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玉戈到底是怎么回事?”陆羽问道,如果邓昌铭就是将玉戈从古墓里盗出来的人,那么他应该就能解答自己心中的疑问。
“想要了解玉戈的事,恐怕还要先从我们最后倒的那次斗开始讲起,”邓昌铭嘬了口烟,回忆般地缓声道:“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寻找着这把玉戈的秘密,说来也巧,直到最近我也才终于弄清楚了一些事情……”
接着,邓昌铭便开始向陆羽他们讲述起了那次的倒斗经历。
34年前的那个初秋,因为一座西汉的贵族墓,几个来自全国各地的土夫子集结在了位于今内蒙古自治区境内阴山山脉西部的一处山谷里。
山谷中四面环山,荒无人烟,入目的皆是一座座连绵不断的山石土壁,凛冽的阴风吹起漫天的沙尘让人睁不开眼。
当时支起这口锅的人正是陆展堂,其他的几个人则是夹喇嘛夹来的,邓昌铭也是其中的一个。
陆展堂的祖籍是辽宁人,剩下的七个人里除了一个河南的和两个山东的泥腿子以外,剩下的几个包括邓昌铭在内几乎都是长沙人。
这其中属陆展堂在界内的名号最大,本领也最高,而且有关这座古墓的信息也是陆展堂当初提供的,所以队伍里的人毫无疑问都要听从他的指挥。
也因此,那六个人最终的死亡给陆展堂的心里造成了不小的阴影。
“其实我并不认为那是他的责任,”邓昌铭摸了摸那截断掉的手掌道:“那里实在太过诡异,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老爷子,你们在那座古墓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孙召天好奇满满地撑着眼睛问道。
邓昌铭看了他一眼,最终却只是长长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陆羽不明所以地问道。
邓昌铭皱着眉头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继而对陆羽说道:“当时的事情发生的太快,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倒在了地上,而我的腿也已经被砍断了……”
随着邓昌铭的叙述,陆羽和孙召天他们终于得知了那时在墓中的惨烈场景。
变故就发生在几个人进入墓道之后,当时他们八个人已经通过挖好的盗洞相继进入到了深藏地下的墓室之中。
陆展堂命人打通的是墓穴的一间侧室,进入神道之后没有多远就可以抵达放置棺椁的冥殿。
尽管沉睡了两千多年的时光,但墓内的空气却并不浑浊,也没有发现机关消息之类的古人防盗手段,原本一切都很顺利,然而就在几人进入墓道向着冥殿走去,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差一点让所有人丧命其中。
“我正向前走着,突然前面就传来了一阵惨叫声,”邓昌铭道:“我听出来那是在队伍前面探路的那个河南人的声音,墓里面的光线十分昏暗,我们还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紧接着又是几声惨叫响起,前面人举着的蜡烛掉在地上熄灭,周围顿时一片漆黑,我们几个慌作一团,我连忙将自己口袋里装的蜡烛点了起来,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看到一个黑影从我的面前一闪而过,紧接着我整个人便跌在了地上,一阵剧痛袭来我便发现我的腿和手都已经被生生截断了……”
“黑影?”陆羽被邓昌铭的话说的寒毛直竖,“那是什么?”
邓昌铭深吸了口烟:“我本以为是只黑毛粽子,然而,当我咬牙捂着手掌上的伤口止血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手上的伤并不是被咬断或者撕裂,断口十分平整,我觉得那应该是被某种利器割断的。”
“利器?”陆羽思忖了一下转头问孙召天道:“粽子会用武器吗?”
“废话,你见过哪只僵尸还会耍大刀的?”孙召天狠白了陆羽一眼,“碰到粽子就够倒霉的了,再碰到只会武功的粽子,一万次都不够你死的。”
想了想,孙召天转头看向邓昌铭道:“我看啊老爷子的意思是说他们碰到的那东西恐怕不是粽子。”
“可是不是粽子还能是什么?”陆羽道:“而且还会用武器……难道是?!”
邓昌铭看着他们缓缓点了点头,说:“我觉得那应该是个人。”
“人?”陆羽看着邓昌铭头皮不由得麻了一下,他的意思该不会是说,有人生活在那座古墓里吧?那里可是十几米深的地下啊,且不提吃喝连空气够不够都是个问题,怎么可能有人生活在那里?
赶紧摇了摇头,陆羽觉得他应该往另一个方向去想,会不会是陆展堂他们进去之前就已经有其他盗墓贼率先进入到了那座古墓里了呢?
听了陆羽的想法,邓昌铭只是说:“这当然也是一种可能,不过我并不这样认为,因为当时我们那几个人虽然并不都是身手了得,但整体实力绝对不差,而且还有像陆展堂这样身经百战的老手在,再厉害的人物也不可能在我们浑然不觉地情况下将我们全部撂倒。”
“我倒下后墓道里又恢复成漆黑一片,周围全都是其他人的残肢断手,惨叫声此起彼伏。”
“我当时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疼痛和恐惧几乎让我窒息,大概过了几分钟或者几十分钟的时间,我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开始拖动我的身体,我本以为是那个黑影人准备给我最后一击,挣扎了片刻后却发现那人正是你父亲陆展堂。”
“他费力地将我拖到一旁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然后又赶忙出去找其他人,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墓穴的冥殿之中,而距离我不远的地方就是一口巨大的彩漆木棺,陆展堂的胳膊没有了,眼睛也坏了一只,他正用另一只手在给我包扎伤口……”
“除了我以外我身边还剩下两个人没有断气,一个被齐膝砍断了双腿,还有一个的脖子上裂开了个半尺长的大口子,死掉也是迟早的事儿。”邓昌铭摆了摆手不想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