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骑着马来到了一处悬崖峭壁,两人拉了缰绳,只要马儿多走一步便摔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颜大人,你看这里风景如何?”朱温看了看眼前的恢宏景色,想到这里是自己统治的辖区,内心说不出的自豪。真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风景瑰丽,景色宜人。大好河山,气势恢宏。”颜舒环了这峭壁一周,这里云海翻腾,气势磅礴,竟然说不出的舒畅。
“哈哈,老夫素来爱才,不知颜大人可愿呆在我这开封城,或许以后颜大人可以与我共赏更壮丽的山河美景!”朱温开始小心地试探颜舒,若是可以为他所用,岂不是妙计。
颜舒知他话中涵义,便婉然道:“朱大人的好意本官心领了,朱大人可知,食君俸禄,为君担忧。在下实在未有多个脑袋。”
“哈哈,既然颜大人都这么说了,老夫也不好多说什么。”朱温呵呵一笑,思忖片刻:“那老夫就开门见山了,其实颜大人此次出使河南道明里是给我颁布圣旨加官进爵,实际上还有别的意思吧?”朱温挑眉,饶有深意地望向颜舒。
“不错,想朱大人也是明白人,此次来开封城我确实是带了景王的话来的。”颜舒知他会问到底,便也不再隐藏,开门见山道。
“哦?”朱温早就知道颜舒此次来的并不简单,一定跟景王有所关联。
“景王托我带话来,道如今局势动荡不安,今关内道被突厥二十万精兵占领,已经危及我大唐边界,突厥一步步蚕食我大唐疆域,军情紧急。所以王爷希望朱大人能够出兵十万,援助我长安军,夺回失地。”颜舒手用力的拉住缰绳,怕□□的马一不小心冲到了悬崖下,万丈深渊可是会粉身碎骨的。
“这出兵十万,可不是少数目,颜大人,你瞅瞅这开封府,就算是搜刮男丁也搜刮不到十万啊?”李崇绝对不会让自己过得逍遥自在,朱温恨恨想道,居然还肖想他的兵马。
“哈哈,大人不必跟我打哈哈了,大人的兵力虽然我不清楚,可出兵十万也不是难事吧?”颜舒目光如炬,两只眼睛中射出寒光,直逼朱温。
“那我要是不肯呢?朝廷要派兵讨伐我吗?那朝廷到底是先要讨伐我还是先要征战关内呢?”朱温反问道。想从我手中夺兵权,要我助长安,简直痴人说梦。
“哈哈,朱大人可是早就算好了。不过我可不想带回这个答案呢?若大人不肯,朝廷就是先要讨伐河南道又如何?大人心知肚明,虽然大人坐镇了多年河南道,可是这宣武军节度使可做的并不是那么安稳吧,明的有神鹰寨的贺天霸对河南这块宝地虎视眈眈,暗的自是不用说了,要说朱大人要跟朝廷叫板,沾不到丝毫好处。”颜舒据理分析。
“哈哈哈,果然此次颜大人是有备而来。我虽占不了好处,朝廷也占不了我好处吧。”果然颜舒已经查到了许多秘密,才如此脉络清晰,让朱温有些心惊,但语气上没有丝毫退让。
“错了错了,朱大人自是误会本官了,本官这次非但没有恶意,还是要让大人占这好处。”颜舒摆摆手,换上了温和的笑容。
“哦?颜大人此话怎讲?”朱温此时一头雾水,疑惑地问道。
“我们刚才已经把话挑明了,若大人和朝廷硬对抗的话,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我想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若让朱大人心甘情愿地派出十万兵马,大人肯定是心有不甘,我们都知道这十万兵马若是派了出去,胜则罢了,若输了十万精兵付之东流,亏损的自是大人的势力,将来怎可确保安泰,又如何能实现多年的夙愿?”颜舒仿佛洞察一切地看着朱温,暗含深意,继续说道:“本官自是不能让大人做了这赔本的买卖,大人你瞧,这神鹰寨的势力如何?”
“神鹰寨那群乱党贼子少说六七万有余。”
“哈哈,大人说的是保守估计,恐怕只是山上的兵力吧。据我的探子打探到,神鹰寨那群贼子分布各地,渗透各个行业,势力自然不可小觑,否则大人心里也不会如此芥蒂。所以我说我这次便要送大人的就是这一份大礼。”颜舒笑的更加清朗,有些自得。
“颜大人可有法子剿灭这群乱党余孽?”朱温挑眉问道。
“若我剿灭了这群乱党余孽,那大人可否愿意派十万精兵收复关内道。”不错,她就是要跟朱温做这交易。
朱温心里好好思量了一番,权衡利弊后道:“那自然是了,既然颜大人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老夫岂有推挪之理了?好,我朱温也把话撂这了,若颜大人能祝我剿灭这群乱党贼子,我便派十万精兵助唐。”
“一言为定。”
“哈哈哈”
……
颜舒与朱温两人策马西行,约莫一刻钟,便来到了人称“开封佳境”的高埕林,此处环境清幽、树木葱葱郁郁、鸟语花香,别有一番意境。
此时朱韵儿、朱羽黎、朱友珪、朱友文以及随从已经在一处亭榭恭候多时,见颜舒和朱温下了马,赶紧从石凳上起了身迎接道:“颜大人快请坐。”
颜舒看着朱温这两双儿女,不禁喜上眉梢:“朱大人好福气啊,真是儿女双全啊。”又眼珠一转,忍不住想挪揄朱温,“朱大人府上家眷姿色甚佳,此两双儿女也长得称心如意。朱大人可真是身在福中啊?”这下一句自然是不知福,实是暗指朱温在外金屋藏娇,色迷心窍,明面上畏摄于张惠这个正牌夫人的气势,自然是不敢往家里带了,但是自己又忍不住,所以只能在外偷偷养几房小妾,供自己享乐,这些事情颜舒岂会不查得一清二楚。
朱温知道他的话中话,忙咳几声,以笑来掩盖自己的尴尬。朱友文也听出颜舒话中的意思,忙帮着朱温打着哈哈,心想这些天仙的小妾们可是自己费了好多心力找的,为了讨好自己的养父,自己可是忍痛割爱的呢。
几人见朱温对颜舒的态度也不似往日冷淡,今天倒是感觉热情了很多,心里各有盘算。
“瞧你,颜大人这回换了身份,说话都不一样了。”朱韵儿看着此时风度翩然的颜舒,目光湛湛,甚是精神,不由得反讽道。
“二小姐还是叫我阿伍的好,二小姐你这样称呼我,颜某倒不习惯了。”颜舒见这个小丫头横眉侧目地看着自己,温和得笑道,笑容如和煦的春风一般吹进人的心头。
“我哪里敢叫你阿伍,我还怕被爹爹揍呢,要是在再多关我几年,我当真是生无可恋了……”朱韵儿轻声哼道。
“小小年纪,说什么浑话。”朱温赶紧斥责道,怕失礼于人前。
朱韵儿看到爹爹微恼地脸色,连忙低着头呷了口水。
“朱大人可别凶二小姐了,颜某也在大人府上带了多时,多亏有两位小姐的照顾,大小姐知书达理、大家闺秀,二小姐伶牙俐齿、天真烂漫,真是各有千秋,让颜舒心里倍感愉悦。颜某心里愉悦还来不及呢?”颜舒赶忙压住朱温的火气。
“那颜大人更喜欢我哪个妹子呢?”坐在一旁的朱友珪没有头脑的问了一句。他总是觉得自己的两个妹妹好似中意这从长安城来的黜置使。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顿时鸦雀无声。
“自然两位妹妹都很喜欢了。”颜舒讪讪地答道,笑容可掬。这问题怎么回答都回答不好。
“我听闻颜大人在长安尚未娶亲,我这两位妹子虽不是天姿国色,姿色倒也上乘,不如效仿娥皇女婴,与颜大人共结连理可好?”此时的两个当事人都羞红了脸,什么娥皇女英,朱羽黎心里嗔怪自己的哥哥怎么这么直白,一方面有些欢喜,哥哥说出自己的心事;另一方面要韵儿一起嫁,心里有些不甚吃味。朱韵儿听了此话心里小鹿乱撞,一起嫁,一起嫁……无数个声音在心里盘旋着。
朱友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没脑子。朱温暗自里气愤地想到,自己老爹还活着呢,哪有你做主的份,愤然地再下面踩了一脚朱友珪。
朱友珪被自己老爹踩了一脚,吃痛一下,强忍着未叫出声,也知道自己说了越矩的话,便不再出声。一旁的朱友文见状心里幸灾乐祸。
颜舒尴尬地饮了杯茶,缓了神色说道:“颜某年纪尚轻,志在朝堂,暂时还无心娶妻,劳朱兄挂怀了。”
“颜大人能将儿女情长看得如此单薄,一心只为公事,真是让老夫佩服啊。来人啊,不要上茶了,给我取壶陈年佳酿来,我要与颜大人痛饮一番不醉不归。”朱温朝后面的侍卫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