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神宗时,王韶上“平戎三策”,说“欲取西夏,当先复河、湟”。
在宰相王安石的支持下,熙宁五年五月,由王韶主持熙河开边,吐蕃腹地熙河、青塘(青海省)落入大宋手中。
羌人俞龙珂率部属十二万降宋。为了表示忠心,俞龙珂主动提出:“我听说大宋朝有位包中丞,是朝廷的大忠臣;我想请皇帝赐姓我姓包,我也要做大忠臣!”,神宗依他的心愿,赐姓包,名顺;他就是西北包氏的祖先。
对比大唐时候令人头疼的吐蕃帝国,宋朝的时候的吐蕃政权,竟然崩溃了——形成碎片化的各个地方小政权,有点像“阿富汗”。这给大宋有可乘之机,可宋朝虽然占据了青塘(青海省),却遇到跟阿富汗一样的难题:当地人时降时叛,完全是个耗费军费的无底洞!
大宋就此背上了沉重的经济负担,没有实现攻占青塘之后灭掉西夏的意图。
所以说北宋真的是有史以来最富裕的朝代:它同时背上青塘、西夏、辽国、越南四个大敌作战,不停的撒银子;可日子却还过得去。最后在内部有宋江、方腊起义,首都被女贞元首希特勒、哦、是完颜氏的闪电突袭、一举攻下首都,这才堪堪被灭了。
这样看的话,大宋也不是很差劲嘛!对比法国在有马奇诺防线的基础上,一个月就亡国;北宋连防线都没有,还顶住了两次突袭坚持四年才完蛋。谁强谁弱,一目了然!谁再说北宋积弱,那都是没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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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河湟蕃兵辎重粮草’后勤部队,终于开进熙河州府(甘肃临夏)。
此时已经无需再伪装了,把粮草交割给河州衙门,这支军队就此露出狰狞面目。
临时营寨中。
韩世忠、程洲、高宠、刘光世、曲端(童贯安插进来的左营指挥使)一起在点将台站立。韩世忠用他那洪亮无比的大嗓门高声宣布:“众军汉,今日我们就可以昂首挺胸的显摆咱的队号了——‘黑豹骑’!”
韩世忠一示意,程洲就把抱着的本军大旗用力一抖、一甩:只见,大大的土灰色旗帜上面,绣着一头黑豹。那黑豹姿态凶猛暴烈,在旗面上鲜活凶残;端的是堂堂皇皇、简洁明了。
程洲出的旗帜、盔甲改进这些主意,韩世忠都全盘接受了。他本来就是个大辣辣的人,不太在意这些形式。何况,他觉得扫荡这些叛逆部落根本就是举手之劳,有什么所谓。
接下来,就是驻熙河州兄弟友军的欢迎仪式。
程洲跟着韩世忠,对着众位友军军官顺着一排行礼。一位目光炯炯的中年将官引起程洲的注意,只见他中等身材,胸胛宽厚,双臂及其粗壮有力;整个人热情外放,透出一种精气神爆棚的状态。
他职、阶都比程洲高很多,却主动跟程洲打招呼:“程副将你好,我是提举熙河兰(州)湟(州)弓箭手团练使何灌。”
提举弓箭手相当于甘肃省*军*区体工大队射箭队总教练。
程洲大概对何灌这个人有点印象,感觉他在历史上是一号人物。程洲却不知:何灌是宋、辽、夏小三国时代的第一神箭手,后来在靖康之乱的时候被宋钦宗和文官们给害死在城门外。
何灌感激的对程洲说道:“何玟是我的宗族侄子辈,我听说他流落在兰州也去找过他。可他怕连累我,始终不肯认我这个亲戚。这次多谢程金童把他引进你军账作赞画!何玟他自小屡遭磨难,性情难免有些古怪,还望金童你多担待!”说完,深施一礼。
程洲没想到,自己“金童”的名号都传到千里之外的青塘这了。
何灌的资历和级别都很高,但是一直被排挤。他现在担任的差遣——训练弓箭手,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属于高阶低配。何灌在自己过的并不是太如意的情况下,还能不畏权贵的亲近何癫,着实不易!
在这人心险恶的官场,一般人看到蔡京蔡太师要整治的人,不上去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哪里敢上前关怀照顾?
程洲‘嘭’的一声(身穿盔甲撞击的声音)就跟何灌来了个拥抱,“何叔您放心吧,何玟是的我兄弟,我俩早就认识了;有我在,他不会再遭受欺凌!”
何灌很高兴,连连称谢。他从军多年,见多识广,对“黑豹骑”的造型很感兴趣,“你们的头盔和甲胄,看起来与西军其他友军不太一样啊!”
程洲环视一圈,才发现熙河当地驻军全都围着黑豹骑打量。他们对“黑豹骑”光秃秃的圆滑头盔瞧新鲜,不时还有人摸上一摸;不少人发出赞叹之声。
程洲的杰作还是第一次公开展示,不由得飘飘然;他刻意大声回答:“我们黑豹骑的盔甲,简洁、轻便,防护却不受影响。我们去掉不必要的装饰,一切只以有利于打胜仗来准备。”在场的众军官们听了,纷纷点头。
何灌哈哈大笑;“你们的盔甲去掉雕饰,黑乎乎滑溜溜,看起来倒有种阴森诡异的漂亮!我觉得挺好,哈哈哈”
程洲经过他这一提醒,觉得还真是:这些盔甲没有花纹装饰,刻意的不作抛光处理;整个看去,黑蒙蒙的。光溜溜的头盔,像二战德式钢盔整个逞现出一种极致粗野的暴力美感!
先前那种亮闪闪的游街式盔甲,只适合检阅的时候穿戴。看来大家对这种这种暗黑系的接受度还是很高的,厮杀汉是能直接感受到这套盔甲的野蛮气息,这种暴力美,能给厮杀汉们信心和力量,所以他们当然会喜欢它。
这种感觉,是程洲的父亲和其他平民理解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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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骑终于可以放下辎重轻装上阵。
这支部队继续前进,到达了出击的前沿基地——西宁州(现在的西宁)。接下来几个月,这里就是他们的老巢。
程洲让驼炳先安置好信鸽,给信鸽适应环境、气候,以保通讯无碍。
接下来,程洲即刻安排细作。
“我为什么一整天不给你们吃饭?有谁知道?”程洲问五个小情报员。
现在,五个小孩都饿的有气无力。在程洲这里丰衣足食的生活,已经把他们养矜贵了,没以前那么能顶饿。
小桑杰举手回答:“因为,我们如果吃的饱饱的,就不像街浪仔了。到了外面,会被敌人注意,我们就危险了;导致无法完成任务。”
程洲大为惊讶:这个桑杰,不愧是我钦点的特务头子,哈哈!
“对!说的好,奖励一块饴糖。”程洲就是要调动他们独立思考的能力,必须有奖有罚。
“待会你们各自出发,去到不同的部落查探。每个人可以带上一顿饭的干粮,但是千万不能一次吃完。你们也知道青塘这里地广人稀、山高路远,要做持久打算。你们碰到有人给你们食物,要抓过来狼吞虎咽使劲吃,要像是从来没吃饱过一样,听明白了吗?”
五小特务组以脆嫩的童声整齐回答:“明白!”
“你们从小就没有了父母亲人,独自流浪——现在,你们有了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有了一个成为英雄的机会!你们要让那些欺负你们、瞧不起你们的人刮目相看——你们也可以改变世界!”
“去吧,我相信你们不会让留在延安府的小伙伴们失望;不会让樊凡姐姐、万燕妡姐姐失望!”给五个小孩分配好地区、物资;程洲就把他们一个一个的用马车隐蔽的运到军营外,不让这三千黑豹骑士兵看到他们;保密工作,做的怎么严格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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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中军大帐。
韩世忠坐主位,程洲右侧辅之。
锐锋营高宠、右营刘光世、左营曲端(后来也是南宋名将,像岳飞一样被文官整害死)列坐;随军赞画何癫站着陈述,典书驼炳记录。
有资格参与这种机密会议的,就这七常*萎。
“通过这些兵部绘制地图、西军斥候哨探秘贴,加上程副将的谍报;我做出了一个作战方略,大家来参详一下。”
何癫戴残疾的双手都戴着手套,他将整个手掌一起指向地图,“青塘高原,只有西宁被我宋军稳定控制。西宁以西,是往吐蕃故都逻萨方向去;往北,是湟水上游。我们先不去打近的部落,因为他们得到消息比较早,可能早有准备。”
“我选定的目标,是先攻破青龙部的绰罗川。青龙部,族人约有四千人,能上马作战的青壮约五百人。但它一个部族还要分散在绰罗川上、中、下游各地,延绵四十里之远;他们短时间内是集中部落人马的。我军分兵一营,以九百人出战即可;我们一次要面对的敌军,最多是两百仓促集结的族兵。”
“先打青龙部还有个好处,它处在几个部族的中间节点;把它端掉,其他部族以后想要集结起来,就少了中间这个补给站。在这冬天,就很容易导致他们在上百里的地域找不到东西吃——到时候,他们就等着互相吃人肉吧!”
何癫讲着他的战略构想,脸上却是神色阴毒、面目狰狞。他以邪恶的布满血丝的眼珠,冷酷的扫视着众人——七*常*萎身上都是一哆嗦,感觉这个初冬,似乎格外的寒冷
“还要分兵一营九百人去攻‘多禾部’、扫荡黑石涧。多禾部人数较少,而且是围着一个盐湖散居,他们也很难短时间集中。这样,两路顺利攻取之后,稍作休整,即刻回师扫荡西宁附近的三个部落。咱们突然在这三个部落的后方出现,那必定也是一鼓而下、手到擒来!”
“实现这第一阶段目标,大约需要六天。之后把俘虏和部族民众、战利品都集中到鸟湖(青海湖)东岸此处”何癫指向青海湖与山脉最接近的一处窄窄湖岸。
“我们在这里筑城堡。黑豹骑前出二百里,移师到这个城堡。这样,我们就相当于在青塘十六个反叛部落的胸膛中插了一根铁钎”何癫此时说道铁钎,瞟了程洲一眼,微微一笑。
程洲给何癫回了个:“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