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去通报,要不你先回去等着吧,他们的办事效率你也是清楚的。”游清无奈的说道。
“我懂,我懂,游老你先等等,我这就回家去,我这就回家取钱去。”水涟二话没说便往家赶。
“哎......”游清手一伸,刚想叫回水涟,可她却早已跑的没影了,“这个丫头,真是急性子,看样子我这个罪人是注定当定了,亏得那个丫头聪明若是仗着我这张老脸要钱,怎么说的出口!真是该打,该打!”游清暗自扇了自己三个大耳光。
“不知道,这些能不能满足的了那些人的胃口。”游清从贴内胸的夹袋之中取了一个布袋子,慢慢的拉开系着的红线,里面一张略微褶皱的银票。
“一百两啊,就这么长了翅膀的飞了,希望能付出能有所回报吧。”
“......”
水涟急忙的奔到了家,昏了头般的翻箱倒柜。
“钱钱......钱,钱在哪?哪?还有哪里?”相较之前,水涟完全是变了个人般,满脑子全都是钱。
亦幻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若看见的不是母亲的身影,这般动静下,她还以为是家里招了贼。
“妈,你这是做什么呢?怎么一大早起来就这么吵啊。”亦幻一边打着哈气,一边慢吞吞的说。
“亦幻,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问,知道么。”
“哦。”亦幻乖巧的应了一声。
“妈妈,我有点饿。”亦幻摸了摸直叫个不停的小肚子说道。
“妈妈现在很忙,你自己去橱柜里找找,看有没有饼之类的先吃些,待我回来时再给你带些糕点。”
“知道了。对了,爸爸怎么还没回来?他去哪了?”
“你别来烦我了,我也不知道。”烦恼至极、慌乱至极的水涟还是对亦幻发了火,她手臂用尽一挥,梳妆台上的物品散落一地。
“全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候都碍事......”
“妈......”亦幻的心一惊,有些被吓住了。
“对不起,亦幻,妈妈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十万火急,你明白么?”水涟把一个鼓起的布包揣在怀中,蹲了下来,双手贴在亦幻的小脸蛋上,满眼是泪直盯着她。
“嗯。”亦幻快要被母亲的举动吓哭了,“我知道妈妈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帮不上什么忙,只会添乱,我不哭,我不捣乱,我会自己烤饼,你去忙你的吧,我会把弟弟照顾好的,我会一直等你回来的。”
“乖,亦幻,等到一切结束了,等到父亲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要在你爸爸的面前好好的夸一夸我们宝贝小亦幻的,她懂事了。”
“嗯,一定要回来啊。”
“好,我们说好了的。”水涟抹了一把泪后转身便夺门而出。
“我们说好了的,一定要回来啊!”亦幻说完,早已泪满双眼。
“......”
水涟一边跑,一边抹着泪。
“来两份甜糕点。”
“给!”
“我回来的时候拿,可以么?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做完就回来取。”
“你干嘛不,回来的时候再买呢?”卖糕点的人不解的问道。
“总之,一句话,行么?”
“好好好,依你便是了。可要早些的回来啊,到了收摊的时间,在见不到你,我可就走了。”那人话刚说完,水涟放下四枚铜钱,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真是的,大早上的能有什么事把人急成这样?”
水涟在途中停留了一小会,预定了两份糕点,而后再度撒开腿丫子来到了城门前。
“......”
水涟四处的张望,并没有看见之前那个叫游清的老军士,无奈之下水涟再度向之前对自己不礼貌的那些兵士发问。
“喂,喂,你这个疯婆娘,别过来,别来缠着我,别说些找州牧之类的蠢话行么?”守城门的三两个士兵认出了水涟,其中有人这般躲闪的说道。
“我不是来招惹你们的,我是来找友情,不,游,清。他人呢?”
“谁?”一个士兵一时间蒙了。
“游,清。你们的头!”
“他呀!他好像去见执事了,你要找他的话,就老老实实的等着吧。”
“......”
“执事府,在哪?”
“得了吧,疯女人又来。”三五士兵见势头不对,立马躲得远远的。
“呼呼......”水涟看着那些人唯恐不避的神情,也伤透了心,一时间没了头绪的她,坐在城角边。
她掏出怀中仍温热善存的钱袋,打开来,里面有白玉手环,金圈,白花纹银,散碎银票,细碎碎银,麻绳铜钱,一把抓不完,几乎全都的积蓄一股脑的全拿来了。
“老天保佑啊,一定要回来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千万别言而无信啊。”“......”
“唉......”一声叹息,陌生,又那么的熟悉。
“是他!”水涟的脑海之后闪过一道灵光。
“你回来了?你去哪了?”水涟转过身去,确确实实的看见了游清站在她的面前,不过却是满脸的沮丧。
“对不起,我失败了。”
“什么失败了?”水涟的心头仿佛闪过一道霹雳,面色惨淡。
“之前,我去面见执事,他是城楼的护卫官,谁知执事昨晚被他的二房赶了出来,火正大着呢,哪还经得起我这般扰,一气之下他便命手下劈头盖脸的把我赶了出来。对不起,人微言轻,我着实帮不了你,为了你,我那一百两也是打了水漂。”
“那,那还有谁?还有谁能帮我,这些都给你,都给你,一切都给你,麻烦再想一想办法,人命关天呐。”
“认命吧,葬花村覆灭,人死不能复生,别徒劳了,认命吧。”
“......”
“咚......”水涟一屁股坐下,背倚着冰寒刺骨的城墙。
“我认命,呵呵,我认命?”水涟一边笑,一边哭,一边说,宛若病态。
“你莫要这样,你这样一切都没希望了。”游清粗红着脸,愤怒的大吼道。
“我还能做什么?我还能做些什么?我是草芥,我的话,我的苦说与谁听?你会听一根草的哭泣么?”
“我,我......”游清已经泣不成声,“如果那棵草会说话,我一定会听。”
“你不是说,你昨晚经历了那场剿匪大战么?”
“有没有认识的,或者说得上话的军官?他们现在估计还在城中的军阵营,还没走呢!”
“真的么,快,我们这就走,我们这就去。”
“走。”游清也豁出去了。
硬闯军阵营,虽是死罪,可也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