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润虽然建立了秘密卫队,成立了民团,安全保卫方面没有问题,但是在皇宫和朝廷方面,郑贵妃和福王势力太大,自己清理了朱华等人,虽然清除了王府内部的福王势力,但是以目前的局势来看,还是无法与福王集团进行抗衡,双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朱常润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去拜见太子殿下。争取与他形成攻守同盟,这样还能增加与福王集团进行抗衡的筹码。
朱常润选定了一个吉日,一大早就从宛平县出发,率领贴身侍卫来到太子的住所太子宫。
太子宫也叫东宫,端本宫。依照明朝的规定,太子宫就设在紫禁城东部的东华门。紫禁城是永乐大帝朱棣获取皇位后,在北京按照阴阳五行之说建立的。因为紫禁城东部因“谓之青”,有潜含春天万物勃发的意思,就将这里选为了皇子们居住的区域。
来到太子宫门前,朱常润命人送上名帖,太子宫的侍卫接过后,向太子进行禀报。过不多时,就见有人从太子宫里出来报,太子有请惠王爷。贴身侍卫被安排到其他地方休息。惠王朱常润随同太子宫下人来见太子。
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个人平时接触很少,除了过年期间以及重大节日期间,皇帝召集大家举行家宴之外,两个人平时几乎没有什么来往。
显然,太子朱常洛对惠王的来访感到十分意外。此时太子朱常洛大约三十岁左右,留着时下十分流行的小胡子。脸型微长,皮肤白皙,给人一种文文弱弱的样子。
太子朱常洛的母亲恭妃本是慈宁宫的一个宫女,有一日被万历皇帝临幸了,但是万历皇帝并没有把她当回事,就是这次临幸导致恭妃怀孕,并最后产下了一名男婴,就是朱常洛。可是万历皇帝早就把她忘到脑后,其他人也都不敢向万历皇帝提起这个恭妃。
这件事还得多亏了李太后。不知哪日这件事情被李太后知道了,此时恭妃已经怀孕了,李太后向万历皇帝问起此事,万历皇帝却默不作声,根本不承认有这么一回事。
李太后年岁也大了,十分想抱个孙子。在先后问了几次万历皇帝之后,见皇帝没有任何回应,李太后就十分伤心。她苦口婆心地劝说万历皇帝,皇家历来是母以子贵,如果她生下的是个男孩,又何必在乎她宫女的出身呢?
万历皇帝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李太后还是十分孝顺的。他怕自己的母亲伤心,影响身体健康,会被人认为自己不孝顺,只好封王氏为恭妃。虽然恭妃为他产下了一个男婴,也就是皇长子朱常洛,但是万历皇帝对朱常洛十分冷淡,并不喜欢。
相对于恭妃,万历皇帝特别喜欢郑贵妃。皇次子朱常溆出生后立刻夭折,皇四子朱常治也早夭了,郑贵妃和万历皇帝所生皇子存活下来的,就只有皇三子朱常洵了。两个人对其宠爱有加,并且有将朱常洵立为太子的想法。
朝中的大臣们见万历皇帝非常宠爱郑贵妃和皇三子朱常洵,并且迟迟不立太子。因此大家都担心郑贵妃借机谋划立自己的儿子朱常洵为太子。众大臣纷纷向皇帝上奏折,立朱常洛为太子,并且指责后宫有人干政,矛头直指郑贵妃。李太后和皇后也都向皇帝表明立皇长子朱常洛为太子的立场。
万历皇帝为了平息这场纷争,只好立皇长子朱常洛为太子,皇三子朱常洵为福王,皇五子朱常浩为瑞王,皇六子朱常润为惠王,皇七子朱常瀛为桂王,这场纷争才落下帷幕。
朱常洛这个太子之位来之不易,而且随时会有被万历皇帝废掉的危险。因此他平时非常低调,谨小慎微,生怕被人抓住把柄,从而失去太子之位。
但是郑贵妃和福王朱常洵却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郑贵妃时不时的向皇帝吹着枕边风,万历皇帝非常想想换掉太子朱常洛,改立皇三子朱常洵为太子,但是太后、皇后都不同意,朝中的大臣也都不同意,万历皇帝和福王集团只好等待机会。福王集团在寻找机会的同时,不时对太子进行诽谤、恶意中伤。太子朱常洛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被动地忍受着。
朱常润来见太子朱常洛,和他闲聊了几句之后,就把自己府上朱华等人受福王集团指使,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一向太子道来。太子听了朱常润的诉说,也深有同感,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我同命相连,除了忍受还能干些什么呀。”
朱常润说:“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我们为什么要忍受呀。你有太后、皇后和诸位大臣的支持。如果你一味的忍让,他们就会认为你很软弱,就会变本加厉的对付你。你看我的经历就知道了。期初他们投毒想害死我,被我躲过一劫,我查出是朱华等人所为,碍于他们势力太大,我就忍了。可是他们亡我之心不死,继续对我加以迫害,这又有了后边的王府银库被盗案。所幸我及时把案子给破了,否者后果不堪设想。太子如果还一味的忍让,最终就会被他们废掉太子之位,他们也就会达到目的--立朱常洵为太子。”
太子听朱常润长篇大论的说了这么多,最后说到太子之位将被废掉,心里起了波澜,认为朱常润分析得十分透彻,非常有道理。毕竟听别人的话只是一个听众,当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的时候才会认真起来。
太子问道:“郑贵妃和福王势力那么大,父皇对他们又那么宠爱,能有什么好的办法,根本撼动不了他们呀。”
朱常润见他有些动心,就继续说道:“太子,在困难面前我们不能知难而退,应该迎难而上。他们确实势力很大,但是你也有你的优势,太后、皇后和朝中大多数大臣支持你。我们都是被他们害惨了的人。只要你我合作,我们发挥蚂蚁啃大象的精神,就一定能把他们扳倒。”
“你说的是不是太轻巧了,皇帝庇护他们,谁也别想把他们扳倒,咱们也就是在这里说一说吧。”
“太子,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只有制定与其长期作战的计划。俗话说:骄兵必败。他们现在十分骄横,无法无天,仗着皇帝的宠爱,做了很多坏事,如果我们将这些一点一滴的收集起来,最后呈现给皇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皇帝就算在庇护他们,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呢。皇帝也不好偏袒太多呀。也得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朱常洛见我这么说,就问:“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办呢。”
朱常润说:“我觉得我们长远的目标就是把你扶上皇帝宝座。眼下只需做好两件事情即可。”
“哪两件事情呀。”
“一是秘密收集福王集团的罪证,并从外围对福王集团进行清理;二是做好自身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朱常洛听了我的话,显然有些心动了,但是他还是比较犹豫。低着头内心做了很大的思想斗争。最后问朱常洵,说:“那你有什么计划吗?”
“其实计划很简单,咱们两个合作,我全力支持你当上皇帝。我利用我的人脉收集对福王集团的不利的情报,你负责联系你所熟悉的大臣,利用我所提供的情报,先将福王集团在朝廷上的党羽一一铲除,消除其外部势力,然后逐步将其集团消灭掉,这样你我才能安全,你做你的皇帝,我做我的王爷,如何?”
朱常洛听惠王说的头头是道,也十分赞同,与其被动坐以待毙,不如和他们奋力一搏。但是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六弟,你说的不无道理。为兄需要考虑一下,过段时间给你答复,怎么样?”
朱常润何尝不知道太子的想法,他是想先与自己的亲信、幕僚研究一下自己的计划,做好充分研究论证后,再做最后的决定。因为此事事关重大,稍有不慎将直接影响他的太子之位。
朱常润对太子说:“太子殿下考虑一下是应该的,你我之间只有团结起来,才能有与之抗衡的力量。希望太子殿下早日给出答案,免得他对你我各个击破,那就不妙了。我身处宛平县,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日子还算好些。太子处于漩涡之中,你的处境自然比我更加艰难。时候不早,我就先告辞了。”
临走前,朱常润还不忘做最后的游说,毕竟眼下只有与太子合作,才能保平安,否则只能被动挨打,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自己始终处于劣势。
太子见惠王要走,急忙挽留,希望留下吃个便饭。朱常润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再多待也没有什么益处,相反还会给人留下口舌。
朱常润婉拒了太子的邀请,与太子告别后就离开王府返回惠王府了。直觉告诉他,太子朱常洛应该会和他合作的,毕竟在他眼里,郑贵妃和福王朱常洵及其党羽才是他太子走向皇帝之位的最大威胁。只有解决的这个威胁,他才能稳坐太子之位,将来才有可能登上皇位。
他所谓的考虑一下,不仅仅是出于谨慎,更重要的是考虑与惠王的合作尺度如何把握。毕竟人人都想当皇帝,对于惠王朱常润他也不是十分放心的。人心隔肚皮,谁能担保朱常润与他合作干掉福王之后,不与他争夺皇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