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本来就不起眼的吞咽口水的声音在这死一般寂静的氛围之下竟然会制造出足以摧毁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的防线的可怕的风暴,魏云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汇聚如流的划过脸颊,浸入衣物,微风轻拂,透体的寒冷,止不住的抖了抖身体。
“这位老人家,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不再想一想吗?或许我们之间还有退步的余地。”魏云眼睛注视着毅力挺拔身躯的老人家,有些胆寒的说道,虽然心里面是十分的不甘心的。可是如今的情势看来,自己也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
老人家并没有第一时间内给出魏云回应,他眼睛眯一下,似乎把魏云看的更加的细致,他再一次全面的审视了站立在眼前的这个青年人,被那般如阳光直射的目光盯着,魏云感觉到十分的不舒适,他的全身的毛细孔都仿佛张开,全身都被冷汗所浸湿。
“分出去那些兵力回撤还需要一些时间,不知道这里剩下的人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刻的到来。”魏云想到这在看了看平静如水的老人,身体依旧如刀般竖立在地上,心里面的十分的不自在。
“你是魏家三匪之中的老三?”老人气息沉稳,不急不缓的问道。
“对对对!我是魏家的老三,专门负责财政一职,打点一下上下,奖赏惩罚一下下属,汇报汇报工作,杀人放火的事情都是魏家的老大和老二干的,我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而已,没杀过人,更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魏云接二连三的吐露了很多,额头上的汗水也多了几分。
“哦!”老村长的精神忽然一阵,似乎对于魏家的事情起了兴趣。
“他们那两个兄弟嗜血如命,而你这个老三却是个文弱的书生,还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不得不让人感到怀疑,趁着我还要喘息的片刻功夫说说。”
“哎,这件事一直埋藏在我的心里很久,我对我做过的最大的事情感到十分在自责和懊悔,我对不起死去的那些无辜的人,我是有罪的。我是一定下地狱的人,我没脸呐!没脸见那些人啊!”随着魏云回想的愈加深入也触发到了他心中的脆弱的地方,顿时失了态,哭的稀里哗啦,让周围剩下的十数之多的土匪十分的惊愕和不知所措。
“三当家的,我等誓死也要砍死眼前的这糟老头子,省得他在这装神弄鬼的。如果我们都死了,还请发些抚恤的钱让家儿老小苟活下去,拜托了。”为首的土匪义正言辞,凛然的说道。
“拜托了!三当家,我等这就与那糟老头决一死战!”
“好!尔等放心的去吧,若拿下此老匹夫定重金赏赐,即便不成也定然如各位的愿。”
“啊啊啊......”一群豺狼虎豹凶煞的面容的土匪,狼嚎般撕扯着喉咙,向着老村长冲击而去。
“吃人不吐骨头渣的杂碎还有脸提到你的家人?你知不知道在他们得知你们烧杀抢掠时默默寒心的锥心般的刺痛,你们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会让你们的家人一辈子抬不起头颅,挺不直摇杆做人?你们想过了吗?你们到底是人还是**?”老村长突然间的勃然的怒吼了起来。
老村长近乎狂暴的声音宛若像贴在十数名土匪的耳边重重的敲了一阵铜钟。
“钟声”亘古而发人深思,像是一双无形之手触碰到了在场每一个人心里面埋藏在深处的紧绷的弦,那轻轻的一拨,对本身内心就不坚定的土匪又是一剂猛烈的冲击。
“叮当!”一把明晃尖锐的刀跌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那个土匪的神色十分的慌张,举止怪异满嘴胡言乱语的:“我要走,我要离开这片鬼地方,我还有家人,我有爱我的老娘,我要回去。”看着那名土匪的异常的举动,其他的人也停下了动作,目光不由的转移到了那个人的身上。
“啊!我受不了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来折磨我了,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对不起你们的女儿,糟蹋她是我的不对,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们。”那名土匪的精神近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在他双手之下满是惊吓的眼神之中,仿佛有着白色的幽魂飘荡,凄厉的叫唤着什么,久久的不离。
“啊啊.....”那名土匪的脸已是血肉纵横,模糊一片十分的让人可怖,那沾满血手的指甲已经嵌入了脸部的血肉之中。
没过一会儿,那名土匪便陷入了平静,身体一动不动,保持着仰望天空的姿态,手指甲还嵌在脸部的血肉之中,不知生死,但在场的土匪更愿意接受死的快一些,不想被内心谴责的苦海折磨致死,那般死亡之法是最为凄惨可怖的。
“咕噜!”在场的土匪都心生怯意,刚刚死相十分凄惨的土匪他们都认识,在一次的洗掠的过程之中,他突生色胆欲强行的占有一个还未经人事历练的女娃,女子生的尤为的刚烈,一直誓死不从,抓挠,牙咬,撕扯,呐喊能喊得,用的力气全部用来对付骑在自己身上的**之徒,无奈之下那个土匪心一横对着雪白的脖子就是一刀,奔涌的血液并没有让他停止野兽般的举动,在满脸的血气冲击之下,他,现在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恶魔。他全身心的享受着那段短暂而美妙的时光,美妙且十分有节奏的爽感一阵阵的冲击着那已经空白的大脑,待泄欲完之后,全身的一个冷激灵。他才真正的认识到了自己已经放下了很大的错误。
在清醒的那时刻里面,他看着躺倒在地上的妙龄女子,那雪白的脖子上如碗口大的伤痕,伤痕上时不时咕噜咕噜的往外冒着血泡。
“啪!”血泡崩碎,让人心寒。
“呼!”他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为紊乱的气息,提起了裤子,捡起了溅满血的刀,拍了拍屁股准备走人。
刚跨出门没两步,连哭带骂的声音便传到了他的耳边,他现在身体空虚,没有什么心思和精神在管得了那些,提着滴血的刀便大步大步的走开。
“我是魏家的人,抢你是给你的面子,惹的爷爷我动气,一刀杀了你都不为过!”这便是当时他的心里的写照。
如果仅仅是一般的抢掠村民也只好忍气吞声,抢一些也就算了,大不了早些逃离这个鬼地方,人只要不伤就行了。待那女娃的家人走进家门的时候,看到女儿凄惨的一幕,霎时间便崩溃了,双双拿着锄头冲了出来便要和害死女儿的凶手拼命。
面对着急红了眼,拼了命的百姓,那个土匪十分的诧异一时间手忙脚乱的挨了几下,顿时青紫一片,待他抽出手时轻轻松松的两刀便结束了这场纷争一切都归于尘土,然而沉积于内心的怨念却不会轻易的散去,在今天的这刻爆发终究是结束其罪恶之身,同时也彻彻底底的让其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毛发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