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小姐,怎能说出这等不知羞的话?”这话听着是指责,但语气之中的宠溺却怎地都掩盖不了。
他的女儿果真有眼光,不过出去一趟,便看上了当今的摄政王殿下。若说以前他想让女儿进宫,现如今却是没了这个想法。
入得宫去又能如何?小皇帝不过是摄政王手里的一个傀儡罢了,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如今这皇朝,都掌握在摄政王的手中,只有讨好了摄政王,才能一飞冲天。
“这话也就给爹爹说。”洪莲儿嘟着嘴摇晃几下洪儒风的衣襟:“爹爹,人家就想要那人嘛。”
“好好好。”洪儒风最是受不得女儿这般撒娇,脸上的笑怎地都掩盖不住:“乖囡眼光好,那人可是当朝第一人。”
洪莲儿一听这话更是急的不行:“爹爹,你寻到那位公子了?”
“叫什么公子?那位可是当朝摄政王殿下。”洪儒风抱拳对天:“你若是能成为他的王妃,还不是比皇后还要尊贵?”
这洪莲儿本就心仪赫连靖琪,如今一听自家父亲这般说,更是坚定了要嫁与摄政王的决定:“爹爹,那……那如何……”
“爹爹明儿便试探试探摄政王殿下的口气。”洪儒风拍拍自家闺女的后背宠溺道:“我家乖囡这般清灵美貌,摄政王殿下见了定然心喜。”
这洪儒风话音刚落没多会儿,他口中的摄政王殿下直接带着人闯入洪府,门房看到摄政王这架势哪里敢拦?只得满头大汗的跟在他身后引路。
父女二人正说着如何嫁入摄政王府,这边摄政王殿下已经领着自家亲兵上了门。
洪儒风看到来势汹汹的摄政王殿下着实一惊,他赶忙将怀里少女放下跪地行礼:“臣参见摄政王殿下。”
“来人,给本王绑了。”既然是来找事的,就没那么多话可说。摄政王殿下看也没看跪地的洪儒风,直接让人把站在一旁痴痴看着他的洪莲儿擒下。
“摄政王殿下,这……这是何意?”洪儒风一看这着实不得了,他跪在地上抱着自家闺女不解问道:“王爷认识小女?”
他闺女只这两三日出去过,其他时候皆是待在家中,看摄政王这模样怎地不太对?
“红大人,你这女儿当真好的紧。”摄政王殿下冷笑道:“谋害皇亲,纵马行凶,横行霸道。这几条下来,红大人算算你这洪府还能留下谁?”
洪儒风一听这还得了?单凭谋害皇亲这条就能让他洪府之人满门抄斩。将抱在怀里的女儿松开,赶忙爬跪在地颤声开口:“王……王爷,这……这其中可有误会?我这女儿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能……怎能谋害皇亲?”
“误会?”摄政王殿下冷笑:“你怎地不问问你的宝贝女儿今儿做了什么好事?”
女儿今儿出门他是知晓,但女儿回来之后就来了他处,跟着前去的侍卫也并无禀报其他异常。难道……女儿这出去的个把时辰惹了祸事?
想到此处洪儒风着实心下恼恨,他平日里惯着这女儿,一个是因为她是自己最小的孩子,另一个则因为她的母亲是自己最喜爱的小妾。
结果未曾想,就这个平日里宠的没边的女儿,惹了这皇朝之中最不能招惹的人。
“摄政王殿下安好。”不知这洪莲儿是小,还是心眼太少。明眼人都可看出如今情形不对,她居然还红着脸对摄政王柔弱行礼。
“没死在洪小姐马车之下,本王当真好的很呢。”摄政王亦是不愿与这两人多说:“将这女子擒下。”
洪儒风听到摄政王这样一说才注意到他身上衣物些许脏污,平日里摄政王最是注重仪表,此时他居然这般模样出门……
如今看来,洪莲儿这孽障出去的个把时辰当真惹了大祸了。
若说适才还在做攀附摄政王的美梦,如今却是只想着怎能保住自己一条性命。
“摄政王殿下……”洪儒风正想求情一番,谁知摄政王差人提起哭闹不休的洪莲儿便走,根本不给他任何求情的机会。
洪儒风抖着双唇瘫在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
邵谦睡了一觉醒来,就看到他家摄政王殿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他坐起身来伸出双臂:“给朕更衣。”
“遵命。”摄政王殿下亲亲小皇帝的嘴角把人抱起来,穿衣时也仅为他穿了一身里衣,怕他着凉,外面又系了一个斗篷罢了。
“那纵马之人?”依照这人秉性,他睡着这段时间定然是已经将事情解决。
“皇叔已经处理妥当,轩儿莫要为这等杂事扰了心神。”摄政王殿下并不愿这些繁杂琐事污了自己珍宝的耳朵。
邵谦点点头没有再问。待用了完善便有人送上一碗安神汤,邵谦喝了一口含在嘴里,以口渡给摄政王殿下。
摄政王殿下先是一愣,随后固定住小皇帝的后脑用力吸允他口中药汁。
等他再放开时,邵谦都觉得自己的嘴都快麻了。
“皇叔喂你。”摄政王殿下有样学样,也喝了一口渡进邵谦的嘴里,这两人就这般同喝一碗药。
虽说摄政王殿下不愿让小皇帝知道这些事情,但总归还是要知道的。
毕竟一个朝中一品大员以贪污受贿,家宅不严,灭妻宠妾这等罪名斩首示众,这等大事他若还不知晓,那当真是有些问题了。
邵谦心里明白这人斩首究竟是何原因,但他对此也没有多做其他言论。
三年之后,河提最终南北修缮完工,南方水源成功引入西北之地,这不光解决了南方水患,更是让西北之地少受干旱之扰。
已经十五岁的小皇帝端正的坐在龙椅之上,认真的听着已经回朝的宋李二人禀告。待两人将事情回禀之后,邵谦朗声笑道:“两位大人不负众望完成重则,官升三级,赏银……赏银还是罢了,朕的国库这三年都被耗光了。”
“陛下,赏银臣可不敢要。”现如今的李环可比当年要黑上不少,身体也壮实不少,上朝之前也未来得及修理边幅,就这般换了一身干净朝服,顶着满腮胡茬子就前来复命:“陛下此举解决南北之患,臣能为陛下分忧,为百姓做事,这便是最好的奖赏。”
“陛下,臣亦然。”宋卢依旧不善言辞,不过这位倒是比以前瘦了不少,当年穿着还算合身的官服,如今倒是显得有些宽松了。
“你二人皆是功臣。”邵谦先是指着宋卢道:“当年朕记得宋大人可是有少许肚腩。”
宋卢被皇帝这般一说立刻红了脸,只不过他也黑了不少,这脸上就算红了旁人也看不真切:“陛下好记性。”
“至于李大人么。”邵谦笑着上下打量李环一番:“李大人可比当年壮实不少,倘若不知道你是文官,朕还当是武将呢。”
“陛下取笑了。”李环面带喜色抱拳道:“臣倒是觉得这般不错。”
“陛下,两位大人舟车劳顿也累了,若是叙旧不若果两日再办庆功宴?”看三人有说有笑摄政王殿下不开心了,他家小皇帝因为某些事情已经三天没理他了,现如今倒是对着两人说说笑笑,当真是碍眼的紧。
“是是。”这二人自是不敢违背摄政王殿下的话,在听到他说话之后便抱拳退到一旁。
邵谦看到这番模样翻了白眼,这人自从知晓他梦,遗之后便不停骚扰。前几日更是得寸进尺将他压在龙床之上……
若不是他反应灵敏,说不得就要被这色胚得逞。晾他三天还有小脾气了,可见还需□□一番。
可怜的摄政王殿下,原本只想着刷一下存在感,没想到却又被自家小皇帝误会,这冷战的时间开始无限期延长。
下朝之后,以为刷了一遍存在感的摄政王殿下颠颠的就跟在陛下身后走。连走在邵谦身边的惜福都忍不住看了又看,他怎么觉得摄政王殿下自从下了朝就在飘呢?
“惜福,朕乏了,要去歇息。”邵谦走到一半突然转头朝寝宫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