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都怪青竹法术不精,竟未推算出那小鬼的异样!”
古天星看着如同做错事的孩童般低头内疚的青竹,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事不怪你。”
突然间脑袋灵光一闪,她眼神微转,又补充说:
“青竹,从今往后咱们办事时尽量不要使用灵力,打探消息也莫要再用牵丝引,尽量吩咐凡民还有城西那些乞丐去做。”
哼!感受不到灵力,我看你如何再干扰姑奶奶的判断,难不成去监察着每个凡人的动向?!
“小姐,那人当真如此厉害?”竟然需要隐藏灵力才能躲得过其查探?
古天星摇摇头未应声,望着月明星稀的夜空,心道:人?那可真不好说!
竖日一早修炼完毕后,青竹去街上买吃食,古天星留下看店。
“掌柜在吗?有人吗?”一道好听的女声传来。
古天星从躺椅上坐起身,翻了个白眼,这女人咋又来了?
“真是眼大无神,我这么大个人,你瞅不见?”
古萱尴尬的笑了笑,“小妹妹说话真是招人稀罕,不知那位青衣先生去了何处?”
边说边打开食盒,将里面的小吃点心端了出来。
“昨日匆忙上门有些失礼,今日带了些礼物算作赔礼。这些糕点味道还不错,你尝尝看。”
古天星看着自己面前的美食,脑中飞速运转,这厮究竟是来谈合作的还是另有目的呢?
哎呀,不管了,日久见人心,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嗯,好吃!萱姐姐破费了。”
“小小心意罢了,以后你喜欢什么姐姐都包了,只是能不能请妹妹告知一些先生的喜好?”
说着,害羞的微微低下头、面上绯红。
“咳咳咳!”
古天星被噎得不轻,大姐,感情姑奶奶在这左思右想实乃是自作多情?您老原是冲着爱情来的?
“你别多想,我是想跟天医楼合作,当然最好是能邀请先生去丹阁作大供奉!”
古天星摆了摆手,心中却忍不住嘀咕:怕我多想,有本事您就别心虚着急地解释啊!
“姑娘请回吧!天医楼不需要合作机会,吾也不会另投他处!”
青竹拿着油纸包刚进屋,便利索的拒绝道。
瞧着再次不欢而散的结果,古天星狠狠啃了一口糕点,调笑道: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送吃又送喝。”
青竹听闻,顿时垮下脸,一把将桌上的糕点丢到废物篓里。
“小姐要馋这些,青竹再去买!”
得,咱还是老老实实吃早点吧。
青竹吃了一会儿便放下筷子,低声谨慎道:
“方才去街上的丐巷送了几个包子,顺便将您画的小象和玉佩样式给他们瞧了瞧。
其中一位年纪大些老乞丐认出这图案,说是有些像神机阁的玉牌。至于这小鬼的来头,并无人知晓。”
不过,这小子身边能有好几个神机阁弟子帮衬着行动,十有应是同门关系。
“神机阁?便是给出预言‘惑星出,神弃故土,万民九死一生’的神机阁?”
古天星暗道,这不就是茶楼说书先生吹嘘的神棍组织嘛?还说什么‘前代老阁主精血作引,寿数为筹,终占得那一线生机就在神冢!’
开玩笑!神冢都被自己收入囊中了,还咋为你们提供一线生机?可见这神机阁的占卜并不十分准确。
青竹并不知道这些,只道:
“老乞丐确是提到神机阁擅长占卜、测算。”
话到此处,他忽然顿住,恍然大悟道:
“小姐,会不会他们有屏蔽灵机的手段,所以咱们才无法测算那小鬼身份?”
古天星微摇头,他们就算有屏蔽灵机的神物,也绝对瞒不过自己的测算。
她施展的乃是洪荒时代流传下来的术法,怎么可能这般轻易被蒙蔽?定是那位出手遮掩了!
不过眼下计较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最近,有听说神机阁来白落城嘛?”
说话间,将手里的包子一口塞了进嘴里,掏出自己的小本本,将‘神机阁’三个大字用红笔写上。
神机阁一定最是相信天道预警这些,难道那位给了他们什么提示?该不会把自己说成什么毁灭中域世界的灭世之人吧?
越想越有可能,千万不能低估对手的可耻程度,即使对方说不定是了不得的大能!
“小姐?”青竹扣了扣桌子,阻止了自家小姐的发呆,又将刚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神机阁最近几日要在锦州召开神谕大会,五派四大世家都有出列,咱要不要……”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行!”自己体内灵力充沛,指不定什么时候无法压制就要突破灵诀三层,再渡问心劫。万一将各方都得罪死,到时恐怕应付不过来。
古天星闭着眼深吸了口气,既然你想要借神机阁之手让天下修士绞杀于我,那姑奶奶就废了这工具人!
“让白狐别在山里瞎浪了,速速回来与我去锦州城,会一会这神机阁!你留下来看店,顺便继续查看可疑之人。”
白狐已金丹中期修为,《天狐九变》亦炼至第一层大圆满,可以化身成人形。
可她素来喜欢自由,便自告奋勇去白森林里面统治众多妖兽,还时常通过小动物,帮古天星从进山历练的修士处打探消息。
然而现今情况有变,对付那些神棍少不得她的帮衬。
……
锦州城内,王氏大宅的迎贤堂里,各大势力齐齐出席。
王家主待下人上完茶后,便挥手让他们退了出去,面上笑盈盈道:
“神机阁邀各位老友至我王家开神谕大会,自是吾等的荣幸。只是张阁主方才说的,‘此处距离天机警示之祸不远’,是为何意?”
最后一句话,王依山语气颇重。
这神神叨叨的老不死,尽说些模糊不清的话!若让旁人听去会如何想王家?!
张阁主端茶的手一顿,似有明悟,赶紧将手中杯子匆忙放下,又拱了拱了拳道:
“依山兄误会了!愚弟并非隐射王家,实乃天机就是这般显示,说中域的大祸根源就在这锦州附近呐。”
王依山抽了抽嘴角,老夫有句:我去你姥姥个腿!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个老匹夫!真特娘的不是个玩意儿!天下谁人不知,在锦州唯我王家独大!你说此处暗藏祸根,将我族置于何地?!
场面一度冷了下来,神机阁主喝了口茶,还以为自己已经解释的很清楚。
他向来喜欢独处阁中密室,苦修炼神机之术,鲜少与人交往,于察言观色一道自是不擅长的。
“老爷!不好了!”
忽地,一位老仆匆匆跑了进来。
众人脸色微变,这王家不会真被神机阁的乌鸦嘴说中了吧!
老仆冲着自家主子偷摸打了个手势,王依山见此依然绷着脸,面上不悦却不见了。
他轻捋了捋胡须道:
“王三,各位贵客在此,怎可如此失礼?罚你一个月份例!”
见其面露难色、踌躇不安,又高声道:
“王家之事自无不可对人言,何须这般姿态!”
那叫王三的老仆皱着眉头,微微有些吞吐。
“老爷,这……神机阁的贵客们,在街上和摆摊测运的打起来了!这会子,正……正被人扣押着不放呢。”
王依山暗中给了他个干得漂亮的眼神,又故意着急大声问:
“哎呀!这这,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张兄,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