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尘狂奔了一会儿,见那位女教师沒有追过來,渐渐地停了下來。
他抓了抓脑袋,沒头沒脑地转來转去。怎么办?怎么办?手机关机,追踪术又无法用。赵和雅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方尘心下十分紧张。
就在这时,方尘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方尘不耐烦地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來了一个动听悦耳的声音:“喂,你好。你是赵和雅的朋友吗?”
“是啊。”方尘一下子激动了起來。
那个动听悦耳的声音还在继续:“我们是赣江市第二人民医院,你能不能过來一下,赵和雅的情况很危急,需要马上动手术,你能否赶过來一下,在住院部六楼手术室。”
“好。我马上就到。”方尘匆忙地应道,然后一下子挂断了电话。方尘左手捏诀,右手在空中疾划。召唤出了龙吟剑,“嗖”地一下子朝赣江市第二人民医院方向飞去。
赵和雅在昏迷之中,老是念着方尘的名字,护士知道方尘一定是赵和雅最重要的人,所以在多次询问赵和雅之后,终于得到了这个号码。
这天,在都市的人们,看到一道光影划过天际,好像降落在了赣江市第二人民医院方向。
方尘火急火燎地赶到了住院部六楼手术室,却沒有看见赵和雅。
那位护士在得知方尘这么快赶到时,不由得吃了一惊。“你怎么会來得这么快?”方才,她明明听说方尘是在赣江大学,从赣江大学到这里少说也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加上这个时间段,很容易堵车,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了。
方尘沒有理会护士,此刻他的心全在赵和雅身上,哪有空理会这些。“她怎么样了?”方尘问道。
“刚才医生会诊,她的肺叶和心脏处有两处被利器所伤,加上失血过多,情况十分危急。”
“那赵和雅人呢?”方尘焦急地问道。
护士道:“已经推进急救手术室了。”
方尘二话不说,就要冲进手术室,却被护士一把拦住。“你不能进,正在紧急抢救呢?”
方尘一把推开护士:“正是因为紧急抢救,我才要进去。”
护士耐心劝阻道:“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请您放心,里面主刀的是我们主任,我们主任的医术在全国都是顶尖的。你这样贸然进去,非但帮不了忙,还会影响到手术,万一发生什么严重后果,到时候就追悔莫及。”
被护士这么一说,方尘才打消了闯进手术室的念头。只好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候着。
方尘焦急地跺來跺去:“你们是在哪发现赵和雅的?”
说起赵和雅,护士仿佛回到了那个场景,她颇有感触地道:“赵和雅真是个勇敢坚强的人,我们发现她时,身上已经满是鲜血,我们在她身上发现了两处大的伤口,那时,伤口上的血正汩汩地往外流,在那样的情况下,就算是壮汉,恐怕也只有躺在地上的份,可是赵和雅依旧坚强地扶着一个女同伴,求我们赶紧救她的女伴。”
听着护士的描述,方尘仿佛回到了那个现场,感受到了赵和雅的痛苦,心不由得一阵阵地揪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
方尘稍微定了定魂,问道:“那么后來另外那个女生怎么样了?”
护士遗憾地摇了摇头:“那个女生已经失血过多,整个人几乎如同干尸一般,就算神医在世,也无回天之力了。”
方尘的眉头皱了一下,这个女生的死状和另外两个女生非常相似,酷似被人吸干了血。莫非是碰到了那些人,可是不知道赵和雅现在情况如何?方尘焦急地在手术室外踱來踱去。
“你还是坐下來吧,这样踱來踱去,也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忽然手术室的灯亮了起來,一闪一闪的,还伴着急救信号。
护士看到这个信号灯一脸着急,只是瞬间就被遗憾所代替。
“怎么回事?”方尘心下着急,不解地问道。
这个信号亮起,说明病人的情况非常危急,正组织人员进行最后一轮抢救。但是通常这种情况下,成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一。
什么百分之一。不行,我要进去,我要见赵和雅,我要救他。
护士一把拦腰抱住方尘:“先生,请你冷静一点,你这样做不但帮不了她,而且只会害了她。”
“我怎么可能害了她,你让我进去,现在只有我才能救他。”方尘说的是实话,但是护士却以为他是情绪失控,才会这样的,一再阻止方尘。
“放手,再不放手,我就要不客气了。”方尘几乎是命令道。
“我不放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犯糊涂。”
无奈之下,方尘只好举起右手,双指一点,护士登时僵住了。方尘掰开她的手,然后冲进了手术室。
“你不能进去啊。”护士呆在原地,却始终迈不出步子,只好干瞪着眼睛,冲方尘喊道。可是方尘却早已沒入了手术室中。
方尘冲到手术室时,手术室的灯已经灭了。方尘看到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主治大夫,应该就是护士所说的主人。主任正在拖掉口罩和手中的手套。
“医生,他怎么样了?”方尘焦急地问道。
主任本來想要呵斥方尘,怎么冒失地闯进手术室,但是一想到病榻上那个已经被他宣告死亡的人时,把要呵斥的话吞进肚子里,然后叹了口气道:“对不起,我已经尽了全力了。你看她最后一眼吧。”
主任虽然叹气,但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得不能再过平淡,仿佛此刻躺在手术台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猫猫狗狗似的。对于他们这些司空见惯死亡的人來说,这一切确实太过平常了,换句尖锐点的话说,病人的生死又与他们有半毛钱关系吗?可是他们怎么知道,这些人的生死对于家属來说,是何等的悲哀。
方尘看见手术台上,赵和雅正安静地躺在那里,脸色白得吓人,仿佛沒有一丝血色,她双眼紧闭,沒有一丝气息,也沒有一丝心跳,仿佛早已超然世外。方尘的心一阵阵地揪痛。他宁愿此刻躺在那里的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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