提出了些许猜测,最终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只言颜有些后悔当初将那匈辽公主送到了莫风身边,以至于引出今日的大祸来。
“你当时也是真心为他考虑,就算你是神仙也料不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要自责了,休息吧,明日估计还有人要来盘问你呢。”q拍拍言颜的手,安慰道。
一夜无眠。
第二日果然有人来提审言颜,说是提审,也没有电视剧中各种酷刑加身,只来了个说话都说不利落的老王爷,问了几个问题。
下午便是络绎不绝的探监,从莫萱到言颜的五位师兄和老师韩子山,莫戬也来过,每个人走的时候都对狱卒好一番威逼利诱,要他们伺候好言颜。
让言颜感到安慰的是,这些人从未怀疑过自己,没有一个人是为了刺探自己而来。以真心换真心,她真心相待的这些人,也都回以真心。
但除开安慰,更多的却是担忧,对莫风的担忧。
莫戬来的时候透露出莫风一直被软禁着,连他这个逍遥王想去探望也探望不得,整个皇宫已经被四皇子的人控制起来。
而朝中大臣已有半数完全倒向了四皇子,上书要求废掉莫风太子之位,由四皇子继位,就连大皇子也支持。
只因为还有几个德高位重的大臣坚持要调查清楚真相再做处理,指出太子侧妃乃番邦女子,其言不可轻信,又指出言颜和莫风都未认罪,那药瓶和药也未找到,此案仍有漏洞,局势才能勉强稳定。
“言大人,此事我当向你道歉。”临走之时,莫戬突然对言颜道。
言颜一头雾水,看着莫戬。
莫戬轻轻叹了口气“当时我将巨阙剑赠与你,发觉你神色怪异,怀疑你与漠北关系匪浅,私自调查,被小人蒙蔽,害你蒙冤。若不是我当日的怀疑,或许四皇子想不到这样的招数。”
“王爷调查我,于情于理都没有错,伪造证据陷害我的又不是你。”言颜轻笑,十分洒脱,“那人既存了害人的心思,便是不用这种方法也会用其他方法,王爷何必自责。”
“你为我疗伤,我却对你心生怀疑,是为不义。”莫戬却摇摇头,“只是当日我也向二哥说了自己的怀疑,他却勃然大怒,不准我去调查你,所有的调查都是我私下进行,还望你不要对二哥他心生芥蒂。”
“王爷大可放心,言某还不至于小肚鸡肠至此。”言颜给莫戬吃下一颗定心丸,目送着莫戬离去,转身便黑了脸。
“看来那四皇子一开始便把目标瞄准了你。”q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言颜苦笑“也不知我何德何能。”
“枪打出头鸟。”q走到言颜身边,将她引到桌边坐下,倒了杯水推到言颜面前,“你之前实在风头太盛。”
“其实我一开始打算远离皇位之争,却被皇帝给推到了莫风的阵营,成了太子少傅。”言颜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后来又发现他与师父关系匪浅,才尽心辅佐。”
“哪怕你谁也不选,那四皇子看起来也不是个能容人的,若是登基,容得下你的命也容不下你的抱负。”q看着言颜,“你要实现你师父的遗愿,太子殿下是最好的人选。”
言颜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一直不喜欢他。”
“我的确不喜欢他,他看我也不顺眼,但是这也不妨碍我觉得他会成为一代明君。”
“我们家q真是心胸宽广。”言颜笑起来,之前阴霾通通散去。
q也跟着笑起来,片刻之后突然问道“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以后?”言颜反问。
“你完成你师父的遗愿之后,我想你是不会回听风楼继续做零零七了才对。”
言颜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我想买个院子,开个小医馆。一边为人治病一边把我所学所知都记录下来。有心情了便带着阿锦到处走走,去看看这锦绣山河。过平静的生活。”
“希望你能早日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q轻声道,垂眼看着杯中茶水。
“q,你呢?你想回到听风楼吗?”
“我是q,一生都不可能脱离听风楼的。”q苦笑。
言颜有些急切“以前不可能,现在,我才是听风楼的主人,你若是想要脱离听风楼,你就可以。”
“如果可以,说不定我可以和你做个邻居。”q抬头,整个人眉眼都舒展开来,“开个机关铺子。”
“真的?”言颜眼睛一下就亮起来。
q点点头“从你医馆里出来的人正好到我铺子里买点防身的东西。”
“我觉得你的生意会比较好。”言颜一本正经,“以你的才华,一定会成为整个江湖上的传奇机关师,随便一个小玩意儿就价值千金。”
“你是医圣的弟子,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呢?”q也十分严肃的样子,“你的门槛才是肯定会被求医的人踏破。”
二人就这样一本正经地就二人的医馆和机关铺子究竟哪个会比较受欢迎展开了一场对话。
“言颜。”这场毫无营养的对话终于结束的时候,q突然叫了一声言颜的名字,他从未这样唤过言颜,一直都以“零零七”为称。
“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