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秋嫡宅》书中记载,三皇子曾经礼贤下士,三顾茅庐的想要请这位凤临先生出山,成为其的谋士,为其日后荣登皇位出谋划策,可这位凤临先生,在不知三皇子身份前,却是屡次三番的拒绝,直到最后一次,三皇子禀明身份,凤临先生才肯出面,受邀揽在了三皇子的麾下,成为一名谋士。
这其中究竟是怎样的经过,宋瑾玥知道的清楚,所以,她并没有耽搁时辰,而是直接对着凤临先生的家奴称之,她是当朝沈丞相的三女,想见凤临先生一面。
拒无身份之人,请其清明之人,应是这凤临先生的一贯作风。
老者有些惊愕于眼前少女的直率,颔额揖礼后,道:“还请小姐稍等片刻,老朽这就进去同家主回禀。”
话音刚落,老者既然将原本打开的大门关了起来,这让雪玥很是不解的看着自家主子;
沈挽筝倒是不在意这些,毕竟上门无礼之人过多,老者如此,也是为了自家主子的清静着想,没什么无关紧要之处。
没过多久,大门再次打开,老者很是恭敬的站在门前,对着沈挽筝颔额,道:“家主有请小姐入内,小姐请随我前来。”
沈挽筝微微含眸谢过,便带着雪砚和雪玥朝着这间院落的内里走去。
可刚刚进入院中没有多久,这里门前那种雅致,沉闷之色,竟全都消失不见,倒是越往内行,越是有一种别有洞天的景色。
周围青竹漫漫,亭台楼阁皆处于这样的绿茵之间,郁郁葱葱,尽显秀丽,别致之感。
院中的后花园处,池塘内锦鲤悠哉的畅游,引起清幽的水波层层涟漪,池塘边青石的小路两旁,百花争奇斗艳。这般景致的融合,在静谧之中秀丽可见,挺拔于翠欲之间。
还在看着周围景致的沈挽筝,忽然见到身旁的老者停下了步子,很是客气的声音,对着她,道:“小姐,家主就在前面,还请小姐前往。”
闻言,沈挽筝抬眸,朝着老者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前面的凉亭内,坐着一名正在独自饮茶男子,他身穿霜白色的长袍,那般的白竟并非似雪一般明亮,到有种柔和般的亲切。
仿佛是面前湖水侵染后,泛起的淡淡微蓝。
那袍子的样式也极为的特别,并不是寻常男子长袍的模样,很是宽松,随意,但却有异常的服帖。
他的发髻没有束起那般的拘谨,也未加之冠冒,之用一根霜白色的丝带轻而绑住。
沈挽筝想要看清这男子的面容,可真当她看清的时候,竟然一时间分辨不清,此人究竟是男是女,是雌是雄。
这般安静的面容,犹如静山远景,让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就只悠悠的坐在那里,便已经让人觉得,他仿佛是那天空上的朗月星辰,远,而不及。
沈挽筝轻而的走了几步近前,这方才看清男子的双眸;
它在这般的景致映衬下,有一种淡色悠远的意境,让人看不明,其中蕴藏的心绪。
男子见到少女已经近前时,手中的茶盏缓缓的放置在了面前的桌上,他抬眸,看向了少女:“听闻沈丞相的三位千金,各有千秋,尤其是长女沈挽柔,一副天资绝色,才女之名如雷贯耳,可偏偏这三女,有些让人感到意外。”
他的声音仿佛那久远的山泉,给人一种沁入心脾的恍然,在提及丞相府的女儿时,那神情上,更是有一副玩味的之意,尽显。
沈挽筝听到了此番言语,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施了施福礼,道:“小女子见过凤临先生。”
此时,沈挽筝才算是看清了男子的真正样貌,他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却有着很是沉稳的心性,尤其这般的样貌,实在美的让人诧异;
沈挽筝在心中感叹,这世间怎会有男子的长相如此的与女子相似?
见沈挽筝并未在意自己的话,凤临仿若觉得没什么意思般,看着沈挽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落在了他身旁的位置上:“沈三小姐前来,莫非是想站着与在下交谈吗?”
沈挽筝颔额,也没有多想,便走进了凉亭之中,坐在了凤临的身旁,她并不想拐弯抹角,此次前来的目的很是明显,多拖上一刻,对于她回府来说,就多一分危险;
于是,她看着凤临递在她身前桌上的茶水,微微的道:“我不是那种喜欢迂回婉转之人,今日前来的目的,我就是想拜凤临先生为师,请先生传教我琴棋书画之能,排兵布阵之事,剑气武功之利,置于我给先生的好处,便是日后,丞相府就是你凤临先生在明齐的靠山,如何?”
刚开始,凤临还有些想要婉拒之意,毕竟他在这京北城中拒绝想要拜他为师的达官贵人子女,也不是一位两位,可当眼前的这位少女说出,想要拜他为师,传授其‘琴棋书画之能,排兵布阵之事,剑气武功之利’时,他心中显然已经被这小丫头呛了一个哑然;
他惊疑般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这些年在明齐,外人所知的凤临,只是琴技冠绝天下之人,却从未有人外人知道,他乃是博学古今,擅长谋虑之士的能者,更是身怀绝世武艺,从不外露之人。
凤临自认为自己隐藏的极好,不会有人看出他内里包含之士,他不解,面前这个看上去尚未及笄的小丫头,怎么会知道他隐藏如此之深的事。
他上下打量着沈挽筝,直到看见沈挽筝那一双犹如千年冰潭的双眸时,那种冷的让人发寒的感觉,仿佛可以瞬间让人冰冻。
这样的眼神,实在不该出现在一个如此年岁少女的身上,他不知这沈家三小姐究竟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有如此冷傲的神情,可单单就是这一双极尽冷凝的双眼,就已经让他有些深陷其中;
凤临当即有些迟疑,这样的少女,与他这些年所见的那些女子都不相同,这样的气度,神情,就像是经历了无数的波折与冷漠,最后带着不可销毁的怨恨,又近似一种无上高贵的魄力。
瞬间他对沈挽筝便有了兴趣,心中也很是清明,想起外界对她的传言,她在府中的日子,定也不是那般的顺遂如意。
如今想要拜师,也是因着常年被压制所致,她想要反抗,想要据理力争,就必须有所能力在府中行明争暗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