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无法控制地颤抖,手机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一颗心噗通噗通,狂跳不止,愣在原地足足五秒之久,桑桐才想起来翻看短信号码,迅速拨打过去,那头已经关机了。
是谁?是有人在恶作剧吗?
对了,一定又是童梦那一伙人搞的鬼!
桑桐忿忿地关了手机,心里仿佛有一团火星会随时燃爆起来,她将手机丢到一旁,安慰自己千万不要被这种卑劣的伎俩所影响,说不定有人知道她怀了秦晋琛的孩子,见不得她的幸福,所以才发来短信扰乱她的情绪。
是童梦吗?还是单思玲,亦或,是蓝倩……
心里到底还是很不舒服,秦晋琛洗完澡出来时,发现她脸色不对劲。
“怎么还不睡?”秦晋琛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走到床沿,睡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显得慵懒姓感,他不喜欢用电吹风吹头,毛巾也只是在湿漉漉的头发上,随意拨弄了两下了事。
桑桐担心他头发没擦干,就这么睡会着凉,就主动拿过毛巾替他擦头,一边擦,一边抱怨,“刚才收到一条垃圾短信,看得我心情烦透了!”
“什么垃圾短信?”秦晋琛笑着问。
桑桐想起上次童梦主使的那件事,秦晋琛大动肝火,她不想这次因为一条无聊的短信又惹得他的心情不高兴,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别管它。”
她替他擦好了头发,将毛巾丢进浴室里,回来后掀开被子躺下,秦晋琛想起一件事来,问,“对了,你有没有想好给我们的宝宝取什么小名?”
“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要不,你想一个备用的吧?”
“我前两天想了一个,你不是很喜欢吃橘子吗?我就想,干脆给宝宝取小名叫小橙橙,男女都适用,你觉得怎么样?”
桑桐想了想,皱脸,“小橙橙?那要是我喜欢吃苹果,你是不是要给孩子取名叫小苹果?”
“小苹果?也不错啊,圆滚滚,红彤彤的,取这个名字,孩子生出来肯定很好看。”
“去你的!”桑桐娇嗔地捶了他一下,说,“那我还喜欢吃肉,还喜欢吃猪蹄呢,你是不是也要给孩子取名叫小肉肉,小猪蹄啊?”
秦晋琛也被她逗乐了,“你要是愿意,也可以。”
桑桐听了,气得不得了。
其实秦晋琛早就想好了,去什么名字都无所谓,只要孩子是跟桑桐生的,怎样都好。虽然桑桐才怀孕两个多月,但已经做足了迎接孩子出生的准备,照母山顶别墅外的院落里,每天都会晾晒小孩子的衣服和被褥,都是他平时三三两两买回来的。
当然,他还亲自设计了一个儿童房,早早让工人来装修了,家具也都准备齐全了,孩子的衣服全都放在那大柜子里,即使装满了两大衣柜,依然觉得不够,直到家里的堆得能开一个童装店。
不仅如此,他还买回来很多的玩具,一楼客厅的一角被他改成了一个小巧的儿童玩乐天地,铺上卡通地毯,搭一个漂亮的尖顶帐篷,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毛绒娃娃。
虽然时间尚早,他做得也够多,可他还是说,“不够不够,要准备的东西还很多,越早准备着,以后就越轻松。”
可桑桐觉得,时间越往后,他买回来的东西越多,一方面觉得他他浪费,可另一方面又觉得,有这样一个男人疼着自己,以后都没什么遗憾了。
心里一热,她伸手捧住秦晋琛的俊脸,“秦晋琛,你会对我一辈子都这么好吗?”
男人握住她的手掌,“会的。”
她撅嘴,“听说男人的誓言都靠不住。”
“能不能靠得住,你跟我过一辈子就知道答案了。”
秦晋琛不是个情商很高的男人,也不擅于华丽的辞藻,可是每次当他说出这样听似普通的话时,在桑桐听来,都是极为感人的。
她眼里突然湿湿的,之前被那条神秘短信扰乱的心绪回归平静,她伸出双臂缠绕住他的颈项,“这可是你说的。”
“嗯。”秦晋琛轻应了一声,双手搂住桑桐的纤腰,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
他对她的这般寵爱,是他心甘情愿给她的,倘若有一天事情被揭穿,他只求自己对她所有的寵爱和疼惜,能换来她一个转身的停留。
……
当清早的初阳在天空破开朝雾,童家院子的二楼主卧室里,仍暗沉得不分日夜,两米宽的大床上散乱着男人的衣物,浓烈的酒气弥漫整个空间,处处都显示着宿醉未醒。
寂静中手机响起闹铃,单南弦揉了揉突突跳痛的太阳穴,缓缓坐起身来,伸手在床头柜上摩挲了一下,这时候卧室的门咔嚓一声响,有人走进来。
是童梦,端着一碗醒酒汤进来,并顺手开了灯。
骤亮的灯光令单南弦一时无法适应,他抬手挡在眼前,听见童梦说,“南弦,你今天不上班吗?公司那边已经给你打过很多次电话了,说你如果再不出面主持局面,恐怕单氏难以熬过这一关。你要不要跟我爸商量商量贷款的事情?”
听童梦这么一说,单南弦顿觉自己喝酒误了事,他飞快地起身穿衣,童梦拿了条领带走过来,替他系上,然后又说,“对了,你昨天为了什么事情喝那么醉啊?是因为公司,还是因为别的事情?”
她一边系着领带,一边不着痕迹地抬睫,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单南弦的反应,果然,他怔了怔,似乎这才想起些什么。
下一秒,他沉声爆了句粗口,不等童梦把领带系好,就转身操起车钥匙和手机,出了门。
童梦在后面喊,“欸~南弦,我给你熬了醒酒汤,你喝了再走嘛。”
探头一看,单南弦早就没了人影,童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幸灾乐祸的喜色,轻笑,“呵呵,看样子又有好戏开始咯。”
……
单南弦闯进秦曹建筑设计事务所的时候,居然谁都没拦住他。
他浑身暴戾,周遭散发出的冷冽几乎能将人冻得窒息,前台抬眼看下,“请问,您有预约吗?”
单南弦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守在那的保安见不对劲,伸手拦阻他,“先生……”
刚来得及说出两个字,整个人已经被单南弦撂翻,“滚开!”单南弦推了保安的肩头,然后径自跨入电梯。
顶层的秘书室已经接到电话,严阵以待,可都是些踩着高跟鞋穿紧身裙的女人,能顶什么用?
单南弦如入无人之境,白桦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的阵仗,但还是在门前把他拦下,“单总,总裁在忙,您想见的话需要预约。”
对女人,单南弦不屑动手,直接把手搭在门把上,白桦看见他那暴戾的气势,脚步也退缩了。
秦晋琛听说有人闯进来,并未在意,可听见白桦在外面喊了一声“单总”的时候,颇为吃惊,料到他迟早会查到股价异动背后的推手是他和莫子遇,没想到他的调查速度这么快,并且也没有想到,他会冒冒失失径直闯进了秦曹。
他抬头看向风风火火走进来的单南弦,放下手里的签字笔,站起身来寒暄,“单总,真是贵客。”
他跟单南弦,应该算的上是两两相厌,谁也看不惯谁。
单南弦越步上前,绕过秦晋琛的办公桌,他眼里透着一种浓重的杀气,秦晋琛眉头皱起不悦,没成想单南弦会为了股价异动的事情,跟他动武。
男人之间的较量,不该是这样的。
当下,他唇边逸出一抹冷嘲,单南弦见了,顿时一股火蹿上心头,下一秒,使劲全力一拳砸向秦晋琛嘴边。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撕裂的疼痛令秦晋琛单手撑住了办公桌,他犀利眼眸微抬,“单南弦,你想找死!”
“你他妈才想找死!”单南弦双手死死揪住秦晋琛的衣襟,怒吼道,“禽兽!居然是你!”
他最后的这四个字令秦晋琛不解,微微挑眉,“什么意思?”
以为他装蒙,单南弦更窝火,双手揪住秦晋琛的领口,大喝,“你他妈少跟我装蒜,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六年前是你强暴了桑桐!”
此话一出,秦晋琛心口咚地一声,像是一块大石头落进了深井,原本纹丝不动的水平面被激起层层的涟漪。
须臾,眼底的微颤恢复平静,他将单南弦的双手用力掰开后,手背轻拭嘴角处,没再争辩,“对,是我。”
“我他妈杀了你!”
单南弦不由分说,冲上去就和秦晋琛扭做一团……
办公室传来厮打声,乒乒乓乓的巨响透过沉重的门板传到外面,急坏了守着门外的白桦。
蓦地,她想起什么,吩咐身边的小助理,“去,赶紧通知曹副总,让他赶紧过来处理!”
小助理赶紧去把曹伟伦请来了,曹伟伦才刚刚到公司,听说单氏的总裁单南弦找到总裁办公室后,就跟秦晋琛打起来了,白桦问他怎么办,他蹙眉说,“先别慌报警,一时弄不清楚状况,让保全室的人整装待发,随时听命。”
“明白!”
白桦赶紧下楼做安排,待她一走,曹伟伦的嘴角却露出一抹高深莫测且不易察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