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莫利菲我有时候是不是过于辛苦自己了?
殿下直到今天才有这自觉么!
莫利菲心痛的抱怨着:
当今天下,有哪一国的首相是像殿下这样事必躬亲,终日操劳的!自从出兵奇亚森之后,殿下哪一天不是弄到半夜方才休息原以为回师之后总算可以恢复正常谁知却比原来更累殿下啊,请恕下官失礼您若是再这样下去,油尽灯枯之日可就不远了!
克瑞斯苦笑一声:
谁让我有着比其他任一国首相都更高更大的野心呢当年我费尽心机将王国首相之位从海因大主教手中夺来,若是不能做出一番事业,岂不被他耻笑。至于我的身体放心吧,莫利菲,在我的理想没有达成以前,我是不会倒下的。
一边回应着忠实的部下,克瑞斯随手在昨天就打好,却根本没动过的水盆里洗了洗脸,看起来总算精神些。然后,他拿起桌子上的调令书,一口吹熄了摇摇欲坠的油灯。
走吧,莫利菲我们去觐见陛下。今天,对于索菲亚的大小臣僚来说,即将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呵呵。
果然不出克瑞斯的预料,当日清晨,当皇帝阿斯尔按照首相的意思在朝堂上颁布了对于诸将官的封赏之后,立即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不过这阵风波大都是针对南十字军及其军团长莱恩斯的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莱恩斯这一回可是捡了个大便宜,竟然得到一座金矿作为封地!
到底是和陛下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封了侯爵不算陛下竟然舍得将高兹堡送给他!
克瑞斯首相怎么也不反对呢不是说他对南十字军向来都有戒心么?
顾不上朝堂的威严体制,群臣无不在下面窃窃私语。大多数人都用充满妒意地目光看着那个跪在大厅中央,一头亚麻色头发依然乱糟糟的年轻人现在他可是堂堂侯爵大人了,目前阿斯尔王朝中尚无公爵封号,也就是说这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已经跻身于阿斯尔王朝最高官爵之列。而且,没有人怀疑他必将成为阿斯尔王朝的第一位公爵。
而另一些人,包括阿鲁巴,塞利斯等与南十字军关系密切的将官,则都满怀着欣喜之情看待朝廷对莱恩斯的封赏,其中又以塞利斯为最他自己作过多年的高兹堡城防指挥官,自然更清楚那里的好处。
然而莱恩斯自己却还是完全摸不着头脑有海因帮衬着,莱恩斯迄今为止还从来没有为金钱问题发愁过,自然也就不是那么看重高兹堡的金矿。
可怜的阿斯尔,为了说服我们这位冷面首相,他一定费了不少功夫
和其他人一样,莱恩斯也一心认为这种封赏必然是出自皇帝本人的要求,他很为阿斯尔对自己的友情而感动,但他也很清楚那座金矿对于阿斯尔王朝的重要性,他并不想拿走朋友的钱袋。
无意中一抬头,莱恩斯又看见海因在朝他连连摆手显然是要他推辞。
嗯,还是海因了解我。
莱恩斯当然不知道海因要他推辞的原因和他心中想的大相径庭,但既然连军师都这样建议,他当然要尽力推辞了。
陛下厚恩,微臣万分感激,只是高兹堡乃王国最重要的财源之地,微臣怎敢将之据为私有还请陛下另外给一块封地好了或者不给也没关系。
皇帝阿斯尔脸上显出笑容:
没关系的,莱恩斯。你为王国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勋,即使用一座金矿来酬谢也不为过这也是克瑞斯的意思。
此言一出,立在皇帝右边的首相克瑞斯和立在皇帝左边的大主教海因同时板起了脸。
克瑞斯是在心中无奈叹息:
陛下还是那么不小心刚才明明嘱咐过:不要泄漏是我的主意,却还说出来。
而海因心中则只有四个字:
果然如此!
不过莱恩斯却全无察觉,只是感到很奇怪:
哦?首相也是这个意思?
莱恩斯吃惊地看向克瑞斯,后者脸上显出一丝笑容:
利奥特家族当年在圣佛朗西斯城附近本有大片领地,只是那些土地如今都已经归当地农民所私有,朝廷也不好随意收回,只能用高兹堡补偿,还望侯爵阁下不要介意才是。
哪里哪里,这补偿太大了
莱恩斯回应着克瑞斯的善意,心中却大敢奇怪:
克瑞斯首相怎么突然对我们这么友善了难道他当真不再猜忌我们了?
但这时他却注意到海因看向他的脸色愈发严厉,连使眼色要他推辞,这下子莱恩斯可有些疑惑了。
海因这是怎么了就算体谅我和阿斯尔的友情,也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但现在是在朝堂之上,他不能公然跑过去向海因询问。不过出于对军师的尊重,他又努力推辞了一次:
封爵赐地,都只是身外名利而已。对于微臣来说,只要能为陛下效忠,为索菲亚王国尽上自己的一分力气,也就心满意足了。高兹堡国之重地,关系到索菲亚朝廷的经济命脉,微臣无论如何也不敢要的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看到莱恩斯竟然再次拒绝了这等好事,旁边群臣又全都窃窃私语起来。而尚未等皇帝开口,旁边的首相克瑞斯抢先说话了:
侯爵阁下太多虑了,莱恩斯侯爵与陛下的朋友之情朝中尽人皆知,我们也都相信阁下为索菲亚效忠的诚意不过,陛下的封赏不仅仅针对侯爵个人,也是对整个南十字军的奖赏。侯爵阁下自己就算不在乎这身外名利,难道也不为部下的将士们着想么?
论起口才,莱恩斯与海因相处那么久,多多少少也总算有了些心得,但与克瑞斯相比毕竟差了一截。此时被克瑞斯一说,莱恩斯顿时感到理屈词穷,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