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出了饮品店的门,就驱车回了a市,他的心情,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了,把车子飚的飞快,简直是不要命的开法,幸亏晚上高速公路上的车辆不多,不然说不定都要出车祸。=
凌晨四点多到了a市,他把车子猛然停下来,抹了一把脸,黎明前的黑夜是宁静的,可他的心里是喧闹不止的,在他三十年的生命历程中,他从来没这么无助,不知所错,心慌意乱,六神无主过。
心烦意乱地拿起仪表盘上的手机,手指有些颤抖的按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通。
“爸,这个时候吵你休息,实在抱歉,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想和你谈谈,我现在就回去。”
秦慕话完挂了电话,他的心是忐忑的,不敢去触碰那个答案,但是又不得不去。
他驱车回到老宅,门卫是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的,这个时候看到他回来,也很奇怪,但也不敢多问什么,主人的事儿,也不是他们可以过问的,开了大门,恭敬地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
秦慕就迈脚走了进去,偌大的客厅静悄悄的,只透着微弱壁灯的光芒,他刚想进书房,只见老爷子已经穿戴整齐,轻步从楼上下来。
“爸,我……”秦慕开口喊道。
老爷子小心翼翼地抬手,制止了他下面的话,他迈着稳健的步子下来,然后父子俩,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老爷子看儿子把门关好,感觉他今天很不一样,颀长的身影有些颓废,平时他很注重仪容仪表,可此刻他的身上的衣服有些皱巴巴的,眼睛赤红,眼神疲惫,还有眼底若隐若现的情绪,都彰显着他内心深处的不平静,秦慕平时给人的感觉,是那种泰山压顶而神色不变的沉着冷静,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而现在整个人看起来不但毫无生机,浮躁,还有些丧气。
又是这个时间,秦天很自然的就认为是发生了天大的事,不然处理事情手段老道,游刃有余的儿子何时见他如此过,老爷子心里没有了底,坐好连忙问道:
“秦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秦慕的声音有些嘶哑,他坐在老爷子对面,眼底的焦灼更加浓烈,开口时,觉得嗓子又干又痛。
“爸,我想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毫无隐瞒的告诉我,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重要的等于我的生命。”
秦天看他表情如此郑重严肃,整个人看起来很沮丧,心里也跟着一顿,捏了捏手里的拐杖,正色道:
“什么事?”
秦慕猛然抬起头,红红的眸子对上老爷子慈祥的面容,他菲薄的嘴唇颤抖了几下,他虽然很想知道答案,可他实在不好开口,怕老天太残忍,如果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他该怎么办,他会怎样?
他挫败地紧闭着双眼,感觉整个身体被抽空一样的无力,大脑皮层嚯嚯的跳动,脑仁像分离一样的疼痛,他做事情一向果断,从不拖泥带水,他是想知道答案,可真到老爷子问他时,他又犹豫了,害怕了。
老爷子看儿子纠结的表情,和一脸绝望,他有些胆战心惊,因为现在儿子是整个秦氏的支撑,整个家族的主心骨。
他如鹰一样的眼睛也不自觉蒙上了一层晦暗。
“秦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们父子俩联手解决不了的事情。”
秦慕嘴角扯了一个有些丧气的笑,他们父子俩再厉害,也不是神仙,可以改变这个世上很多事,可是也有很多无能为力的事。
他咬了一下唇,深呼了一口气,事实不会因为自己怕,而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他下定了决心,再抬头时,眼神坚定了很多。
“爸,这件事我问了,可能会让你回忆一些不好的事,但是对我真的很重要,它关系到我一生。”
“到底什么事?”秦天有些着急,注视着他问。
“我想知道关于你和宋妙冬的一切。”
秦慕说出来这句话,就像等待宣判的囚徒,等的心惊肉跳。
“什么?”
秦天显然没料到儿子回突然问这个问题,他又有些不明白,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可看他的表情,不是仅仅出于好奇才问的,一定是有什么发生。
“爸,你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也没想到,夏橙居然是宋妙冬的女儿。”
秦慕一口气说出,心里却没有一点轻松,反而更加心慌意乱起来。
这句话带来的震撼,显然就像火星撞地球一样,让人想都不敢想,秦天心里震惊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他不光震惊,心里还充斥着不明的情愫,让他很难受,很堵,堵的喘不过气。
“爸。”
秦慕看老爷子泥塑木雕一样,连脸色都变了,他无奈地闭上了眼,心紧跟着沉到了谷底,一股寒意从心底涌出,全身觉得好冷。
老爷子从木鸡之态中稍稍回过神来。
“秦慕,我明白你想知道什么。”
老爷子平时看上去精光一片的眼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整个人也一下去失去了气势,像一座大山轰然倒塌一样。
“夏橙是不是宋妙冬的女儿我不清楚,但是绝对和我没关系。”
他口气有些无力地说。
秦慕从垂头丧气中倏地苏醒,目光如炬,抬起头,伸手拉住老爷子的手,有些激动地问:
“爸,你没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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