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平铺在眼前的那一笔超级巨款,老bao的心里面像是各种调味瓶子碎倒在一起,瓶子里面装着的粘稠液体相互交融起来,可谓是五味杂陈。
这一切,来的似乎都太过于出乎意料了,宛若佛光从天降临而下,老bao完全没有准备,一开始整个人的脸上充斥着血色一样的红润,随着夏公子的远离,银票的归属落定,老bao那一颗躁动的心才稍稍的平息下来,充血红润的脸蛋也消退了不少。
“这一切都属于我一个人的,这全都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谁也别想把它夺走了。”趋于平静之后的老bao手脚麻溜的将桌子上的那笔巨款收了起来,她并没有放在自己的身上,而是钻进了一个黑不溜秋、伸手不见五指的角落,除了她自己恐怕没人知道她会在那里藏上如此巨额的财富,那是一个隐藏在众多箱柜之中的一个暗格,暗格上面有一把金质的锁,它是这笔财富最忠实的看护者。
做完这一切,老bao走出了黑暗的角落,走到阳光充足的地方,环视了周身,用手轻轻的将身上沾染上的灰尘拍掉。
“呼呼呼......”老bao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面,端起那热气尚在的茶水,对它吹了一吹,待得热气散了一些后,嘴巴贴近青瓷材质的茶杯边缘轻轻的抿了一口,一股悠长的茶沫清香随着那一声畅快的吐气而迸发出来。
“......”
距离夏公子走已经有了一个时辰了,老bao似乎还没从那胜利的喜悦之中挣脱出来,她也不像平常那般早早的站在院门口,热情似火的招待每一位她看得过眼的客人,这看得过眼的客人,无非就是那些日后还能捞些油水的人。今天,此刻她却全然打乱了自己一如既往的生活规律,一个人在院子里闲的什么事情也不做了,一会儿坐在石阶上,双手捂着下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空发着呆,一会儿对着三四步就能走完的花坛一遍一遍的来回反复,目光如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幸好老bao做的这一些异于平常、奇奇怪怪的举动并没有被外人看到,若是看在眼里,那人的心里面指不定的打起鼓来,心想她铁定是疯掉了。
“叮铃叮铃......”这在老bao听来丝毫不输给天籁的声音,老bao原先趋于平静的心,宛若波平浪静的湖面被投进了一块石头,顿时惊起一阵水花。
老bao她自己心里面很清楚,这个声音代表的是什么含义,她的另外一份大礼就要到了,这份大礼的价值丝毫不输给夏公子给的那三万两银票。虽说不输于,可终究银票还是让人讨喜一些。
老bao赶忙的跑向后院,这个时候老妈妈们大多都结束了早上的清扫工作,估摸着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左右手上下交替的敲着泛着酸痛、经不起晨间略带寒意的清风的老寒腿去了。
果然,待老bao喘着粗气的跑到后院时,那里没看见一个老妈妈的身影,不过后院延伸出去的路到是干净的很,一切都如她预想的那般,老bao暗暗的松了口气,双手放在门栓上时又不放心的四处勾头望了一望,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放心大胆的拉开了后院的门栓,事情谨慎到这个地步也真是着实的有些难为了这位黄土都盖到腰一半以上的老女人了。
门打开了一刻,四个面带憨憨笑容大汉的脸一拥的挤在了一起、露着一排接着一排的大白牙齿,老bao被这突然的一幕吓了一大跳,面部的肌肉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可吓死我了,都给我站到一边去。”老bao连连拍着上下直跳个不停的心口,用着严肃的语言和眼神将那四人从自己的视线之中挪开了。
老bao将娇子的布帘拉开了一部分,看着里面歪倒在一侧、昏迷不醒的亦幻,眼睛上下飘忽了起来,有些不安的说道:“她不会是死了吧?”
“哪有!”一个性急的大汉立马就大叫了起来,嗓子刚一吼完,脖子往上就红了一半。
“哎呀......”由于二者之间站的太靠近,而那人情绪波动过于厉害,以为老bao以人死了为借口想要赖账,那般怒吼,老bao只觉得耳膜被钢针瞬间刺了几十下。
“你说话怎么这么粗鲁?”老bao怒气冲冲的瞥了那人一眼。
“这都是我们的错,都怪他性子太急,遇事太过于冲动了,那个叫亦幻的小姑娘并没有死,只不过是被我击昏过去了,过不来了多久就会苏醒过来的。”为首一人,语气颇为和顺的解释道。
“嗯,你这话说的我耳根子才舒坦,那既然没死,你们也按照规定将她给带来了,这酬劳自然会全额的给你们的,不过还烦请您帮最后一个小忙。”
“您吩咐就是了。”
“将那亦幻背着,随我来就是了。”老bao说完,转身扭着屁股就走,那人也十分识趣的将昏迷的亦幻背在了身上。
“这他奶奶的sao娘们,要求可真多。”性急的大汉见老bao一走稍远些,嘴巴如黄河泄水般第一时间的骂了起来。
“嗯,我也觉得是,这老女人尽给我们摆个臭架子,若是放在平常我非大步上前抽她一大耳刮子不可。”
“哎,算了,至少我们的钱还在她的手里,还是听老哥的话,忍一忍就是了。”性急的大汉想起为首大哥来之前的交代,火爆脾气也只好放了闷炮了,这人有的时候该低头还是得低头,得学会变通,俗话说得好,变则通,通则改,改则达。
为首一人背着昏迷不醒的亦幻,亦幻很轻,走起路来他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
老bao领着他来到了后院一处偏僻的角落,这里与之前的绿意相去甚远,有一丝荒凉的气息,他一个大男子汉自然不会怕老bao会害了他,若是老bao再年轻个二三十岁,说不得担心的人就是她了,他看着老bao拂去了一扇门锁上面的蜘蛛网,拿出钥匙匙,对准锁孔,顺利的打开了门,阳光刺破了屋里的黑暗,跟随着老bao的脚步,慢慢的移动,很快他背着昏迷的亦幻来到了负一层,也就是属于宜春院的一间地下室,地下室的湿气很重,刚进去的时候四面八方的寒意已经侵袭而来,对着人的身体一阵的狂轰滥炸。
“这地方,可真怪!”
“是么?”老bao诡异的冷笑一声。
“我把她就放在那个椅子上可以么?”那人指了指摆在地下室中间的椅子。
“可以。”
那人将亦幻放在了椅子上之后,便轻松的吞吐了一口气。
“你很聪明!你比外面的那三个都要聪明!”老bao不由得夸赞道。
“客气,客气了。不知那剩下的钱可否给我们结清了?我剩下的三个兄弟可都在等着呢。”
“没问题!”老bao说完将报酬与那人结清了。
“你很聪明却也很焦急。”
“那是自然,我们除了赚钱之外其他的都没那么多的闲工夫去过问,我先走了。”
“走好,不送。”
那人走出了地下室,与剩下的兄弟欢快的离开了。
而老bao却还在地下室,独自一人看着亦幻笑了又笑。
“亦幻,亦幻?张大洞的女儿,你终于到了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