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的门帘被掀开,圣姑端着一个小碗走了进来,然后笑呵呵的说道:“孩子,你醒了。来,先来喝碗药粥。”
玲珑仿佛看到了希望,她急急的从木床上下来,然后“扑通”跪在女子面前:“婆婆,求你救救哥哥,求你了婆婆,求你救救哥哥……你让珑儿做什么都可以。”因为女子满是皱纹的脸,加上满头白发,玲珑自发地称呼对方为“婆婆”。
说完,她的小脑袋就要磕下,圣姑连忙将她扶起,暗中叹息一声,脸上堆满了怜惜的笑:“孩子,先听婆婆的话把这碗粥喝完,婆婆再和你说好不好?”
“嗯,谢谢婆婆。”莫玲珑感激的点头,端起桌上的药粥,也不用勺子,直接“咕噜咕噜”的喝下,因为她实在太饿了。然刚喝了一小半,她又把碗放下,“婆婆,我想把剩下的给哥哥喝。”
圣姑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终于长长的叹了一声,说道:“孩子,你先坐下。坐到你哥哥身边。”
玲珑依言坐下,内心忽然开始不安起来。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圣姑,我回来喽!”
门帘被掀开,露出一张绝美出尘的俏脸,二十岁上下,只是满头的银发却硬生生让人生出几分维和之感。看到莫玲珑,她先是一愕,然后关心的问道:“小妹妹你醒啦,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对于自己无意中救下的这个小女孩,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有亲切,也有一种来自骨髓的敬重。而对于小女孩为自己哥哥的付出,让她感动之余内心更是唏嘘不已。年纪这么小就如此至情,真的是天下少有。这让她不禁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还有那个他。
玲珑仰起满是不安的小脸,问道:“姐姐,你是?”因为女子过分年轻的容貌,玲珑懂事地没用上“婆婆”的称呼。
“呵呵,我就是救了你们的姐姐啊,你忘了吗?”
经女子这么一提醒,玲珑恍然大悟,先前是因为太过紧张意识模糊没能看清恩人的模样,现在终于看清本人却未认出来,实属不应该。
“对不起,我……姐姐的大恩大德,玲珑定会铭记于心。”
“你叫玲珑,呵呵,很好听的名字。”
“嗯,是哥哥取的。”说到自己的哥哥,玲珑小小的脸蛋上满是儒慕之情。
紫萱脸上闪过明显的讶色,因为她分明从小女孩眼中看到了那种深入骨髓的爱恋。怎么可能,小丫头不过才五岁啊。
“呵呵……是吗,如此一来,你哥哥对你倒是挺不错的嘛。”紫萱一脸讪讪道,心里却是在不停地劝告自己,一定是她多想了。
“嗯,这是当然,哥哥最好了,是玲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她的目光停在莫无尘脸上,奢望着他能马上醒来。
“他是你的亲哥哥还是?”虽然极力暗示是自己多想了,紫萱还是忍不住问道。
莫玲珑摇了摇头:“别人都讨厌我,只有哥哥对我最好,每天陪着我玩,保护我,还给我取了名字。”
不是亲兄妹,那就好。不知为何松了口气的紫萱,笑了笑说道:“小妹妹,世俗之人大都以貌取人,大可不必理会。看来这位小兄弟也非俗人,也难怪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对了小妹妹,你脸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莫玲珑怔了一会,因为她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能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和哥哥一样,都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求你们快点救救哥哥好不好……”
一旁听到这话的圣姑却是目光闪烁,轻叹一声道:“紫萱,你去查探一下他的病情。”
“我?”紫萱一眼惊讶:“可是圣姑,你明知道我只会一些最简单的医术,这个……”
“你试试便知。”
紫萱似是明白了什么,不再说话,犹豫了一下后,伸出右掌按在莫无尘胸口部位。但马上,她有如被火烫了一下般收回手掌,一脸的惊骇之色。
“这……这怎么可能。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窜动,把他的五脏六腑冲击的完全离位,到处都是内伤。而又有一些奇怪的力量在拼命保护着他的内脏不被摧毁。这……难道他中了什么妖法?”
“紫萱,依你之见,他还有恢复的可能吗?”圣姑满是严肃之色问道。
紫萱摇了摇头:“他现在还有一息尚存,这已经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完全恢复……绝无可能!他最后的那点生命之息随时都可能散尽。”
莫玲珑身体一晃,睁大的眼眸变得死灰一片。只能用无神的双眼看着她们,口中发出近乎绝望的呢喃:“救救哥哥……救救哥哥……”
“这种情况别说是碰到,以前听都没有听说过。”
“什么?”玲珑闻言,身子倒退数步,小脸蛋上满是绝望与死灰之色。
“……或许天界的神树果实能够救他一命。”紫萱沉思着说道。
天界……神树果实?
玲珑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急声问道:“那天界在哪里,我要去怎样才能找到神树,只要有神树果实一定可以救回哥哥,一定可以的!”
紫萱苦笑一声,别说凡人进入天界有多难了,即便闯入了天界,想要得到神树果实根本就不可能。
“玲珑,不是我不愿告诉你,而是那个地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去的。而且神树千年开花结果,即便你能够顺利进入天界,也不一定能找到神树果实啊。唉!就算你等到它开花结果,你的哥哥也不可能撑住的。”
最后一线渺茫的希望被无情的掐灭,玲珑苍白的嘴唇动了两下,然后紧捏小手,压抑着自己的眼泪。
“等等,紫萱,或许有一个可以为他续命的方法。灵兽、天兽、神兽之卵中内蕴强大生机,能让一个垂死之人延长一周到一个月的生命。”圣姑深思片刻道。
紫萱却是摇摇头:“圣姑,我们虽然知道什么地方有灵兽与天兽之卵,但往返需要近一个月的时间,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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