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轻轻地揉着我的腰,“如果你有了我的孩子,初雪,你会怎么办。”
我惊得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
“不可能的。”我坚定地说着,恨恨地看着他,“你走远点。”
他苦笑,“我有些庆幸,初雪,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我怎么觉得连脚趾也不舒服了起来了,我往后靠,躲着他的手。
他在穴道上有力地揉着:“初雪,我是喜欢你的,为什么,你一点也不公平呢?”
“你今晚是打算什么都说尽了是不是。”我睁大眼看着他。
他点点头:“这三月,我就会去边关整顿。”
不争气的眼,又看着他。
他一笑,“初雪,你不舍得吗?”
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他也是极可恶的一个人,让我一向的自律,都没有了。
似乎,有今晚,就没有了以后一般。
我别过了头:“很热。”
“喜欢你这样,闹闹小脾气,很可爱,可惜的是……”他一手轻摸我的脸,“你可以为他做很多事,你可不可以为我……”
“你少和他比。我冷冷地看着他。
眼里流过的伤,如光采的消失,止不住的黯然。
我最喜欢看他的眼睛,如此的动心心魂,看见他的眼睛,我就不知不觉得心动了。
刻意地,又将这心动,压在了心底。
明天就要离开,永远没有再见面的机会,所以,恨也是一种记住的方法。
他七皇子真以为,我恨得起来吗?
他苦笑,点着我的肩头:“别再提他。”
我沉默不语,心里却有些酸,我限不起他啊。
“初雪,如果你要是不恨我了,你就连最近的一抹心动也没有了,你不懂情,所以,会困扰,所以你逃避。”
“你就很懂了,让你耍着玩,开心吗?”
“我也不懂。”他转到后面,在我的背上搓着。
隔着衣服,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手如此的有力,恋。
火越烧越热,我脸上汗涔涔而下。
他抹去,又加了些炭,放了些药草。
不知这些折磨如何才能完结,我彻底地不挣扎,只等时间过去。
“初雪,要不要,把衣服脱了。”他轻声说。
“你敢。”我怒视着他。真是得寸进尺了。
他摇摇头:“你曾忘了。”
“不要再提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跟我提起那样的事情。
他却笑:“那会是我最甜蜜,最有回忆的事。”
我气得脸都红了,往他脸上泼水。
他不避不闪,满脸的狼狈,擦了去,看着我的红红的脸,猛地抱我:“倪初雪,为什么我迟了。”
这声音,如此的低哑,伤怀。
我竟然也心酸起来,迟了,我遇上的不是他。
“没有迟,也不会是你,你是皇家的人,一辈子,也就不会是你。”
他笑,眼里有着更多的怜悯一样。
我不解:“你笑什么?”
“初雪,但愿你能开心些,离开你,我也不得已。”他就这样说得不明不白的。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以后,你就懂了,不要太相信太子,他会利用你的。”
我笑:“我只是一个宫女,有什么好利用的,你少在这里污蔑他。他才不像你,他是把我当成了朋友,不像你”
他沧桑地说:“不像我什么?不像我喜欢上了你是吗?不像我把你放在心里了吗?你太天真了,有些东西是真的,有些东西是假的。”
“你的自律呢?你的本份呢?”我冷冷的提醒。
“遇上你,还有吗?”他自嘲地笑着。
七皇子的情,说出来,如此的重,我发现,我极是不喜欢这样。
是因为,他总是扰乱着我的心。
他一手摸上我的胸房,我吓了一跳,双方握着他的手要拉扯开,眼睛满是防意地瞪着他:“开什么?”
“这么凶。”他笑:“这有个穴道。”
我脸羞红了,看到他的笑脸,觉得很可恶。低低地叫:“你,你闭上眼睛不许看。”
他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我轻颤着,刻意让自己不要去感觉。
却是好难好难,他的脸微微地红了,气喘了起来。
我用力地拍打着水,往他脸上泼去,他却蓦然地张开好看的眸子,又咬住了我唇。
没有深吻,而是咬吮着我的伤口,痛得我倒吸着气,也狠狠地一咬他。
他没有发怒,唇有些颤抖,我抬起眼眸看他的眼睛,竟然湿湿的。
他伤心吗?我用力地用额头敲着他的额。
他把我抱得更紧更紧,一种湿湿的东西,从他的下巴滑到我的额头。
“初雪,你要开心。”他静静地说。
我看着天际,微微的发白了,整个人也轻飘飘的了,一股恶心的味道往喉头涌上来。
赶紧往木盆外吐着,气味极是难闻的黑血吐了出来。
他松了一口气:“好了,初雪,我走了。”
他走到门边,我伏在盆边,看着他,小声地说:“要保重。”
他回头璨然地一笑,如珠光宝色,水光流溢,那般迷人。
“有你这句话,我会保重。”他笑。
我却哭了,无力地靠在那里,心揪痛得直哭着。
宫女进来了,再提来了干净的水,让我洗去身上的脏污。
闹了一晚,又是放血,又是泯蒸药浴的,一到床上,我就呼呼大睡着。
梦中,我看到了上官雩和七皇子,他们站在桥的二端,我站在中间。
上官雩朝我招手,七皇子只是看着我,我却不知要往那边而去。
我叹着气,跳了下桥。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日头高升,感觉整个人像是抽走了骨头一样。
那白色的小狗在我的床侧,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着我的脸。
我吓了一跳,坐了起来,惊喜地看着:“圆圆,你怎么在这里啊。”
唉,我真笨啊,它怎么会说话呢?必是七皇子让人送过来的。
他说要走,走了吗?我蓦然地心慌起来,心里空了一大片一样。
曲儿进来,笑着说:“初雪姐姐可醒来了,你睡了一天一夜了,刚才林画师还来看过你,睡你没有醒来,又去画宫了。”
我竟然睡的如此的久,右手腕上,还这般的痛楚。包着雪白的白纱布还有红色的血迹。
好痛啊,提醒着我发生过的事。
“曲儿,宫里有没有什么事啊?”我小心的探头号着。
她想了想说:“倒也没有什么事,林画师说要你多休息几天,七皇子说,你要是不适,可以随时宣御医。”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啊,我忍不住了:“七皇子呢?”
“七皇子今天就要去边关了,听说那里很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要去。”
我赶紧套上鞋子,连衣服也没有来得及穿就跑了出去。
头晕眩得很,怕是来不及,看上他一面。
我如此的想见他,哪怕是远远的一面也好,不再逃避自己的心。
这一别,也许,就是永无相见。就永远不见。
御林军为数不少,我看不到他的影子,而且,我穿着这样也奇怪。
我拄一边的亭子跑去,气喘喘的急着寻找他。
千千万万人之中,一眼就能看到他了,一身黑色的戎装,骑在马上,如此的威武尊贵,如天神一般,任谁也不会勿视他的,他才二十二岁,就有着那种王者的气魄。
他太耀眼,太有霸气了。他沉稳,他果断,他冷厉,在众多的皇子池中,也能脱颖而出。
我想叫他,可是,哽在喉咙叫不出来。
他似是回头看着,终于,看到了我,他定住了身子。
看不清楚彼此脸上的表情,我抬起手,朝他竖起了拳头,轻轻地笑。
不是挑战,不是什么?是一种鼓励和加油。
他挥挥手,转过身,带着人马徐缓地出了宫,出了我的视线。
无力地靠在柱上,我竟然笑了,七皇子,就这样,不再纠缠着我,不再纠结着我的心了吗?动了的心弦,如何回位。
我不放弃上官,可又止不住自己的心,我是什么?多情,还是自私。
其实,他不必离开的,我绝对不会相信,他是因为发生了这些事而离开。
我宁愿宫里有他,宁愿不见,也不会如此的心痛。
走了,才知道,心里空落得很。
我并不是一个要永远逃避的人,我只是没有准备好,而他,也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当中的原因,他不愿意说。
他眼里的怜悯,他说,我要永远的开心。
是因为我谈到了他的皇子,他却可怜的是我。是什么意思,他不肯告诉我,他真是让人恨啊,我真的恨他了。楼破邪该顽强的,把我的快乐还给我。
还是恨不起来啊,我甩着头,轻轻地叹息。
就算毒是他下的,为了接近我,为了我恨他,我还是恨不起来啊。
少了心魂一样,游离地回到了小阁。
圆圆对着我低低地叫几声,我抱着它,将脸埋在它的毛发下。
轻轻地说:“你主人一定不知道,我也喜欢上他了。”
真好笑,走了,我才会这般说。
倪初雪是胆小鬼,我承认啊。
走了就走了,不要再纠缠,不要再伤心了,这样,不是更好吗?
耶律重一直想要收买他,而他最后上战场抗辽,这多快人心啊。
边关有了他,也许会有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