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图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我不是都说了,下周就给你吗?”
郑天这回是真的火了,毕竟就200块钱的事,不说有必要没必要,他都已经答应还了,可对方竟然还在催他。
“不行!你明天就要还给我!”
听他说下周还,闫图的声音则顿时变得尖锐起来,俨然不愿意的样子。
“我说闫图,你要是这样,这哥们当的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我要我的东西!”闫图根本不听他说什么,声音很是刺耳。
“草,行,我tm明天就给你!你要是现在能来,我现在就给你。
这回满意了吧?我要睡觉了!”
说完,郑天直接挂断了电话。
“真是200块钱看透一个人心,简直是太尼玛值了!”
郑天没想到闫图竟然是这么一种人。
他就真想不明白了,200块钱,至于这样吗。
不过他这个人,就是看不了别人脸子,既然闫图死命的要,那他明天就还了。
他要是问他妈要钱,他妈也不是不能给他。
郑天已经决定,等这钱还给闫图后,他就再也不和闫图来往了。
因为实在是没有来往的必要。
人太差。
郑天其实并不缺钱,他只要和他父母张口,他父母就会给他钱。
所以平时几个人在一起玩,都是他花的最多。
这几年,不说花的,光是借给闫图和徐大伟他们的钱,都得有个几千块钱了。
可没想到他不计较,却有人计较。
不过也算了,他也不再和闫图翻旧账,没意思。
郑天叹了口气,本就没什么睡意的他,这会儿更是郁闷的睡不着了。
与此同时,城阳三中对面的旅馆里。
秦铭等人刚刚才和徐大伟分开,从外面回来。
回来后,众人都不约而同的集中在了秦铭和易少东两个人的房间里。
毕竟通过这一整天的调查,他们虽然获悉到了很多关于事件的线索,但对于下一步该做什么,大多数人却还没有头绪。
所以急需有人能站出来,为他们拟定出一个计划。
而在众人看来,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无疑就只有秦铭了。
都想要听听秦铭的想法。
“我其实也没什么想法,既然我们今天已经查出来了,问题的根源不是在闫图身上,就是在他家里。
那么我们只要围绕着这两个问题,想办法着手解决就可以了。”
秦铭说的很随意,也很简单。
陈子涵听后,则有些怀疑的又问了一句:
“就这些?没有更详细的了吗?”
“你还想要多详细的?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秦铭觉得陈子涵有些令他讨厌,自己没脑子吃现成的,竟然还能吃得这么理所当然。
见秦铭有些不爽,胡超忙再旁打了个句圆场:
“子涵,就你问题多,还竟问不到点上。”
胡超说完,便又对秦铭问道:
“其实我一直不确定,我们到底怎么样才算是通过考试啊?
是查清楚谁是鬼祟?
还是必须要将鬼祟给解决掉。”
“应该是后者吧。”王升这时候说了一句。
“就是说必须要将事件中的鬼祟解决掉?那岂不是说,我们必须要和鬼祟硬碰硬了。”
“怕什么。今天你不是都看到了吗,秦铭用咒符,很轻易就将贺炜解决了。
所以我们的难题,是将鬼祟找出来。”
陈子涵本来还很害怕,他们拿鬼祟没办法。
但在见到,秦铭轻松收拾掉贺炜后,这种担心则顿时消散了。
秦铭看了陈子涵一眼,也没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打发的说道:
“明天才是最重要的,今天都赶紧回去休息吧。”
等着众人从房间里出去,秦铭有些头疼的揉着太阳穴,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易少东在关好门后,则也一屁股坐了过来。
“事情不是都很明朗吗,你还在担心什么?”
“明朗是明朗,但也不能百分百确定真相就是这个。
更何况,我们仅仅是查明,还没有解决呢。
解决才是最值得我们担心的。明天去闫图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秦铭说出了他的担心,说白了就是觉得鬼祟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毕竟贺炜严格说来,只是一个被杀的人。
真正的鬼祟并不是他。
“有些事你担心也没用。不过我一直想问你来着,你为什么要将这件事,告诉那个叫徐大伟的学生啊?
他不是和事件没关系吗?”
“我怕我不告诉他。他也会像贺炜一样,被闫图骗到家里。
反正我们手里有学生证,倒也不怕他知道真相后四处乱说,给我们惹什么麻烦。”
秦铭之所以当时会和徐大伟说明实情,就是单纯的想要救对方,不想对方也搅合进这个漩涡里。
毕竟这种几句话就可能挽救一条生命的事情,在他看来还是值得去做的。
然而听到他这么说,易少东却显得有些吃惊:
“你难道是想救那个学生,才告诉他事情真相的吗?”
“废话,我不想救他,难道还想害他啊。”
秦铭这句话刚说完,他便顿时明白过来,易少东为什么会这么问了,不由变色大变的说道:
“坏了!可能还真害了他。”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开着的窗子,也被风雨吹刮的“当当”作响。
徐大伟走到窗边,伸手关上了窗子。
之后他便又坐回到了床上,再度盯着手机屏发起呆来。
他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
充斥着伤感和恐慌。
伤感来自贺炜的死,至于恐慌则来自秦铭等人告诉他的,关于闫图的真相。
尽管他不怀疑秦铭等人的身份,但是对于他们告诉他的所谓事实,他却无法接受。
闫图怎么可能会变成鬼?
贺炜怎么就会被闫图杀死了?
这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
他的脑子很乱,所以他从回到家后,便一直像这样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
不是很难接受,而是根本无法接受。
他想要和郑天说说,但是郑天那边却无论如何都打不通电话。
电话一直处于暂时无法接通的状态。
这也让他有种无处宣泄的压抑。
他再度将手机屏幕点亮,随后便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似的,将手机揣进口袋里,然后找出一把伞拿在手里,随后快步走了出去。
徐大伟的家境,是几人中最不好的。
这种不好指的是贫困。
他父母常年在外地打工,至于他则一直和他奶奶生活在一起。
都说家庭条件越不好,越应该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的学校。
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事实却都是相反的。
家庭条件不好的孩子,大多也都学习不好,毕竟人的自制力有限,而对于孩子来说,也很难存在什么觉悟。
徐大伟就是典型的例子。
他父母在外面打工,他奶奶管不了他。
所以他基本上是想几点回来就几点回来,想去哪玩就去哪玩。
只要有人请客,他就没问题。
而对于缺少父母的陪伴,缺少一定家人呵护的他来说,贺炜郑天闫图这些朋友,在他心中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绝不仅仅是玩伴那么简单。
徐大伟打着伞离开了家,本想打个车去郑天家里。
但是路上却一辆出租车都看不到。
于是他只好用走的,然而雨却越下越大,尽管他有打着伞,可是身上却依旧被淋透了。
当他到达郑天家楼下的时候,已经完全被淋成了落汤鸡。
脸上的水渍,已经分不清是汗水,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楼道里的声控灯,时亮时灭,也不确定郑天是不是已经睡了。
之前他出来的时候,全凭着一股子冲动,只想找到郑天,和郑天说说这件事,并没有其他想法。
可等他到郑天家门口的时候,他却突然有些犹豫起来。
但想到来都已经来了,他最终还是被心中想要宣泄的渴望支配,敲响了郑天家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