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眼神狠狠地剜着他,压低声音愠怒地问道,“秦晋琛,你疯了吗?你想跟叶婉露共度晴人节也好,共度1夜春~宵也罢,我都不感兴趣,你犯不着为了刺激我,把我骗来这里吧?!”
“我要和她一起过晴人节,你吃醋了?”他勾了勾唇,笑问。
秦晋琛剑眉微微蹙紧,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地说,“就知道你还不相信我,所以我才故意把你叫来这里,就是想让你亲眼见证,到底我说的是谎话,还是叶婉露说的是谎话。”
这时候秦晋琛的衣兜里传来嘀嘀两声,是一条短信,他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出几行字来,是高亮发来的。
秦晋琛的唇角淡淡勾起,面上浮现出一抹笃定的笑容来,但他没有急着下楼,而是收了手机,转身打开衣橱。
他往里伸手指了指,对桑桐说,“等会儿你可以藏到这里面,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
“因为我要你看一场好戏,”秦晋琛说着又向她摊开手,“把手机给我。”
虽然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桑桐还是把手机给了他,秦晋琛接过来就关了机,然后揣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免得你被发现,”秦晋琛走到门口,突然又倒回来,趁桑桐错愕地盯着自己的时候,双手捧住她的脸,轻啄了一口她的额头,说,“你忍一会儿,不会让你在里面呆太久的。”
她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隐约猜到些什么,全身神经线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而这时候,楼下似乎有汽鸣声趋近,她悄悄躲在窗边,朝楼下望去,果然院子门口停下来一辆车。
身为女人,桑桐看得出来,那是叶婉露发自内心雀跃不已的笑意……她心口有些慌,不知道待会儿到底会发生什么,突然越发紧张起来。
他们俩前脚才进了别墅,不多一会儿,又有一辆车驶抵铁门口,车上陆陆续续下来四五名厨师装扮的人,桑桐讶然看着这一幕,顿觉无语。
说不出心里的滋味,一股隐隐的火气直往上蹿,心想难怪他要她忍一忍,看来她在这楼上还得呆一阵子了。
桑桐在床沿上坐下来,没想到绷紧的神经线刚刚放松下来,下一秒,就有脚步声渐渐走近,她再次紧张起来。
没想到,那人进了主卧室后,竟是直朝衣橱而来。
怎么办?会是叶婉露吗?
门倏然被人打开,桑桐吓得不得了。
桑桐没好气地低声道,“你们不是还要吃烛光大餐吗?我这么早躲进去作甚么?!”
桑桐嗤之以鼻,“当然生气,你饿着肚子试试!”
话题说到这里,桑桐终究是忍不住好奇心,问道,“秦晋琛,你到底在计划些什么?”
两人正说着话,叶婉露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晋琛,你怎么还不下来?衣服换好了吗?”
秦晋琛看一眼桑桐,随手挑了一件轻便的休闲服,然后将衣橱门关上,转身后若无其事地笑道,“我马上就好。”
秦晋琛动作微滞,但还是放开手,任由叶婉露帮她系纽扣。
紧接着,就听见叶婉露说,“晋琛,今天我很高兴,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开心的一天,谢谢你愿意跟我共度晴人节。”
“婉露……”
透过衣橱门的缝隙,桑桐看见背对着自己的叶婉露,伸出一双藕臂环抱住秦晋琛的腰际,霎时,她全身都僵硬了,她看见叶婉露的脑袋在向秦晋琛靠拢……
桑桐强迫自己挪开了视线,呼吸有些发紧,胸口宛若被什么堵塞着一般,闷闷的,格外不顺畅,好似被针扎着一般,难受到了极点……
秦晋琛双手骤然伸出,禁~箍住叶婉露的双肩,逼着她松开抱住自己的双臂,她的眼底还笼着一层氤氲的雾水,这会儿有些懵懂地睁开,错愕地看着秦晋琛。
秦晋琛那双墨瞳沉了沉,说道,“其实我今天请你来,是有别的事情要做。”
男人的话不禁让人想歪,衣橱里面的桑桐尚且如此,叶婉露更是,霎时就红了脸,“是,是什么事?”
“我知道你等了我很多年,这一点我感到很愧疚,以前是我太固执,总是想着要那个认定的人,这么多年过去我开始明白一个道理,既然等不到,为什么不可以试着改变自己的想法?”
桑桐刚离开的那段时间,曾多少次,他想死而不能,整个人陷进一种疯狂的绝望状态,无比沮丧、愤恨、自尊心和自信心遭到摧毁性的打击,三十多年来的人生观和理念全然分崩离析,碎如浮尘,在漫长黑暗里无法重新聚集,脱离形销骨立躯壳的灵魂困在狂痛不止的深渊。
还有的时候,他会去她父母的坟前扫墓,然后一坐就是大半天。
“我和桑桐还没有办成离婚手续,你顶着所有流言蜚语守着我,对你而言并不容易。婉露,对你我很愧疚,不管怎么说,这么多年你所受的委屈都是因我而起。”
这一刻,叶婉露盼了很多年,不由得心悸不已……
她怕自己一个激动,就高喊出来。
叶婉露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长睫像是无法控制地微颤,良久都发不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