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松开抱着父亲的手，本能的离他远了一步，她干巴巴的道:“爹爹……我后面的房间里……有许多……有许多……”
“笑笑，那个叫人彘。”知晓她不懂，所以顾言好心的告诉了她。
笑笑浑身僵硬，她没有听过人彘两个字，可她能明白这两个字有多恐怖，她怔怔的说道:“爹爹……为什么要……要做人彘？”
“因为他们是想伤害你娘的坏人。”顾言笑问:“笑笑，你觉得爹做错了吗？”
笑笑慢慢的摇摇头，她不聪明，可她的直觉要比那些聪明的人更强，她抬起发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抓着父亲的衣角，讨好似的说:“我不会告诉娘的，爹爹不要怪笑笑好不好？”
“笑笑真是聪明。”顾言眼角微敛，慈爱的摸摸她的头顶，发出一声轻笑，“这些日子，笑笑就住在爹的府邸可好？”
笑笑一颤，松开手，她求助的看向苏碧，可苏碧只是沉默，她脸色一白，勉强的笑了一下，转身要离开，“我不要住王府，我要回皇宫找娘，我想娘了……”
“笑笑。”顾言抓住她的肩膀，“你真是太不听话了。”
苏碧眼见顾言抬掌，他大叫一声，“主人！”
话落，顾言的掌也落。
笑笑闭上眼睛，身子一软，被顾言抱在了怀里，顾言又瞧向苏碧，“喊什么？”
“主人……笑笑是你的女儿。”
苏碧呆呆的样子，在顾言眼里尤其的滑稽，他抱起笑笑，让她的头伏在自己的肩上，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她的背，此时的模样倒真像是个慈祥的父亲，他淡淡的说道:“你在想什么？我不过是让笑笑先睡一觉罢了。”
苏碧这才惊觉笑笑还是有呼吸的，他松了一口气，却又听到那个男人淡雅如风的说道:“笑笑要是不见了，风光会伤心的。”
他放过笑笑的理由，正如十几年前放过夏风雅的理由一样，但苏碧心里骇然，他刚刚是真的……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起了杀心吗？
苏碧不敢问，他也注定不会有答案。
顾言看了眼房间里那些因为听到他的声音而显得激动的人彘们，他轻语，“把十二叫来，让他洗去笑笑的这一段记忆。”
“是……”苏碧应道。
顾言养的人各有作用，而代号十二的那个人，擅长的便是催眠，笑笑能忘记这件事，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
顾言微微侧首，看着怀里的女儿一笑，“笑笑呀，你娘可是希望你快快乐乐的长大，爹又怎么能破坏你娘的期望呢？”
苏碧突然明白，顾言再宠笑笑，也不是因为笑笑是他的女儿，只是因为，笑笑是风光的女儿。
日色偏西的时候，在寝宫等了多时的风光终于等到了顾言回来，她见笑笑在他的怀里睡着了，怕她着凉，顾言还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笑笑的身上。
风光接过笑笑放在了床上，坐在床边替她盖好被子，又见女儿脸色有些苍白，便问顾言:“笑笑是怎么了？你们出去的时候不是说好很快回来吗？”
“她玩的野，在外面多待了点时候。”顾言坐在风光的身边，“今日街上人多，笑笑差点走丢了，她被吓到了，风光，等笑笑醒来，你不可再责骂她了。”
听到前面那句，风光便是一急，待听到后面那句，她又冷哼，“你以为就你疼笑笑吗？笑笑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我平时可都是当做自己的命一样看待，就算我有时说了她几句，不也是为了她好吗？”
“是，陛下说的对。”
“别敷衍我。”风光横了他一眼，怕吵着笑笑，又压低声音道:“风雅第二个孩子快出生了，我们备点什么贺礼好？”
“送一盒百年人参就好。”
“她三次娶夫婿，第一次生孩子，我送的都是百年人参，现在又送，是不是不太好？”
十几年前，蓝听雨吃了苏碧送去的解药身体里的毒是解了，可是在看到苏碧和柯怀成了一对后，他就一心遁入空门了，据闻他待的那间寺庙后来缕缕传来桃色消息，嗯，寺庙嘛，毕竟男人多。
这夏风雅的后宫一下子少了两个男人，风光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才想着每次都要备份好礼。
顾言笑道:“正因为公主府里人多，所以她才更需要补补。”
她立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鄙夷道:“顾言，你真污。”
“多谢陛下的夸奖。”顾言笑，“不像是陛下的后宫，只有一个，便能比过公主府里的三个。”
风光愣了会，接着红脸，“你真不要脸。”
“是，臣不要脸，笑笑难得睡着了……”顾言抱着她朝另一间房子走去，“不如，就让臣再来好好伺候陛下一番？”
她捂脸，他都抱着人家走了，难道她说不同意他会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