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冷冽的北风呼呼的吹着,程蝶舞的双手因寒冷而有些发麻发木,可是,她依旧安静的坐在书桌前,用心的抄着经书,如果有人细心看的话,能看到她此刻的嘴角上挑,正泛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今天冯逸竹不顾李芸娘的再三劝阻,定要程蝶舞跟他回府小住一段时间,程蝶舞婉拒了冯逸竹的要求,只是却说每七天会去冯府替娘儿探望一下冯老夫人。程蝶舞只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知道,对李芸娘那种阴狠的人来说,如果自己做太过了,她定会做出不利自己的事情来。
娘亲嘴角的气味,杜妈妈的服毒,以及青青惨死,无不在告诉着程蝶舞,李芸娘是何等阴狠之人,如今,自己对李芸娘来说,只是一枚能替她或者程凤舞换荣华的棋子,如果,自己做的太过,便不再是每日的那碗参汤,说不定,今天便是自己的死期。
程蝶舞不怕死,怕的是自己在死之前还没能替娘儿,替杜妈妈,替青青报仇,怕的是那些自己的仇人还活的好好的。因此,程蝶舞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后,便服了软,只要能出府便好,别的不在这一时。
“小姐,该吃饭了。”
小桃的声音打断了程蝶舞正在抄经书的动作,放下手中的笔,抬眸看着正在往桌子上放晚饭的小桃,顺着小桃的手,程蝶舞果然又看到了那碗参汤。
嘴角不觉泛起了一抹别人无法察觉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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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饭菜已经摆好,该用饭了。”
李芸娘一手支着头,一手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今日冯逸竹的到访,自己虽说是因为早有安排没有露出破绽,可是,一想到程蝶舞那每七日便去冯府一次的事情上,李芸娘便说不出的心烦。
她不是惧怕程蝶舞回冯府会说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必竟,如今,定国侯府不管在财富上,还是在权势上都高于冯府太多,而是,程蝶舞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一些脱离自己掌控的事情,令她很不开心。
如果不是当初程蝶舞提出替冯婉梨守孝一年,如今,她早做为一枚棋子嫁给了那个人,如果真的嫁了那人,现在的太子选妃,自己就掌握着主动权,可是……
自己好不容易用计把这婚期推了一年,本想着安安稳稳的让她在府中过一年就是,没想到,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的底限。
李芸娘不能肯定自己做的那些事程蝶舞知道多少,说实话,她也不怕,必竟这些事情都是程世杰默许的,再说,如今,冯婉梨的那些房产,店铺,田地都在自己的手上,任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再折腾能折腾出什么来。
因此,在听到碧儿的话后,头也不抬的冷冷说道:“侯爷可回来了?”
知道面前这位主子心情不好,碧儿深深吸了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垂首回答道:“回夫人的话,侯爷还没有回来,他身边的如意带话回来说,今天晚上平王在会宾楼设了宴。”
“平王?侯爷跟他掺和什么?”
闻言,李芸娘的眉头一皱,一脸不耐的抬起了头。
碧儿听到李芸娘的话,头垂的更低了,却因为害怕而没有再说一个字。
“下去……下去……”
李芸娘厌烦的挥了挥手,把碧儿打发了下去,起身,慢慢走到不远处摆好饭菜的桌子前,坐在早就安排好的坐子上,随手拿起了筷子,却没有动手去夹面前的任何一道菜,只是低低喃道:“平王……太子选妃……平王……”突然,抬首朝着外面大声喊了一声:“去,给我把李管家叫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