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橙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得说:
“有什么好烦的,尽力就好,真办不成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还能把你怎么样?”
“办不成?现在营销部每个人都负责一个业务,眼看年底了,到时候人家都完成任务回家过个好年,我完不成,我怎么混?我还想不想回家过年了?”一提到这个就来气。
“事有难易,登天和走平地当然不一样了。”夏橙说。
“领导只注重结果,让你去摘星星,让别人去摘鲜花,他只管你有没有摘到,可不管你是登天还是走平地。”何夕越说越激动。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他要是想提拔谁,直接找几个简单的业务给他做,完成了就可以提拔了。”夏橙不可思议地说。
“切,你懂个屁,想要提拔,不需要拿业务作掩盖,看你识号,直接提,看你会来事,直接提,看你能把领导伺候的舒服的,直接提!”
夏橙眼前发黑,怎么说话的,说谁懂个屁啊。
又听何夕说:“你别以为你们学校就干净,勾引斗角,不公平的现象,任何单位都存在,你们学校也不例外。”
“这个我倒不知道,我只上我的课,其他事我又不管。”上课就上课,下课就备课,不备课就找何夕,哪知道学校什么事儿。
“谁像你与世无争,在古代,你这都是隐士,世外高人,小龙女,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间冷暖,你们学校,哪些想做教授的,想做主任的,想做优秀教师的,哪一个不得把领导的门踢破,学着点吧,白痴!你这样的,教的再好,没有关系,也白搭,现在是小夏,以后是老夏,不会有什么职称的。”
何夕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口干舌燥,赶紧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咕噜噜喝完。
“我这样挺好,你都说了是小龙女了,你跟我说这么多,到底是……?”
“说你是小龙女,你就是啊,你看你那发型,老土的丸子头,像李莫愁还差不多。”何夕那嘴从来不知道奉承人,只知道损人,关系越好损的越凶。
天,马上再说,就成灭绝师太了。
“我是说,现在做什么事都是靠关系,可惜我和秦幕扯不上关系,哎,苦恼,好歹你能和他扯点关系也好啊。”何夕整个人都不好了。
夏橙一惊,把碗放下,连忙笑着凑上去问:“喂,你是不是得罪了领导,故意整你的?”
何夕一惊,扭捏着坐直了身子,这夏橙也不傻啊。
“是不是老板想潜规则你,被你拒绝了,所以才……,你懂的。”夏橙眨眨眼说,看好戏是的说,天天被她骂,终于找个机会菜歪菜歪她了。
看何夕那个表情,应该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吧。
“你有没有同情心啊,还借机取笑,我去看小说,洗洗脑。”何夕说着就站起,往卧室走。
“你还没洗碗呢,看什么小说?”夏橙在她身后喊道。
“我看会小说再洗。”
“看谁的小说啊,这么急?”
“依水寒的。”
“依水寒谁啊?”
“我哪知道,听名字应该是个脑残吧。”
“说人家脑残,我看你才脑残呢,算了,今天看你比较郁闷的份上,我把碗洗了。”夏橙不情愿地去收拾,唉!交了损友,算我眼瞎吧。
夏橙不情愿地去厨房洗刷。
“喂!”
夏橙吓一跳,转身看到,何夕在她身后:“你想吓死人啊,不是看小说去了么?出来鬼叫什么啊?”
“谁鬼叫,我这如出谷黄莺般的声音,婉转动听,鬼有我叫的好听啊,我要是去看小说,你又该在心里骂我没良心了,是不是?起来起来,我洗。”何夕把她推到一边,嘴里还不住嘀咕:“你说你要是认识秦幕该多好,他老人家大发慈悲,拔根汗毛,都够我们受用的了。”
“秦幕是大猩猩啊?”夏橙一本正经地问,做个呕吐的表情,出谷黄莺?出谷野狼还差不多,是比鬼叫好听一点。
“嗯?”何夕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什么意思。
“你想啊,他一根毛都够你受用的了,他那么有钱,岂不是有很多毛,那还不是大猩猩啊?不然就是孙悟空。”夏橙解释道。
不知道秦幕知道有人说他是大猩猩,会不会疯掉。
市中心,秦氏大楼二十八层,秦幕伟岸的身躯站在窗口,整个人显得讳莫如深,冷漠疏离,看窗外,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到处彰显着A市的繁华,他优雅地点燃了一根烟,修长的手指夹着,缓缓放到嘴边吸了一口,却闷了好久才缓缓地吐出来,烟圈一圈圈的缓缓飘动,抽烟的人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内心可能波澜起伏,思潮如涌,但外表却利用烟来掩藏,给人一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冷静与沉稳,说实在的,他掌管秦氏六年,连在商场上打拼多年的老前辈,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精明睿智,永远的荣辱不惊,处事不乱,谈笑间杀伐决断。
已经快晚上八点了,其他人早已经下班了,他每天都要忙到很晚,可今天不知怎么了,总是静不下来心,其实他平时很少抽烟的,只有心烦意乱,疲惫的时候才用抽烟来提神,这时他单手插入口袋,无意中摸到了一张纸条。
想起来,早上周妈帮他整理房间,清洗衣服时的情景。
周妈是秦家的老佣人,一直在他爸妈那儿伺候,每周都要过来几次,帮秦幕整理房间,打扫卫生。
早上他刚下楼,就被周妈喊住。
“大少爷,我刚刚给你洗衣服时,看口袋有张纸条,怕你有用,没敢扔。”周妈说着就把纸条给他,她知道他口袋里的东西,哪怕纸条上写的是一二三,说不定都是什么商业机密,万万丢不得的。
想着早上的情景,秦幕掏出来那张纸条,那上面是夏橙写的手机号码,还有银行卡号,他还记得当时夏橙气急败坏,牛逼哄哄地把这个纸条塞进他手里的情景。
他眯了眯眼睛,狠狠地又抽了口烟,走到工作台前,用力地把手中的烟按灭,看到纸上娟秀整齐的字,他忍不住地掏出了手机,在手机上快速地按下了那十一位数字,按好之后他犹豫了,到底要不要打,打了说什么,他气恼地闭上眼睛,一手扶着额头,睁开眼睛,又把手机装入了口袋,看着那张纸条怔怔发起了呆,一向雷厉风行,做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的他,现在变得犹豫不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