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妈的话让唐可秋清醒了一会,当即便用手中的绢帕擦拭着眼角处的泪痕,看着几人站在了屋中释然一笑:“对,吴妈说的对,咱们往后的日子还长,不能每日都这般的激动,现下咱们高兴是因着母亲和你们终于在一起了,日后,母亲不会在抛下你们不顾了。”
沈挽筝来到了唐可秋的身旁,看着已经开怀的不能自抑的两位兄长,她很少能见到沈予安笑的这般肆意,至于沈予墨,他平日里就是个浪荡公子的模样,这般的笑,也是可以常常见到,不足为奇。
她看了看屋中的人后,给了吴妈一个眼色,吴妈当即就明白,将屋中的人遣散了下去,就连她自己,也是在给唐可秋和几位主子施礼后,退出了正屋之中;
见状,几人都不明白沈挽筝的意思,却见着沈挽筝一改刚刚进门时的喜悦之色,很是严谨的道:“母亲,筝儿有话要说,还请母亲谨记于心。”
听着沈挽筝的这般言语,几人的眼眸也在此刻看向了沈挽筝的方向,见其的神色有些凝重,他们都不知,这个妹妹现下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久后,沈挽筝徐徐的开口道:“母亲,大哥,二哥,现如今母亲回府是件好事,但是有些事情,我们还需提前做些准备,不是妹妹心思狭隘,只是这府中还是多些心思的好,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沈予墨立刻就明白了沈挽筝的意思,和她意有所指的话附和道:“妹妹所言不错,这并不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有备才能无患!”
他看着兄长沈予安,道:“大哥,这些年那院子里的人是如何的心思相信你我都心知肚明,没有拆穿,只是觉得都是后宅之事,没有伤及根本,可现如今不同了,母亲归来,那院的人怎么可能就这般心甘情愿的领了圣旨,说不定在背地里憋着什么坏呢,有些事不得不防。”
两人的话在沈予安的心中就犹如给了其一记警钟般的提醒,这么多年以来,在丞相府的后院,他们虽然无心于争斗,可是蒋氏对待沈挽筝的所为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
每每上前为妹妹说情,反而得到的确是零妹妹更加严重的惩罚,久而久之,他们也学会了不听不看,以兄长之力看来保护妹妹,而这个兄长之力,便是他们自己有了能力,足矣应对蒋氏为基。
现在,听着沈挽筝的话,两人心中都有所怀疑,但他们却没有任何的证据质证蒋氏,加之男子心性本就家国天下,对于这些细微之事从不曾留心在意;
沈挽筝懂他们的心思,所以并不责怪他们,可如今,他们不可以再似以往那般的粗枝大叶,麻痹大意了;
听着沈挽筝的话,就算是再后知后觉的唐可秋,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她轻轻的拉起了沈挽筝的手,很是温柔的道:“筝儿,这些年你过的并不好,对吗?都是母亲的不是,若不是母亲无能,也不会让你们三个落到如此的天地!”
说着,她眼中的泪意便在也止不住了。
沈挽筝想要劝慰,但却不知要如何开口,沈予墨见到母亲如此,心中也不是滋味,直到沈予安看着几人,道:“妹妹,大哥明白你的意思,确实,咱们不可有害人之人,但却可以有防人之心,只要我们不行差踏错,小心谨慎,相信对方也没有任何可乘之机,不是吗?”
沈挽筝摇了摇头,她知道,大哥沈予安是个极其稳重的性子,对于这些后宅构陷手段,根本无从了解,更是不知蒋欣芸的毒辣计策;
她也明白,这些年大哥和二哥都是在蒋欣芸的养幼之下成长,对其的感情也是胜似亲母,他不可能想到,当初母亲进入净月庵就是蒋氏的手笔,也不可能相信,这么多年来蒋氏对于她背地里所做的一切。
沈予安生性豁达明朗,是个大度宽怀的心性,只怕是就算知道了这些年蒋氏的所作所为,也会念及其恩惠,不会对蒋氏如何,一时间,这般的模样,还真是让沈挽筝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沈挽筝还在思索,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沈予墨忽然在此时开口,对着沈予安,道:“大哥,我倒是觉得筝儿说的对;”
“虽然咱们是君子行事,但是也实在没有办法做的一丝不漏,防其手段是必然,可终究要如何防患,才是重中之重”
沈予墨来到了沈挽筝的身旁,继续道:“蒋氏这么多年在府中以正室嫡妻自居,就连外面的人见到她也得尊称她一声丞相夫人;况且在这丞相府中,你可见着父亲哪日领回来别的女子了?还不是她蒋氏的凌厉手段在作祟;这般的尊贵身份,忽然被母亲抢去,反倒因着圣旨降嫡为平,一夜间,她可是成了整个京北城的笑柄,你觉得以她的心性会如何?”
言语间,更是有些玩闹了起来,很是随意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瞧着二郎腿,眼神也带着些许的不屑:“反正要是我,我是定不会放过那个将我从云端拉至地面上的人,所以日后,咱们还是小心提防着她暗箭伤人的比较好。”
沈予墨的话让沈挽筝原本还在思索的心渐渐的放了下来,看来有些事,不明说,这个二哥也是懂她的意思,与其说破,不如只点其意,让其明白其中的道理来的隐晦。
“母亲,大哥!”沈挽筝开口:“现如今,母亲回府,定已经是招来了那院子的人忌惮,虽说咱们想安稳的度日,但她们可并非如此之想,就像是二哥所言,暗箭是最为伤人的利器,咱们不惹事,但也不能就此任由她们去扁了圆了的拿捏,不然咱们就连在府中想要自保都是难上加难。”
她沉思了片刻,走到了沈予安的身旁,看着沈予安,道:“大哥,你为人正直,稳重,是丞相府未来的希望,蒋氏为了拿捏住父亲,定不会对你如何,这些年她待你也如亲子一般,是料定了母亲不会归来,而你将是她未来的老有所依,可现在母亲归来,她虽不会耐你如何,但却会将全部的心思放在要如何重新夺得这丞相府中正室嫡妻之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