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刃”对“破水”,犹未能灭,可是“破水”之后,又有“月影”飘渺,铅华洗尽,将方圆三丈圈揽为牢。修罗接连被伤半跪在地,嘴角鲜血外溢。“破水”之后,仓促之间,天渊剑气并未成形,若否修罗已沦为废人。
修罗不甘,恨意弥漫。他终于知道,曾于黑暗传闻之中的“魅光阁”第一杀手“铩羽飞花”为何会死。
“清角在哪?”依旧,波澜不惊。只是寒凉笼罩,竟让地狱修罗不禁一颤。
“是你亲口抛弃了她!”愤恨的眼睛一如初见,只是除此,又有几分黯然,不知为谁而生。
太多缘由天渊无心同修罗讲太多,他今日未曾想过要留修罗。玩弄他人灵魂与肉体的魔,肆情制造着一具又一具的邪魂,早已千刀万剐难以偿还。只是在此之前,他要救下清角,连同断绝所有了关系,不过是为了护她周全。
然有风吹草动,而后有二人立于天渊同修罗之间。天渊望去,是一陌生男子,还有被胁从的清角!
“修罗呀,大伤未愈又何必招惹血灾。”立于冷寒的血灾面前,若无其事般闲言。
“空镜?你为何跟踪我!”锋芒另指,修罗望着眼前的盟友,怒意反而更加汹涌。
闻听修罗之言,天渊心中凛然一惊,眼前的陌生男子竟是颜儿口中所言的“逆杀”第二高手——空镜。
“哎呀,修罗,你还真是愚昧,若不是我,想必血灾早已让你生不如死了,好在我找到了这极佳的人质,为此一举除掉血灾再好不过不是吗?”空镜玩味十足,嘴角的笑意,很贪婪。
“他已不是我师父了,你休想再以我来威胁他!”清角回驳,她此生最难以释怀的,便是成为师父的累赘。如今断绝一切,倒也解脱。
“不是你师父了?那我要是杀掉你,他是否会心痛?”空镜扬手便欲夺取清角性命,他无需以清角为质,杀掉清角,必然会惑乱天渊的心神,如此,便够了。
“住手!”天渊未及言语,却是修罗拖着伤躯怒吼着相搏。
空镜轻巧躲闪,仅凭现在的修罗,近不了他的身。而后,便是一抹会心的笑招摇在面,“修罗呀,明明是血灾的徒弟,人家还未动手,为何你却心急了。”
拭掉嘴角鲜血,修罗并不言语,如果不知该如何回答,那么便以沉默应对一切。
空镜轻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言道,“莫非你修罗也会爱……”
“住口!”仿佛所有的伤口皆成无关紧要的摆设,紫黑之气霎时凝聚奔袭,只是未及空镜的身前,纷纷消散。
“修罗呀,我们同为大人做事,又何必自相残杀,何况凭现在的你与我为敌太过勉强。只是我想不到呀,这女子的魅力可真是大,竟连地狱的修罗,亦难以幸免的沉沦。”空镜冠冕堂皇地说着,修罗对于清角的情感他早已看清,就像他从清角的眼中看出,清角对于天渊除了师徒之情外更有其他一般。空镜是最擅长挖掘他人感情之人,而如此,他总能轻而易举找到他人弱点,一如败在他手中的那些高手,无一不被看破。清心寡欲的少林主持,却因佛性破了金身,只为空镜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股迫切的守护之意——因为太在意,所以守不得。武当掌门太极剑法高深莫测,但是空镜却看到了他眼中流露出的那股因正气凛然衍生而出的决绝,而决绝却是武当掌门最大的败笔——因为那股决绝同太极剑天高云淡、随心而欲的精髓南辕北辙。空镜从不会隐藏自己的情感,喜怒哀乐全然写在脸上,只是没有人知道,何种情感才是他的本相。
纵使是愚钝之人,亦会明晓空镜的话中意、弦外音。
少有的沉默酝酿在紧张的气氛之中,修罗不可否认空镜的话,他心中真真切切明白自己对于清角的感情,禁忌的爱恋,可是他就偏偏一见倾心仿若前世有缘,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清角无能信从空镜所说的话,她宁愿相信一切为假,她怎么可能会被修罗爱上!正邪不两立,修罗应该再明晓不过。可是她自己会明白吗?如果,如果,师父亦被人称之为邪,她便能不去爱吗?
身为过来人,天渊亦要叹,就如他同颜儿的爱情一般,如果颜儿亦为黑暗驱使,他就能放任掉所有了?他可以逼迫自己放弃,却绝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心,心中住了一个人,住了就被填满一辈子。
而除此之外,只有一个局外人笑看当场,他在默默观察每个人的情绪变化。可是他又迫不及待的欲同曾经的血灾一较高下,因为时机已成熟,他从天渊的眼中,看到了因爱而生或深或浅或明或暗飘忽的伤,一句爱情足以勾勒出天渊对于柳安颜的所有想念,一日不见,三秋过矣。被情绪左右之人,胜不了”逆杀“空镜。
“还你的美人。”空镜笑言罢,推过清角入修罗怀抱,步伐诡异,三两步间,已至天渊身前,擒龙手盘综错杂,少林奇学由空镜使来竟然再多三分强硬,一如他此时表情——肃杀如山崩。
凝气为剑的绝学太耗内力,天渊谨慎并未续以使用。却有天龙神功挥毫自如,阳光之下墨染一幅皇图。擒龙手强硬凶猛,亦擒获不了这条升天的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