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菲打电话跟旅馆的侍者要了农庄自己酿造的果子酒。
他们还没有从怪异的氛围回神过来,开头谈话时,侍者敲门送来了苹果酒。
罗菲亲自给吕紫妍斟颜色清爽的苹果酒,说道:“——酒很香!”
吕紫妍瞥了一眼高脚杯里的酒,眼神飘忽不定地问道:“有烟吗?”
罗菲道:“一定要抽烟吗?我只能又去给你现买。”
吕紫妍摆手道:“我忘记这个农场是禁烟的了!”
罗菲道:“若你暂时不喝酒,我们言归正传吧!”
吕紫妍端起高脚杯,把酒液全部灌到肚里,空杯放到顾云菲面前,示意她再给她倒酒。
吕紫妍优雅地用纸巾擦了一把额头的细汗,说道:“我杀卞玄,一直是我的心意。”
罗菲道:“心意?”
吕紫妍道:“只有杀了她,我才安心!因为我为了他,已经杀了一个人,想来想去,只有杀了他,我的心才能得到救赎。”
罗菲道:“说明了一点儿,你杀他的动机是什么?”
吕紫妍道:“——女人对男人的怨恨。”
罗菲道:“你爱他,爱的为了他杀了人,眼下想跟他结婚,他不愿意跟你结婚,所以你恨他,是这样吗?”
吕紫妍道:“结不结婚无所谓,关键是他人跟我在一起,心却在另外一个女人身。”
罗菲道:“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女人是林兰隐。你杀了林兰隐?”
吕紫妍盯望了罗菲一阵,说道:“是的……我杀了林兰隐。你想不到吧?”
罗菲道:“我自以为缜密的推想很完美,你吐露的真情,让我大跌眼镜,感觉从明朗的天地走进了黯然无光的世界。”
吕紫妍道:“我杀死了林兰隐,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不然我也不会对卞玄起杀心。”
罗菲惊讶道:“你先告诉我你杀死林兰隐的前因后果。”
吕紫妍道:“卞玄虽然跟我在一起,但他一直忘记不了已经嫁作他人妇的林兰隐,他选择做不婚主义者,也是因为这个女人。林兰隐是卞玄在和一个叫纯子的日本女人恋爱时的秘密地下情人,如果林兰隐嫁给他,他跟纯子摊牌,不想卞玄跟林兰隐求婚时,她拒绝了他,并闪电嫁了一个新加坡的男人。这是我刚认识卞玄的时候,他告诉我的。我很想嫁给他,他却口口声声跟我说,他这辈子只想娶抛弃了他的林兰隐,其他女人,只有爱情,不会有婚姻。我们移民到美国前,嫁到新加坡的林兰隐,打电话到卞玄的住处,电话是我接的,她说要见卞玄,我撒谎说卞玄病的非常厉害,我说我们先见面,然后带她去医院看卞玄。
“我和林兰隐在海郊区的m湖见面,林兰隐跟我说,他和她新加坡的丈夫因为没有孩子离婚了,她想回来和卞玄重归于好。虽然卞玄很久没有跟她联系了,但她知道卞玄还爱着她,我也知道卞玄还爱着她,如果他们见面,林兰隐说要跟他和好,卞玄肯定会毅然抛弃我,跟她走的。那时候,我的精神和经济对卞玄的依恋,不亚于我是婴儿的时候依恋我的父母。
“当时看着林兰隐要抢走我的爱人卞玄的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我感受到的是莫大的侮辱和恐慌,在愤懑的驱使下,我一把把她推下了湖,她在水里扑腾了几下,不见了踪影。等我回神过来时,我眼睛的余光看到一个姑娘形单影只地拿着一个小相机在拍湖水的风景,我们四目相对时,她炽热的目光仿佛在说,在这种公共场合杀人,很容易被人看到的,她举了举相机,表示她刚才已经拍到了我推人下湖的场景。
“我惊讶地问她,为什么不大喊大叫,让人救掉进湖水里的女人,或者报警?她说她会为我保守秘密,跟我做朋友,事后我才发现,她是想抓住我的把柄,让我任意受她摆布,如隔三差五,发现有她喜欢的化妆品和衣服,她会找我要钱;她想去那里旅游,会找我要钱;她家里人生病也会找我要钱,为了堵住她的嘴,我都会答应她……”
罗菲道:“你和这个把握着你秘密的女人的纠葛最后怎么结束的?我想应该也有着令我惊讶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