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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困惑(1 / 1)

这一夜如此漫长,像在大海中挣扎,看不到岸,又不能让自己沉下去。缱绻之际,她仍是紧紧闭着眼睛,沉醉在羞怯和惊悸中。只是心中隐隐的不安,甚至还有一丝甜蜜,令她始终烦恼。她觉得自己应该不顾一切的反抗,可是她没有,这让她始终有罪恶感,觉得自己背叛了云飞扬。

嫁到宇文家之前,她曾不止一次想过,绝不让别的男人碰她,如果宇文长风逼她,她宁可死。抵死不从,这才是一个贞洁女子应该做的事,这才是对得起她和云飞扬的爱情。可是此刻,她在做什么,宇文长风丝毫没有逼她,是她自己放弃了防线。

和前一晚一样,她思来想去,头痛无比,到了天快亮时,她才睡着。宇文长风看着她贪睡的面容,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既振奋又失落,既惆怅又满足,竟是患得患失,不明所以。她雪白纤细的小手还放在他胸口,他覆着她的手,思绪飘得远。

他如何不明白,溪月并不是真的从心里接受了他,身体接受了,心灵却是在忍受。溪月,你为什么要这样呢,如果你有什么不满,都可以说出来。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轻轻替她拂去遮住脸颊的一缕乱发。

溪月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睁开眼发现自己正依偎在宇文长风怀里,浑身一激灵,缩回被子里。“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他向她温和的笑笑。溪月悄悄拉开被角,看了他一眼。

宇文长风见她脸上有一抹红晕,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心中一动,揽住她肩,笑问:“夜里你翻来覆去,我知道你没睡好。怎么样,睡得好吗?”溪月听出他话里有调笑的意思,把脸埋在被子里。宇文长风轻抚着她雪白的后肩,替她盖好被子。

溪月睡了一会儿,始终有件心事横亘在心里。她想说,又不知如何开口。宇文长风已经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看样子是要下床去了。溪月只得扯了扯他的衣裳,他回望着她,俯下身倚在她身边,轻抚着她的脸,笑道:“你要说什么?”

“我……”溪月斟酌了片刻,还是决定鼓起勇气,道:“我陪嫁的婢女,不知道长公主把她安置到哪里去了。”“想找她来陪你是吗?”宇文长风问。溪月点点头。

“好吧,我会把她找来。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要叫母亲,不要叫长公主。”宇文长风望着溪月的眼睛,却见她目光逐渐黯淡。溪月咬着樱唇不语。

“我母亲……我知道你恨她,但她已经是你婆婆。我希望你尊重她,把过去的事都忘了。”宇文长风诚挚的说。溪月倔强的侧过脸去,纤长的睫毛低垂,紧紧的闭着眼睛。宇文长风见状,只得无奈的下床穿衣去了。

溪月始终忘不了新婚前几天,在驿馆中,长公主那审视挑剔的眼神,以及对她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足以将她刺的体无完肤。长公主无情的践踏了她作为少女最后一丝尊严,一个大家闺秀被怀疑贞洁,这是她无法忍受的羞辱,无论宇文长风怎么说,她都不会原谅他母亲的所作所为。

当天下午,宇文长风回府时,果然带来了溪月的婢女妩儿。主仆相见,恍如隔世,紧紧抱在一起。妩儿泣道:“小姐,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溪月见到她也像是见到亲人,泪水抑制不住,勉强道:“这不是见到了,以后咱们再也不会分开。”妩儿用力点点头:“来金陵前,夫人一直交代奴婢要好好服侍小姐,今后妩儿一定陪在小姐身边。”

她说完这话,又向宇文长风拜了一拜:“多谢姑爷。”宇文长风向她微微一笑,抬眼去看溪月,却见她正悄悄拭泪,察觉到他的目光后,她只看了他一眼,又侧过脸去。宇文长风知道她们主仆数日不见,必有话说,自己在这里,她们便不能尽兴,忙向妩儿道:“去陪小姐说说话。”妩儿点点头。

宇文长风走出门去,溪月才瞧了一眼他的背影。妩儿见她收了泪,忙扶她坐下。溪月拉着她的手问:“这两天你去哪儿了?”妩儿道:“那日你和姑爷成亲,奴婢本想跟着进府来,但长公主……亲家夫人她不许奴婢进府,让奴婢在驿馆里等候,还差人看住奴婢,不让随意走动。奴婢在驿馆中等了两三天,望眼欲穿,心也焦了,不知何日才能见到小姐。没想到姑爷这么快就去带奴婢进府来。”

她瞧了溪月一眼,见她手腕上缠了白纱,泪水又在眼圈里打转,“小姐,你受苦了。”溪月忍住伤心,反倒劝慰起妩儿:“只要咱们都能平平安安的,已经是造化。”妩儿含泪点点头,拿袖口擦了眼泪,见溪月凝睇不语,猜到她心中必有苦水,只是无处可宣泄,不禁怜惜起她来。“小姐,你已经嫁到这府里,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要苦了自己。”她想安慰溪月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

新婚的时光在波澜不惊的日子里一天天过去,溪月嫁到齐王府已有十多天。她渐渐熟悉了府里的一切,只是心里仍排斥,不愿与任何人来往。宇文长风和她说话,她也只是回上一两句。宇文长风虽然无奈,却也不勉强她。

这一日,宇文长风在书房里临赏钟繇的一幅字,溪月陪在一旁磨墨。“手都好了,不疼了吧?”宇文长风搁下笔,看到溪月腕上的白纱已除,皓腕如玉,忍不住问了一句。溪月点点头。

宇文长风握住她一只手,动情道:“就不能跟我说说话吗,溪月?”溪月没有正面回答,看到他衣袖沾到砚台上,拂开他的衣袖,道:“沾到墨了。”宇文长风温柔的笑笑。

“你来写几个字,我瞧瞧。”他把笔给溪月,溪月接过去,重新铺开了一张藤纸。雪白的藤纸上,溪月微一凝思,写了几个字,盈盈秀目看向宇文长风,似在问他:写得好不好?

宇文长风微挑嘴角只是一笑,揽着她的腰,握住她提笔的手,和她一同在纸上又续了一句。“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溪月写的是前两句,两人一起写的是后两句,凑成《洛神赋》中的名句。彼此挨的很近,无意中对视,宇文长风看着溪月的眼睛微有笑意,溪月脸上一红,眼波流转有一丝娇羞之色,目光转向桌上的笔迹。

这时,宇文逸风自外面走进来,溪月和宇文长风却都没有注意。宇文逸风进书房后,席地一坐,见桌上的水晶盘里有木瓜,不客气的拿起木瓜就吃。

宇文长风这才看到他,故意嗔道:“怎么也不回报一声,就这样闯进来了?”宇文逸风啃着木瓜哈哈一笑,道:“大白天的,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难道怕给我瞧见。”宇文长风笑着摇摇头,溪月放下笔仍是坐在他身侧。

“呵,你们搂搂抱抱的这是写字啊,写得下去吗!”宇文逸风看着桌上的字幅,抹抹脸上的木瓜汁,仍是笑着调侃。“你管那么多。”宇文长风回了一句,目光移向溪月,溪月却只是低着头。

“我是管不到啊,你们正新婚,谁能管得到新婚夫妇的闺房之趣。”宇文逸风笑意颇深的也看着溪月。溪月听他这话表面上说的酸溜溜,却暗藏机锋,不禁抬头打量了他一眼,故意道:“小叔的脚好了?没好利索的话,把这些木瓜全拿去炖酒冷敷。”宇文逸风一听这话,微一愣神之后大笑起来,指着溪月向宇文长风道:“哥,哥,你看她多厉害。”

宇文长风只是一笑,却不言语。只那么一瞬,溪月注意到他的目光中含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心中有了一丝疑惑。见他兄弟二人似有话说,溪月站起来往外走。

书房中的两人都注视着她的背影,宇文长风道:“你说话总是这么随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宇文逸风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是朝廷命官,连说话都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自幼被颖夫人宠着长大,阖府上下都让着他,宇文长风对他也谦让,此时更不屑和他争辩。

“今日不出去游乐,到我这里干什么来了?”宇文长风拿起他和溪月写的字细看,随口问了一句。“来看溪月。”宇文逸风直白的说,语气中有一丝挑衅。宇文长风不禁惊讶的看着他,温和道:“她是你嫂子,不要直呼她的名字。”

宇文逸风却不以为然,“是我嫂子她也叫溪月,为什么我就叫不得,名字取来难道不是让人叫的。”“你这小子!”宇文长风虽不高兴,却也并未往心里去。

“刘玄德那厮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你可别娶了媳妇,就忘了兄弟啊。”宇文逸风又拿起一个木瓜来吃。宇文长风看着他的吃相,忍俊不禁,道:“我说你这些天怎么像只没头苍蝇似的不对劲呢,原来是琢磨这些事。”宇文逸风叹息一声,两眼望天,半晌才道:“其实我是羡慕你,能顺着自己的心意,娶合意的女子。我就做不到。”

宇文长风听他情绪忽然低落,打量了他一眼,见他低头吃木瓜,似在掩饰心事,道:“怎么忽然说这话?”宇文逸风忽然抬头,皱着眉道:“你不肯娶郗家的小姐,这倒霉事自然要落到我头上。你成亲那日,郗昶来赴宴,向子祈问长问短的打量我半天。”

宇文长风听了这话直笑,看宇文逸风赌气的啃着木瓜,不禁劝了一句:“郗家的两位小姐皆有国色,堪比那时的江东二乔,你又不是没见过。”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不是也看不上他家的小姐,皇后做媒都不依,现在倒说起这话来。”宇文逸风没好气的说。宇文长风摇摇头,道:“我并不是看不上他家的小姐,是钟情溪月在先,心中再也容不得其他女子。那郗家小姐好与不好,对我来说都无甚意义。”

宇文逸风撇着嘴笑笑,道:“嗨,你现在有佳人在怀,自然什么都不在乎了。过几天郗太傅府里有茶会,下了帖子请我,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宇文长风闻言大笑,见逸风一脸烦恼,才收敛了笑。“郗家又不是龙潭虎穴,你去去又何妨。你不是一心想出人头地吗,真娶了郗家的小姐,于你仕途是个捷径。”

“你你,又嘲讽我。我是想出人头地,可并不想做官。而是想效仿先贤,安逸山水之间。”宇文逸风不屑一顾的说。宇文长风想起刘伶的逍遥,点了点头。

“你快陪二嫂去吧,不然她要不高兴了。”宇文逸风站起来告辞。宇文长风向他挥挥手,故意道:“玩你的去,别在这里讨嫌。”“我明日还来看溪月。”宇文逸风走了几步,笑着回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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