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渠用眼角余光看了看自从路上问完他那个问题就脸色一直不太好看的宋雅静和这位丢人丢到老家的“风流”老乡学长。
宋雅静不管在哪里都是一种艳如冰雪的感觉,江问渠除了在火车上跟张得喜斗嘴的时候不小心瞥见她笑过一次,其它时间都是高高冷冷的话都不多说一句,不过江问渠也从没刻意关注过她。
轻轻叹息一声,有些事江问渠没办法,只好顺其自然。
再想想这位可怜的老乡学长确实有点不自量力,连张得喜那能挡子弹的脸皮在宋雅静手下都经不过三个回合,你确实有点自以为是的冒失了。
不过这都跟他没关系。
可当一群人吃去差不多一千多的烤串后,在这位学长的提议下开始喝酒助兴时,眼前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有点小惊呆。
酒刚上来这位越发冷艳的复旦美女直接拿起一瓶啤酒就干了,而且又拿起一瓶举到江问渠面前,看架势是要跟江问渠一起走。
江问渠心中苦笑,也拿起一瓶酒,跟宋雅静轻轻碰了碰一口喝完。
当宋雅静拿起第三瓶又举到江问渠前面的时候,在场所有人惊讶的同时好像也明白了一点什么。
江问渠看着这个高傲的女子第一瓶酒喝完就脸上已经泛起的两片腮红,没有继续跟她干起来,有点劝解的意思,“差不多了吧。”
郝妹其实知道今天宋雅静为什么会来,看着以前说起喝酒就皱眉生厌的闺蜜今天一反常态的体现,郝妹了解,这不是借酒浇愁,而是这位从小到大一直心高气傲的女生不甘心。
宋雅静是一个聪明的女生,也看了看江问渠,除了语气平淡的劝解以外,似乎更多的还是无动于衷,从头至尾一直没说过一句废话的宋雅静露出一丝连郝妹都第一次看见的苦笑,将手中第三瓶酒缓缓放回桌面。
拿得起!放得下?郝妹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而宋雅静边上眼观四路的这位学长,看着此时的宋雅静,似乎觉得有机可乘了,不漏痕迹的向他对面一个下吧胡须茂密的男生一个眼色,顺手拿起宋雅静刚刚放下的酒,对隔着宋雅静和郝妹的江问渠一笑说道:“宋雅静都跟江问渠喝过一个了,来咱们也一人跟他喝一个,一是为过几天的运动会加油,二是为我们西北老乡能有江问渠这么一个运动健儿喝彩。”
果然那位不知道是懒得刮胡子还是特意留着体现男人味的男生也抄起一瓶酒附和了起来,有这位学生会的学长带头,这些老乡也很自然的体现了我们国人特有的一种情怀,嫉妒。
每一个人都非常豪气的跟着附和了起来。
貌似他们忘了这位学长刚才说的是他们每个人跟江问渠喝一个,而这位学长又适时的豪气道:“来,我先来。”
说着举起酒瓶。
要在平时,江问渠根本懒得理这种在他眼中跟玩笑没区别的可笑伎俩,江问渠跟宋雅静不敢喝,确实是怕她是个女孩子,又酒中有深意,本来宋雅静放下酒瓶以后江问渠是想自己再喝一个,不管宋雅静怎么理解都算是说了一声矫情的对不起。
可今天你硬要装逼,那我成全你,江问渠偏着头看着眼前一瓶酒笑了笑,像是一个刚刚上小学的幼稚孩童跟一个成年汉子叫嚣。
江问渠拿起酒瓶伸出胳膊,够到这位装逼学长面前跟他的酒瓶碰了碰,仰起头一饮而尽。
这位学长动作豪迈潇洒,也仰头而灌,不过明显比江问渠慢了好多才喝完,之后打出一口气,刻意体现出一副很随意的样子。
江问渠把酒瓶放到地下,再拿起一瓶,瓶口微斜向又打出一口气的学长,意思在明显不过,而这位学长也有自己的算盘打,跟我喝两个,难道不是跟别人也两个!
看似爽快的跟着江问渠又举起一瓶,江问渠跟上一瓶如出一辙,一口气喝完,而学长大人可就不是那么潇洒了,中间至少换了三口气。
当江问渠拿起第三瓶说继续的时候,这位学长已经暗暗有点后悔刚才吃的有点多了。
不过看着江问渠略带挑衅的眼神,一咬牙又拿起一瓶率先开喝,江问渠等到这位学长以喝烫开水的速度喝完手中的那瓶冰镇雪花啤酒以后,再次仰头,一饮而尽,跟前两瓶一样,没有一点停滞。
江问渠放下手中的空瓶玩味道:“学长继续。”
这次刻意加了一个学长,看看你到底还剩几分装逼的底气。
宋雅静有点茫然的看了看江问渠,又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咬着牙的这位“豪迈”学长。
其实从学校过来的路上郝妹就跟江问渠说过,这次老乡会是一个名叫王元斌的大三学长操办的,而且这位学长还是学生会的一个组长,虽然从来没接触过学生会的人,但江问渠印象里,这些披着“学生会”的名号作威作福人应该跟城管差不多,所以这时候江问渠对这位老乡学长没有一点手下留情的意思,就像不久的将来跟几个传说中的城管大人用拳头讲道理一样。
这时候刚才那位附和王元斌的下吧带胡须的男生,也看出这位学生会组长已经在挣扎了,解围道:“江问渠,该我跟你了吧。”
“别急,马上就到你。”江问渠嘴角嗜着一丝笑意回答道。
已经强弩之末的王元斌组长被宋雅静看了一眼之后更加的有种骑虎难下的意思,扯了扯嘴角刚说了句我没事,又一口气打出来了。
当王元斌硬着头皮喝完第四瓶酒的时候,艰难的说出一句“喝太猛了”,就去洗手间了,江问渠放下手中的空瓶也跟了过去。
看着趴在马桶上的老乡学长,江问渠摇了摇头,稍微减了减肚子里的压力,自顾自走了出去,其实他也确实是来厕所里放水的,毕竟连续五瓶酒下肚了。
出去以后,跟那位胡渣男生干完第六瓶的时候,终于胡渣男又以同样的借口冲进了洗手间,江问渠也继续跟了进去,看着两位头挂在马桶上的“豪气”学长,讽刺一笑。
说起喝酒,江问渠也有一段血泪史,刚上高中那会儿跟张得喜厮混的时候,每周至少去两次酒吧,而每一次江问渠都是三瓶就跑洗手间的量,后来在张得喜那位初中毕业就接手了他老子一个酒吧的狐朋狗友说出一句‘大丈夫启无酒量‘后,江问渠以他的身体韧度作为基础之下,很快就让自诩为白酒两斤半啤酒随便灌的小白脸都不得不由衷佩服他的酒量。
酒量这东西也确实是练出来的,看得出来今天的胡渣男生酒量也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因为有些人是能喝不少酒,但他不能猛喝,那时候刚和张得喜泡吧的时候,江问渠别说连喝四五瓶,猛喝两瓶都开始翻江倒海了。
到高中快毕业的时候,江问渠张得喜每次去酒吧,已经不是比谁能喝多少的事了,而比的是谁最先去厕所。
江问渠最多的一次是八瓶以后才去厕所的一个不算厉害的成绩,不过是连喝八瓶。
所以今天王元斌要拿酒来整江问渠,也算他小子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