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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李承、言传』(1 / 1)

岭南道治下广州。

杨府。一个破落家院。屋里边住着一老一少两人。老的唤作老栓子,是这破落户里的下人。那年少的则是家主。杨承。这主仆二人。靠着祖荫,凭着上辈传下来的田地过活,由于人口少,手中倒是有些余钱。

杨承此人,整一个不学无术。但较之那些纨绔子弟却好上许多。他老实,没事吧,就在家里呆着,虽然不会读书,却是书不离手,整日的沉迷其中。至于学到多少东西则是天知地知,他自已知了。

在外人看来,这一家就是千百万普通人家的一员而已。

事实上呢,杨承此人,乃是隋杨帝之玄孙。自记事起,他便受着极其严格的教导与训练。杨承倒也不负众望,其天姿聪颖,文武皆有所成。及长,接下复兴宗室的大任。

杨承明白,要在这政通人和,民心思安的年代,推翻这李唐帝国,纯属做梦。但为了家族,为了手下的一群忠良之臣。他不得不为。救灾,只要那有灾情,他就第一个出钱出力,救助之。那有不平,他就出而铲之。一年一年的下来,在民间,布衣圣子之名尤在李世民之上。惟各地方官,不愿禀报而已,一禀报这些救民的政绩可就归了别人了。自已什么也捞不到。起始有些人还遮遮掩掩的做。慢慢地见布衣圣子根本不在乎这些荣誉,一个个再也无顾忌。

对此被称做布衣圣子的杨承则是笑而纳之。出名,获誉,这对他而言都不重要,几乎可以说有害而无利。有人给他顶着,正好!

这天,杨承正在书房看着各地传来的奏报。

老栓子,进来禀道:“主子,奴才刚接到长安的传讯。钱默这家伙回朝的第四天就人刺伤了。另外,一直藏在暗处的那神秘人,咱们也有线索了。”

杨承闻言大喜道:“神秘人有线索了?说说。”

“是。据报,最近的刺官案,闹得李世民声誉大损。朝臣心惊胆颤。钱默便是为了此案而被李世民召回京城的。就在钱默入京的第三天,宫中突然死了十余个侍卫。而我们的人,在城外抓住了二个发现他们接头的人。这二人,一个叫牛三,一个叫年成仁。那个年成仁招供,其是奉什么二老爷的命令潜入宫中,并在宫中杀了人逃出来的,无意中撞见我们的人接头。现已将这二人送往我们在剑南道的秘密府邸。详细的情形,得过一阵才知道。”

“也就是说,你认为那个二老爷就是神秘人?”杨承皱眉道。

“是。依据年成仁的供词。奴才认为这个二老爷,很可能就是那个神秘人。”老栓子恭声道。

杨承思索片刻道:“既是如此,你传令吴启志,让他好好审审那两个人。特别要注意保密,我们内部有其它势力的人,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是。奴才这就去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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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那个牛三宁死不招。您看……”

“不招?断水断食,日夜提审,总之不能让他休息,闭下眼都不行。直到他招供为止。”

“是。将军。”

“那个年成仁,都招出些什么了?”

“回将军。年成仁,知道的似乎不多。他只知道上面有个二老爷,至于这二老爷是谁,住在那,他都不知道。一切事务都是由牛三联系和处理。这个应该不假,年成仁这家伙脑子不够,上面的人确实不大可能重用。”

“嗯。年成仁,你让下面好好招待着。到时说不定会有大用。”

“是。属下明白。”

“嗯。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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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您没事吧?”

“秦猛啊!坐。我没什么,一点皮肉伤,没有大碍。”浅眠中的钱默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唤醒,睁开眼,见是秦猛,便道。

秦猛一脸惭愧地说道:“教官,都是学生无能,管着这长安的安全,却连教官您都保护不了。”

看着满脸羞愧的秦猛,钱默伸出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沉声道:“少在我这作这儿女之态。什么事都不可能万全,出点事,你吸收教训也就是了。惭愧个屁!记着,以后处事,排兵,三思而行。不要因为一点小小的失误而自责自怨。错了,你就改。下回别再犯同样的错误也就是了。当然教官我说的是内城的安全事务。不是指战场。战场上不允许任何失误,一个失误就代表着兵败。明白了?”

“是。教官。猛知道了。”

“嗯。起来吧。其实这种突如其来的暗杀,根本不可能防住,难不成,你天天防着这些家伙不成。”钱默摆摆手道。

秦猛想了想道:“教官您以后出门还是多带些侍卫比较妥当,以此次的刺杀行动来看,对方也并非一群乌合之众。死士可不是一般人家所能豢养的。您还是多加小心才是。”

“嗯。这事我已有安排。李平北。最近在做什么呢?”

“平北,他最近都在伯父的军营中操练兵卒。”

“嗯。我向皇上要了他来帮我些日子。估计这两天他也该来找我了。”钱默道。

“还是为了刺官案?”秦猛问道。

“是,也不是。主要是清肃大内侍卫。这里面有太多外人的眼线。其中不乏朝中大臣安排和收买的一些人。”

“朝中大臣。这……您是说,他们也在时刻看着皇上的一举一动?”秦猛惊讶地说道。

“呵呵。你呀!这种事,其实谁都知道。因为你只要稍微留意就不难发现,朝臣收买这些人,非为不轨,只是为了方便探听皇上的一些信息,比如进见之前可以知道皇上今天的心情怎么样,找自已有什么事等等,将这些弄清楚了,就不会轻易得罪圣上,更可以准确的回答皇上的一些问题。这就是朝臣的目的。为了保住乌纱,为了不得罪天子,不得已而为之。皇上呢,知道。但他正好需要群臣的惧怕,有了这些双面讨好的侍卫,皇上和大臣其实就是在玩一个不厌的游戏。互相借侍卫来探听和实施一些计划。”

“朝官,有必要想这么多么?好好为百姓做些实事不比这样勾心斗角好吗?”

钱默苦笑道:“你好歹也是官宦之家的公子爷,怎么连这些浅显的道理也不明白呢?对皇上,您不了解他的性情,他的心情,胡乱上折,一个不好,命丢了,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也就是说,你要趁他心情好的时候,将一些为百姓谋福,却又不太好办的事禀奏上去。这种时候成功的机率大大增加。若是相反,则可能引起帝怒。其后果可大可小。

在他心情不好时,你就奏上一些令他开心的折子。

当然这只是在和平环境下的一些小策略。若真有关乎国运,民生的大事,你就必须及时处理,而不能等到皇上心情好时才奏。

呵呵。你看我,都扯哪去了。你只要记住,事事留心。事事思量得失。自已总结一些东西出来。这对你以后的仕途会有莫大的帮助。”

“是。教官。学生明白您的意思了。”秦猛恭声道。

“那就好,你家翼国公在,决不会有人敢于你们为敌,万一国公爷归去。那时,你当何以自处?实力,握着一定的实力,想动你也得顾虑下你的反应,你下面那些人的反映。势,有时候很有用。”

“是。教官。学生明白了。”

“嗯。知道了就好,其实这些就算我不说,你父亲也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你。暂时估计他还不希望你陷入这朝堂的泥潭之中。这里面太危险了。”

“怪不得以前,那怕我在外面胡混,父亲都少有生气,反是对我加入军中,大为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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