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辰时将至---怎么办?”而斋戒房中一夜难眠的墨如烟却是坐立不安,郑妍更是惊心悼胆在房内踱来踱去嘴里嘟嘟着。
墨如烟望了望抹着一屡红艳的天空,加上祭坛上那锣鼓喧天的热闹之声,却是乱心,恼神。虽说真元恢复了六七分,但仅凭她与郑妍想与整个部族绝斗,她很清楚那是不堪一击,心里不停的祁祷着:吴风你一定要来。你脱困了吧?会不会又被做了什么手脚或是惨遭刑罚---
郑妍叹气着,刚坐在桌前,魂不守舍,顺手拧起着一颗野果子,正要往嘴里送,墨如烟突是一闪,拦道:“别吃---”,更是抬手接去,一只巨大的蚂蚁正在上面爬着,看到墨如烟却也不惧,而理着触角,好像说点什么。
“好了---这下好了---”墨如烟一直提着的心,终是安定了几分,破口笑道。
“好什么---那老头又来--等着被人活祭了”郑妍却是无耐冷笑,墨如烟是不是吓傻了,对着蚂蚁发笑,貌是无助;见到不远处那牧旺带着几名手里捧着全白的衣物和一束束七彩野花的侍女,更是惊慌。
墨如烟一抹清笑,伸着柔软的手指,在那蚂蚁上轻轻一问:“疯子,没事了吧---你们现在在哪?”。
郑妍更是好笑,真是吓傻,还跟蚂蚁对上话,斥道:“如烟---你怎么了---”。
“没事---顺其自然,静观其变”墨如烟坦然的言道。
“你们神圣的时刻到了---装伴起来吧”牧旺进到屋前,便是激动的喊道。
郑妍十分不愤的斥了一句:“野蛮---没人性---”。
“人性?---生命流逝如白驹过隙,一个人的存在与天地相比---沧海一粟,与过往神灵相较---尘中一埃,何其微不足道---能如此光荣奉献,得到神灵眷顾,护估苍生,那是多么神圣与伟大---”牧旺巴啦着嘴,吧嗒吧嗒的说教着。
郑妍哧哧一笑,呼道:“那你怎么不去奉献一下---”。
牧旺脸上一冷,避而不答,挥手令道:“发什么愣,还不为祭天圣女装伴起来---”,一个怒涛挥袖离开。
“是---”那些侍女全身一颤,一恭,哪敢怠慢。
立马替墨如烟整装,梳理三千清丝,自然垂下配合头顶上的七彩花环,清雅脱俗,不食人间烟火,再用那是难得的丝纱,脖间嵌着一窜晶石如是顶级项链,闪着晶光,使本就洁白无暇的肌肤更加柔滑光亮,肩下两条手臂用洁白的天鹅羽毛装伴,像是展翅高飞的白鹤,洁白蚕丝麻线搭合纺织的丝纱剪裁虽是简单古朴,结合嵌在纱衣那一片片、一串串精挑细选花瓣,却若若大方,高贵典雅,飘逸自然,若隐若现的展现着那精致至无可挑剔的姿体,有如仙女下凡尘,无不让天地失色,万物低头,诱惑万千苍生的心扉。
“如烟,你好美啊---真恨自已不是男人---”郑妍一脸惊呆,不禁喊道。
“你也很美啊---就是太露了---”墨如烟抱臂稍稍遮盖着身体,乍了乍舌说道。
但见,郑妍一样的装伴,唯有不同是脖间和双臂全是五彩花瓣装饰,有如花仙子的她,通红的脸,紧紧拉扯着纱衣,却是羞涩显得十分的不自然,总感觉衣不遮体,暴露在众人面前。
刚整装完毕,锣鼓声下迎来一队白衣男子,彩旗飞扬,锣鼓震天,屋前一列队,放下两顶花轿,齐齐跪迎着。呼感道:“恭迎圣女、花真子祭天---”。
牧旺上前,两眼抹着邪魅之色,却强装自若的样子,将法杖一立,交到身边的,接来一钵无根之水,掐着一段柳枝,轻轻沾起“圣水”,绕行于墨如烟身侧,口中祭念,扬洒着在她的身上。
点点冰凉落到薄似蚕丝的纱衣,瞬时冰冷侵入心体、经脉,不禁一颤,本该有的一点自信和侥幸瞬间被凉透了,化没了,心底一沉,精神刹时崩溃,好像身体一下被掏空了,不敢去想,也不会去想,如是一具行尸、傀儡任凭那牧旺招呼。
被人架到花轿上,随着锣鼓声一步步抬向祭台,红绯破空洒下一米阳光,直接投在身上,本是冰冷的躯体,有了一丝温暧,灵魂如是水珠腾腾蒸起,在空中飞扬----
祭台四周,族众人人是奉排着各色祭品,跪候着神圣祭礼的开始,墨如烟和郑妍被迎抬上了祭台,那群白衣扶起,平躺在祭台正中的花台上,四周彩旗飞扬,台前香火缭绕,烟雾渺渺,一群描着彩带、穿着奇装异服,如是猴群的巫者围绕着四周轻歌漫舞。
那牧旺捧着法杖台前一祭,如是沟通天地神旨,地中一戳,立于台前,捧来无根之水,祭下道道符令,慢慢又扬起柳条,飞洒着---
正当,太阳从山巅处冒出了红脸,一记锣声起凑,号角齐鸣,锣鼓掀天,牧旺领着众族中长老台前一跪,喝道:“启坛祭天,圣女奉敬,神灵驾驭---”。
“今甄定圣女祭奉神王,再有花真陪祭,祁求神王护估我族昌盛平安,赐来神丹,以解祖妈妈之恶,以估全族安健---”牧旺轻轻祭告。但手里却没停,一道道符节打起祭出,加有符咒的无根水依是不停的扬洒在墨如烟和郑妍的身上---
牧旺一个跃起,双手展开,凭空一托大喝:“起---”
须臾,思绪是空的,人是飘的,好像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静静的闭着双眼。直感那温暖在阳光凝成一束投在身上,被一道轻柔温和眼神窥视着。
墨如烟灵魂深处的一屡清醒与理智,告诉自已不能,起来---你真想当祭品吗?被活生生奉在祭台上,先是祭礼,再接着便是裸现奉身,洗尘放血,在阳光下直至全身的鲜血滴干---
正如牧旺那般,一通繁琐的祭礼祷告之后,又是三跪九叩缓缓站起,随后举着法杖,立于台沿,仰天一啸:“神也---”。
“迎驾---”祭台下所有族民,朴趴在地,重重一叩,震天动地的喊起。
四下号角齐鸣,一列列彩旗随风飘起,“啪啪---”脆响,一排排在晨曦下跳动着火焰,像与祭台那翩翩起舞的巫者一般来回跳动着,好像真是迎接那所谓的神王驾临。
牧旺又一个鸣起:“来吧---”。
“圣女奉上---”。
“喔---唷---神也---”牧旺法杖一舞,巫者飞速的跳跃着,杖外神光一闪,台前琴瑟和鸣,悠柔绵长---
一圣女、一花真身体乖顺的躺着,身无绑魂自束。身体、真元、就连灵魂好像被紧紧的锁着,飘起---阳光下,来了一天神,就立在身侧,缓缓探来,那只宽厚、温暖的手掌先是清丝,抚至脸笼、脖颈、胸堂---一路下去,好像身体毫无保留的展现他面前,任凭他观赏、抚摸、亲吻---
“神也---”牧旺突又跪下,向台中一叩,高喝。
四下族众更是随声喝:“圣女真洁,敬奉神王---花真灵巧---神王驾奴---”。
不想那牧旺身体一颤,颤悠起身,喝道:“銮帐架起---神王鉴赏---”。
又是号角齐鸣,锣鼓喧天---台下持旗令挥着彩旗,迎风飞扬---篝火漫舞,浓烟滚滚升起----
令后,祭台下,抬来一顶早就备好黑纱帐,在墨如烟与郑妍的身外四周架下,如入黑屋,隐入一片漆黑之中,纱帐四角更有四人跪压帐沿,以免被风掀起,挠神王激情,而祭台上下所有族众皆是重叩,不敢仰望更别谈起身近观,恐稍有动静惊扰了神王欢愉---
唯有不同,好像帐下一角的那位压沿者与其它族民似有不同,长发盖头,浓彩抹面,跪姿也是格格不入,与其三位更具不同之处,唯是他稍敢起头颅,用那对贼溜溜的眼神不停的窥视四周,更注视着帐中的一切。
众凡跪叩,唯有牧旺站起,勒着一抹邪淫的笑容,将法杖立在帐外,身体猫到帐中,手里还揭来一根雀羽,用柔软的尾毛不停在墨如烟身上撩着---
墨如烟灵,随丝震颤,身上传起一阵酥麻,热浪滚滚卷起,那不是欢快,更像被人强暴,被人践踏,从身体到灵魂的羞辱,很想立马翻起与他拼个生死,也不堪如此---
但她绝望了,不知被那牧旺下何种妖法,身体软弱无力,身上好像被千条丝索捆住,结结实实,一丝都动弹不得,好像不是自已的,彻底的无助了。心嘟千百遍的呼喊着:吴风在哪?我的清白将要毁在这人面兽心的禽兽手里了,你来啊。快点来啊。
不禁眼角上挤出一滴滴泪水,顺着脸笼滚下---
但帐下一角的那位压沿者,紧紧握起拳,深深咬着嘴唇,细端之下才知那正是吴风乔装打扮的,心中暗骂:畜生---淫贼---
但吴风很清楚,墨如烟和郑妍那是被牧旺下了“沉灵咒”,中咒者有如睡着一般,好比把一人的三魂七魄从身体里腾出,困住,本属于她们的那幅躯体也不再听你使唤,灵魂也被深深锁在灵台深处---无力抗争,任人摆布---
如果想要三人全身而退,那必解咒,如是平时,倒也简单,一滴童子源血抹在中咒者灵台处便立马破去法令,恢复自由。源血吴风不缺,庆幸他还未破了童子之身,只是想要不知不觉在金丹期高手牧旺根前解咒,那与送羊入虎口没多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