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琛并未真的在意,只当她是怕痛,哄着她说,“别怕,一会儿就不疼了。”
她开始剧烈反抗,“不——你走开!别碰我!”
秦晋琛也被她的反应震慑到了,之前只当她是怕痛,可现在看来她的反应不仅仅是因为怕痛,而是因为别的缘故。
回想起来,她一整天状态都不好,婚礼上单南弦闹过场后,她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方才和他在车里亲~热,她的反应也很抗拒。
他试探性地问,“是不是在害怕那种事?”
见她抿唇不语,满脸踌躇的样子,秦晋琛叹了口气,伸手开了灯。
似乎感应到她的注视,他回过头来,桑桐羞涩地调开视线,脸颊发烫,可双手却把自己的衣襟揪得死紧,一副防备的样子。
她的心情很复杂,满心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她甚至想,他是不是已经开始后悔结这个婚了?想到这一层,桑桐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微微地扎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抬手摁住胸口,可那种刺痛感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泛滥开来……
发现桑桐还在,他讶异地定住脚步。
听见声响,她倏然抬起了头,秦晋琛竟然从她的眼眶里看到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不由得一愕。
心底一沉,口吻里含了些薄责,“桑桐,你到底是怎么了?是在害怕我?还是在害怕些别的?亦或,是因为单南弦的闹场,你后悔嫁给我了?”
秦晋琛暗自皱眉,“我明白,虽然我们已经举行了仪式,可你心里还是念想着他,所以才会反感我的触碰,是吗?其实你大可放心,我并没期待那么快你就能忘了他。”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回床边,抱起棉被枕头就要往外面走,桑桐看着他一步步离开,有些慌了。
就在他快要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她忽然转身,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颤抖着嗓音说,“你别走!”
他实在是搞不懂,身后的女人分明是畏惧的,害怕的,紧张的,即使是这样从身后抱住她,他也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
她不想做,却又不让他走,是打定主意要折磨死他吗?该死的磨人精,他的定力可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好,尤其是在与她如此紧密相贴的当下!
桑桐一怔,这才发觉自己的举动太惹~火。
触手之处便是他滚烫的肌肤,桑桐触电般收回自己手,立刻退后至离他三米开外才站住脚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秦晋琛好半天都背对着她一动不动,桑桐也不敢动,两人都艰难地维持着尴尬的状态,不发一语。从侧面都可以看到他的面颊上还渗着细微的汗珠,可以见得,刚才他忍得是有多辛苦。
桑桐的唇瓣几乎咬出了血,犹豫了许久才终于坦白,“对不起,我在男女xing事上吃过亏,所以很畏惧,其实我看过心理医生,却始终治不好,我想这辈子我这病可能都好不了……”
桑桐并不想把那件事的细节说得那么详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即便只是像这样委婉地说出来,她已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口的。
记得他说:“桐桐,你真的决定了是不是?那我问你,他了解你的过去吗?知道你曾遭遇过什么样的事吗?如果他知道了,还能像我一样爱你的话,我就放手!”
秦晋琛忽然想起六年前的那个夜晚,在郊外的某个山庄,他喝醉了酒进错了房间,和一个陌生女孩儿呆了一整夜。
尽管记不清那个女孩儿的相貌,但她的稚嫩,她的柔弱无助,她身上淡淡的月桂香气都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每当想起那天所发生事,都会有种深深的罪恶感……
这样的桑桐让秦晋琛忽然产生一股极强的保护欲,恍惚中他竟然产生一股错觉,竟然将她与当年那个稚嫩女孩儿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她不愿意说当时的遭遇,他自然也不会追问,秦晋琛只是凝着眉,若有所思地问,“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遭遇就是你的症结所在,若要彻底忘掉它,或许只有勇敢面对才能克服你的恐惧症。”
她打了个寒噤,摇摇头说,“不!我不想知道!”
说着,他走回床边放下枕头和床褥,再返回到她身边,伸手帮她理顺垂在耳边凌乱的头发,柔声说道,“既然记不得,那就别再想了,以后我也不会再问你的。”
以为他会说“是”,却不想,听到的竟然是他爽朗的笑声,“恐怕得让你失望了,听说你和单南弦已经交往十年的时候,我原本就没想过你还是完璧之身,所以你根本不必为了这种事而感到自卑。”
他却看着她笑,“我这么看轻你,你会不会扇我一耳光?”
她完全无法理解秦晋琛的思维逻辑,一直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秦晋琛的眸色很暗,看着她仿似有些无奈,还有一丝难以形容的柔怜。前所不曾地,他轻叹口气,“好吧,既然你为了这种不重要的事而感到自卑,那我有必要证明些什么。”
不如想象中那般粗暴,是格外的温柔体贴,似安慰一般轻轻**着她的唇瓣,桑桐无法形容肺腑内不断流转的酸甜麻涩,一下一下地回荡,使得她措手不及,软绵而无力。
绵长的吻一点点吮着她的唇瓣,似乎不够味,他伸出滑舌往里头钻,她下意识地用舌尖推他,他便缠住她,一点点地勾,一遍遍地刷,慢慢地和她那柔嫩的丁香小舌交~缠在一起,搞得自己都快谷欠~火fen~身了,他才及时刹住了车,却极为眷恋地轻叹一声,在她唇上再次轻吮一抹。
他与她额头相抵,低声喘息,“放心,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完璧之身,我在乎的是,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把心交给我。”
“嗯,我不在乎,但是请不要让我等太久。”他低头看着她笑,笑得很自然,清新如每次见面时的问候一般。
秦晋琛这回完全笑开了,“瞧你,又开始紧张了,我愿意等就自然不会强迫你。而且我相信,有我的帮助,你的恐惧症一定会好起来。”
秦晋琛的真挚豁达,总会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承受。
或许她很难再爱,又或许她心里的阴影这一辈子都不会好,但总有一天会慢慢习惯依靠在秦晋琛身边,习惯他身上结实的触感和好闻的味道,习惯他在她身前轻声细语。
桑桐终究点点头,有些羞涩地轻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