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这一场昏迷像是要永远沉睡下去般。
薄临城坐在床边等了一个小时,也没有看见她眨一眨眼,就连呼吸也是那般微弱。
就像是溺水之后,人那了无生气,即将走向死亡时刻,那一张脸,是如何的苍白。
纤细无骨的双手落在床畔,薄临城伸手碰了一下,手指冰凉到了极点,他皱起了眉头,现在是夏季,可她的身体却好像从来都是这样的冷。
即便是昨晚也一样,他亲吻过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让他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个活人,就像是尸体。
冰冷,阴暗,没有生气。
墙上的钟很快指向了十二点,薄临城伸手摁了摁眉心,他近来越发觉得狂躁,失神,甚至连一连极小的事情都可能引发他的勃然大怒。
还有些白白闪闪的不知所云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穿梭而过,却让人抓不住任何的踪迹。
男人很快从软椅上起来,修长的双手落在椅背上,侧脸如同刀凿一般的精美冰凉。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是永恒存在的话,也许就只有两样东西。
一种是爱,如他对尔冬的耐心守候。
一种是恨,是他对时暖的残忍折磨。
可现如今每一次,他对她言辞嘲讽,又或者狂暴动手,他一颗心也似乎并不会好受。
他也曾经被伤害过,那种对方丝毫不把你放在心上,把你的爱都狠狠踩在脚底下的感觉,那是怎样让人无法承受的一种屈辱。
如同无数锋利的箭从远方一同袭来,猛然扎入你的心口,鲜血直流。
薄临城深呼吸一口气,转身,想要离开。
却在迈出脚的那一刻,被一双细弱无骨的手毫不费力的抓住,她什么也没说,他也真的就顿住了脚步。
时暖做了一个梦,一个漫长又不知道尽头的梦,梦里面只有薄临城,还有她在柏林每天路过的那一条种满了法国梧桐的人行道。
她梦见自己穿着朴素却好看的衣服,肆无忌惮的爬上男人的脊背,搂着他,让他背着自己走过那一条长达几百米的道路。
那个时候,时光多慢,一条路,也走得似乎都没有尽头。
而终于,剩她独自一个站在那里,她疯狂拨过人群,也找不见那道挺拔的身影。
随后她就被海水吞没,冰凉而汹涌的潮水似乎要夺走她所有的一切,包括呼吸。
惊魂未定,她睁开眼,就看见薄临城站在她的窗前,背影和梦里的恰然重叠。
“你在这儿干什么?”
良久,等到她终于从噩梦里醒来,嗓音哑到了极致,却从喉间溢出无数的感动。
其实,现在承受多少的痛苦也都还好,因为她害怕,她再如当年一样,举目四望没有他的脸,她就连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
至少现在,她知道,他活着,她也是。
---题外话---
铺垫一下过去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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