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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一月。花路入溪口(1 / 1)

【二四四】

雪极大,迟衡与容越引马而行,迟衡调侃:“不如我下一个令撮合你和闻初然算了,闻义在我面前可提了不止多少次,我也省得替你操心!”

容越连连摆手:“饶了我吧,再别提了,我们紫星台最讲究童子之身了。”

“你要守童子身?”

“紫星台讲究清心寡欲,一生只与一人相守,我都没等到‘在水一方的伊人’,怎么能破了童子身呢!”容越十分自豪,“我师父说了,我命里的心上人在三十二岁或是三十六岁就出现了!”

原来三十二是这么来的。

迟衡几乎扑到泥里:“你师父,绝!他老人家是想害你当和尚吧!破一破怎么了,你不说,谁知道你童子身啊!”

“志不同,道不合,我不跟你说!”

容越这人,明明离经叛道也没修道的天赋,但偏偏守着他们紫星台某些清规戒律跟宝贝一样,口口声声称他是紫星台的人,简直不可思议。不过见他甘之若饴,迟衡也不想纠过来,反正冷暖自知。

他又说起梦中的事,梦里的小鬼竟然都俯首称臣了,听得容越啧啧称奇。

迟衡又说:“我要去一趟夷州,找一位故人。”

“什么事非得你亲自去?夷州来回少说得个把月?”容越忽然转了一圈眼珠,“故人?谁啊?”

“钟序。”

容越绞尽脑汁恍然想起:“是不是那个……”

迟衡点了点头。

容越忽然就不高兴了:“欸,你见到我师兄了吧?他这些日子一直不太高兴,说话都爱理不理的,你要多去看看他!”

“他性格就这样,我去也碰壁。”

“得了,你别生装糊涂!对别人就罢了,我师兄什么时候对你摆过脸色!”容越甩着鞭子将地上的雪卷得纷扬,嘟囔,“找我什么事?莫非是让我一并暂接你的军?!哼,好不容易找个有趣的事,还以为可以浪到正月二十呢!”

迟衡笑了一笑:“等我们收拾了郑奕你想怎么浪怎么浪!容越,你得挑个军师了!”

容越一撇嘴:“又把我师兄按哪了?”

“别人都拆不散,景朔被辛阙捆住了分不开身。一干人中,只有知事叶保我觉得可以和你搭一搭。叶保虽曾是封振苍的手下,但为人有急智,非常适合与你冲锋陷阵。”

“叶保?那个其丑无比敦实得跟石块一样的知事?不行,我还是要师兄,就算放着看也赏心悦目啊!”当然也就这么一说,后来叶保来了,容越还是挺高兴的。

“打战你还准备摆出花来!”

“我喜欢怎么的!”容越挑眉,“这种天气真不错,下个雪,喝个酒,前边有个吴四娘酒家,冻肉冻豆腐冻白菜,调得又酸又脆,好吃,咱们喝一盅去?你来就只为这事?有话赶紧说,别磨磨蹭蹭的。”

迟衡搂过容越的肩膀,替他弹了弹肩头的雪:“纪副使会安排,你们几个知道就行,我很快会回来。忘了跟你说一件事,甘纳把西南王收拾了,挥戈向南,还立了国号:甘央,我看南疆那几个小国都保不住了。”

容越咦了一声眉毛挑得老高:“就那么怪里怪气的人也称霸一方了?不过他还是不如咱们,这好几个州可比西南王那地块大多了——咱们要抢回西南王的地盘来吗?”

迟衡笑道:“派你去打。”

“我怕蛇!”

“有出息没有!就知道你这小子靠不住!行了,昨天甘纳派人送过贡品来,大概就是和咱们唇齿相依的意思,他绝不越界,互相不找麻烦。喏,这个,是我特意给你挑的,晚上还闪光呢。”迟衡从袖中拿出一根腰带来,替他系上。腰带上缀着朱红的宝石翠绿的线,很衬容越的腰。

容越立刻被吸引了:“南疆的宝石就是纯粹,我这衣服就显得寒酸了。”

容越就是闹腾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迟衡到处玩耍,赛马、蹴鞠、喝酒行令,总之绝不消停,简直恨不能一口气把昭锦城可玩耍的都玩个够。玩了一天还不尽兴,夜深了,容越愣是和迟衡回了将军府。进来一看乖乖,树下立着一美人,生的是世上少有的俊,容越好奇打量。

却听迟衡唤了一声:“宁湖?”

正是远道而来的宁湖。

宁湖可谓立下了汗马功劳,乾元军的兵器多出自他的手设计,较以前锋利了无数,杀敌很是得力。这次封赏,被封为镇军大都监,比大统领的级别高。迟衡没让他回矽州,多留了几日,结果事情一多,直接把这岔事给忘了,宁湖还规矩,也不来问问,只是呆在封府里等着,捱到今天才来问询。

迟衡飞身下马,宁湖唤了一声将军。

半是含情半是咬字不清。

听得容越半边都酥了,半天找回神智,敞着衣服笑看迟衡:“镇军大都监啊!啊呀,武器造得那么厉害,我还以为不是壮汉就是老头呢!宁湖,你是第一次来元奚中原之地吧,喜不喜欢这里,有没有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跟我……咳,跟你迟将军说。”

容越眼色还是有的,见宁湖欲说又止的模样,遂扬着鞭告辞了。

宁湖欣喜上前:“将军,你回来了?”

宁湖拿出一把精良的弓递于迟衡,说是特地给他的,费了好些时候,说着就揉手,揉着躲到背后去。迟衡将他的手拽出来,果然有一道道划破的痕迹,迟衡心疼:“又不急于一时。”将宁湖拽进房间,给他擦拭疗伤药。

宁湖含笑只说不要紧。

人一旦美到一定程度是无法直视的,如宁湖,他一袭暗红色戎装光彩夺目,一双亮眸映得人无处遁形。卷发缱绻,绝美而天真,天真而柔弱,柔弱而爽直,率直而强韧,以及若有若无的挑一丝魅惑,交织在一起就是宁湖。

迟衡忍不住多瞄了几眼,赞赏道:“越长越出挑了,把你放在造兵器的地方都荒废了。”

宁湖明眸璀璨:“谢将军将我从死里救出来。”

又来了,迟衡抚着额头说:“你为乾元军做了这么多,我给你的太少。没有人欺负你吧?看你和矽州的将领相处挺融洽的。”

宁湖立刻将欺负理解成那个欺负了,摇头道:“他们都知道我是将军的人。”

迟衡无语再抚额:“那就好。”

宁湖是固摩人,说话直接,听了这句话,径直问道:“将军,为什么把我单独留下呢?是,有什么要我做的吗?还是,因为,我是将军的人,很久没有侍奉过将军了。”

迟衡舌头顿时打了一下结:“啊……”

瞬间有些冷场。

宁湖眸子灼灼发亮,如同拷问一样又问了一句:“将军,你还要我吗?”

迟衡心想宁湖被索格王折磨过,有点死心眼,怕回答直接了又以为自己要抛弃他,遂尴尬地支吾道:“当然,是要的,宁湖你这么美,谁见了都要心动的,要,要你做我的大都监……”

宁湖双眸一灼,而后缓缓垂下,那一瞬间有一种说不出是哀伤还是暗淡的眼神,竟比方才还动人心魄,令人真想捧在手心里。

迟衡心想,都说得这么委婉了,还是把他打击了?

满心的凌乱,笔都没握住,扑腾腾掉下来,咕噜噜地滚到案子底下,迟衡俯身满地去捡。宁湖看四下无人,就抱了上来。虽然是美人一个,也是大男人,迟衡半蹲着没稳住,一下子被他压在了地上。

迟衡把他的腰一握要撑起来,却见衣裳下宁湖的腿露了出来,又白又修长,令人见之心动。

心底一阵乱跳:“你……不多穿点,赤着腿也不怕冷。”

宁湖低语:“宁湖最好看的就是腿。”

此情此景,迟衡不知如何是好。

砰的一声有人进来,一个年轻的将领懵懵懂懂:“将、将军,末将咎弘阳见过将军!”

迟衡急忙将宁湖放下来,端端坐着。

咎弘阳不知是缺心眼还是怎么的,看见二人这般,竟然熟视无睹,结结巴巴地报告着事务。咎弘阳是矽州驻军的一个副统领,因练兵锻造监察武器有奇功,无论是兵士还是兵器,都输送得快,数次救了麻行之和扈烁的急,所以破格升为大统领。他留着,是因为要陪宁湖一起回。

咎弘阳报的事务全是矽州兵务,迟衡越听越迷糊,因为这些本不需要报给他听的。

这时宁湖悄然出去了。

宁湖一出去,咎弘阳说话立刻顺畅了,长话短说没两句就告辞。迟衡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冒失失地冲进来,而又灵光光地出去了。回头,又疑惑宁湖去哪里了,刚才一时冲动不得劲。

迟衡出门,环走了一圈。

而后,很自然地听见了争执声。

不止因为他耳朵利,更因为咎弘阳的声音实在是高昂:“宁湖,你怎么能这样?你明明说过,他要是不要你,你就跟我的!”

“弘阳,他说还要。”宁湖的声音带着异域的调儿。

迟衡一愣,挨了过去。月亮黯淡,将军府到处都是大树、矮墙攀着枯藤,将视线挡了不少。

咎弘阳几乎是肝肠寸断:“你要不去找他,他怎么会那样?他的新欢不知有多少,早把你忘了——你要是直接和我回去,他压根儿就不知道。”

二人来回说了几句。

咎弘阳倏然拔高了声音道:“宁湖,我这就跟他说去,我这就说去!”说罢也不管宁湖在后边追,他愤然跑走了,迟衡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跑去书房找自己,啼笑皆非。

正午。阳光端端地好。

将军府一排腊肉发出咸咸的肉香,在阳光下滴着油,隔壁府里小孩儿嬉闹声翻过墙来。迟衡端坐在院子中,扫了一眼咎弘阳,面色冷峻:“你说什么?”

咎弘阳单膝跪地,低了头:“求将军……放了宁湖。”

迟衡冷冷地看他一眼,冷得令人窒息,冷得没有一个人吭声。等冷够了震慑力也足了,迟衡终于看向宁湖:“宁湖,他是什么意思?”

宁湖惶惑不安。

他的手被攥得发白,嘴唇不停地颤抖,这种惶恐的眼神曾在索格王面前出现过,迟衡挪开视线:“怎么回事,谁给我说一说?”

咎弘阳豁出去了,索性大声说:“将军,既然你不喜欢宁湖,就放了他吧!”

迟衡一拍椅子:“谁说不喜欢?想抢我的人你是不想活了!”

宁湖见他发怒了,急忙上前,扑到他的怀里:“王,别生气。将军,将军,别生气……是宁湖,宁湖做了不该做的事,跟咎弘阳无关,将军,你饶了他,惩罚我吧!”他这副模样,直和在索格王面前没两样,惶恐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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