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漠风近距离盯着她雾气氤氲的双眸,一手制住她的左手臂,一手包握着她握剑的右手,并将那奋力挣扎的纤纤玉指缓缓拉至
眼前:“长公主这脸上、颈上的肌肤,是多么的美!这纤纤玉指,又是多么的诱人?那神威大将军霍萧寒,可真是艳福不浅,本
王实在是羡慕得紧,也嫉妒得很!”
“放开我!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轩辕梦儿无望地大声呼喊。一双美眸,因愤怒而变得微红,那内里的雾气也几乎要化
成水,马上溢出眼眶来。
难道自己在死之前,竟然还要忍受这个异国三皇子的凌辱?
萧寒,我错了,我不该让你承受这妻子不洁的屈辱!
皇兄,我错了,我不该如此任性行事,自陷险境!
父皇、母后,我错了,此后再不能侍奉身前,更要你们承受失去女儿的痛楚……
“长公主这是要落泪么?要怪,只能怪长公主长得太美了,本王实在想一亲芳泽,更想先尝尝这纤纤玉指的滋味!”
说着,凌漠风已将轩辕梦儿的手拉至他迷人的薄唇边,就要轻轻地亲吻下去。
“走开,不许碰我!”
眼见着凌漠风握着她的手,薄唇就要吻上她的手背,轩辕梦儿心中又是焦急又是嫌恶,继续高声斥责,“不要碰我!你好恶心…
…”
恶心?
风度翩翩的三皇子动作一滞,眯着俊眸,抬头看着面前又急又怒又恨的绝色佳人。
从来,他身边所有女子,皆对他趋之若鹜。这辈子,他何尝听到女子对他有过“恶心”这样刺耳的观感评价?
“长公主说什么?”他的目光变得更加危险而阴森。
他从来便不允许女人挑战他的底线与极限,即使面前是一个不可一世的长公主,他也会用他的行动让她知道,他西越三皇子到
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轩辕梦儿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良好自我感觉与极度自信被挑战之后的恼怒,于是她继续用恶语攻击道:“本宫说,你好恶心,你
好脏!你要恶心,就去恶心你的侍女们好了,若然冒犯了本宫,本宫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后悔一辈子?如何让本王后悔一辈子?”凌漠风带着不屑的冷意逼问。
“放手,放开我!”轩辕梦儿两手用力,挣扎不止。
“呵,放开你?长公主就只会说这句话么?”凌漠风再次将俊脸逼近她,就要顺着自己的心意,来一招霸王硬上弓。
这辈子,女人们都心甘情愿地对他投怀送抱,他从来没必要对一个女人使强。可是,此刻面对这个不识时务的东昊长公主,他
倒颇有兴趣试试这“霸王硬上弓”,定然会是别有一番滋味吧?
“三皇子,请三思而后行!”
凌漠风正得意地沉思着,便听到门外响起一道阴郁的男子声音。
轩辕梦儿一下子便听出了门外之人的声音,正是那个自称赵某的西越国太师。有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她一边防御着凌漠风的意
欲进犯,一边侧耳细听。
“三皇子,太师在门外等候求见,请三皇子开门。”紫凝冷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话音刚落,大门门锁一阵响动,接着,轩辕梦儿便感觉到自己一直用力抵着的门板向后一松,已向外打了开来。
轩辕梦儿顺着门板向后的力度,已一脚踏出了门槛。转头一看,门外正候着一众盛装侍女,而一身灰衣的赵太师正阴着脸站在
那里,身量高挑而细削。
轩辕梦儿乍见赵太师站着,不禁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那赵太师或是受过什么重伤,只能终日躺卧在床上,因而适才见她的
时候,也只能躺着。
却没想到,他原来竟是可以下床自由走动的。
只是,虽然直直地站着,他却仍像是个病弱已久、元气大伤之人,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跑了。
看见门外站着一众人等,凌漠风终于慢条斯理地松开了制住轩辕梦儿的两手。而轩辕梦儿也终得自由,她站稳身子,怒视凌漠
风一眼,随即求救般看向那赵太师。
那赵太师虽总是一副阴测测的样子,也让她摸不清他的底细,但她此刻对他的感激之情,却是真的。
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并出言劝阻,她轩辕梦儿堂堂长公主之尊,就要被这极端邪恶的三皇子强行玷污了吧?
那对她来说,将是怎样痛不欲生的耻辱?
她实在不敢想像,若真的被那凌漠风玷污了身子,她将如何面对那残酷的事实。即使不能拼了一条性命去抵抗,她恐怕也再无
颜面活于世上了吧?
“太师不是应该在房中静养么?怎么有闲心到本王这里来,操些不该操的闲心?”凌漠风背起双手,淡淡笑着看向赵太师,“太师
如此操心,就是再静养三个月,身子也是难以恢复元气的。”
“呵呵!”赵太师从鼻中哼出两声阴森的冷笑,冰冷的目光随即扫向轩辕梦儿,“赵某的身子,自是要报了霍萧寒那一剑又一箭之
仇,才能彻底好转。”
看着赵太师阴森双眼中渗透出来的仇恨之意,轩辕梦儿恍然大悟。
这赵太师,正是之前总与凌漠风结伴蒙面出现的灰衣人。
正是他,三个月前在白云山上用毒蛇偷袭了霍萧寒,之后便被霍萧寒手中长剑所伤,然后被凌漠风抱起救走。
而一个多月前,在白马寺围攻霍府家眷之时,他又身中霍萧寒射出的羽箭。
想来,正是这两次受伤令他身体受创,以致元气大伤,不得不时时卧床静养。难怪,他语气中对霍萧寒竟有如此深的仇恨!
想到此处,轩辕梦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还以为,这赵太师虽古怪莫测,终是可以帮助自己逃脱凌漠风的魔掌。却不曾想,他原来竟是自己夫君的仇人,不知他又
要怎样对付自己呢?
正思想间,赵太师已将目光转向凌漠风,既似劝诫又似警告般说道:“这东昊国长公主,可是东昊太上皇与皇帝的掌上明珠,我
们亦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她‘请’来,自是有极大用处的,三皇子又岂能把她当成您的侍女来用?”
“呵呵,太师管得未免太宽了吧?我们只须把她带回边关,送给大哥,便可派上大用场,如今本王怎么用她,又有什么区别?”
凌漠风虽是笑说着,俊脸上却已有了些许恼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