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还是那个女儿,只是,原本酷似方情的小脸,此时却毫无血色白的吓人,深陷的眼窝有些发黑,嘴唇因为长时间缺水已经有些干裂,干枯暗哑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枕边,人已经陷入了昏迷,呼吸微弱的几不可闻.
看到这一幕,站在门外的冷翌晨,猛然的握紧了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掌,失去方情时的心碎之痛,再一次的席卷了他的心.
“嫣然!”快步走到床榻前,伸出的手颤抖的停在了女儿的脸侧,想要触碰,却又担心自己伤了她.
“嫣然...嫣然...”
轻声的换了几句,躺在床榻上的人儿,依旧毫无反映,像个被人丢弃的破旧玩偶,毫无生气.
缓缓的触碰到女儿冰冷的面庞,冷翌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声音中的颤抖,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来人!去请大夫!...不...进宫去请太医!快!快去!”
他不明白,才一年不见,好好的女儿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目光紧锁着眼前的人儿,他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怕,若是他没回来,若是他回来的在晚一些,他曾经捧在手心中的女儿,会不会就这样没了,而他连最后一眼都瞧不见了?
亡妻忌日将近,爱女却危在旦夕,他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
此时的冷翌晨,心中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中,满满的都是难掩的心痛与懊悔.
也许是这样忧伤的气息,影响了床榻上人儿,昏迷中的冷嫣然突然皱起了眉头,表情充满了痛苦.
看到女儿表情痛苦,冷翌晨的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搭在女儿手上的大手,更是不自觉的收紧,这种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他已经十多年没有经历过了.
就在冷翌晨不知所措之时,前去宫中请太医的私卫,快步赶了回来,跟在他身后的,是太医院的院首李太医.
“老臣见过将军...”太医还没来得及客套两句,就被突然站起身的冷翌晨吓了一跳.
冷翌晨一把抓过太医,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的,直接将太医推到了冷嫣然的床榻前“太医!快!快看看我女儿...她这是怎么了?”
“天哪...!”李太医发出一声惊叹,赶忙上前把脉.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严肃中带着不解,也同时带着心惊.
这脉象哪里是病入膏肓,分明是中毒已深...
瞧见太医收回手,冷翌晨赶忙开口询问.声音轻颤,夹杂着紧张与不安.
“太医...我女儿如何了?”
转头看向冷翌晨,李太医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诊断一出,只怕这将军府就再无宁日了.
“这...将军...还请屏退左右...”
太医话一出,冷翌晨才发现,原来此刻房门外已经站满了人.
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联想太医的话,冷翌晨不动声色的将众人的表情记在心里,对私卫做了个手势后,再次转头看向太医.
他现在只想知道嫣然怎么了,是否还有救,其余的人和事,他暂时没有功夫也没有心情去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