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现下的蒋欣芸心中早已犹如惊雷劈在了脑中一般,不可思议的看着许朝歌;
几月前,老太君在准备启程去青州时,就当着众人的面对着许朝歌下了死令,命其在府中祠堂抄写经书,不得外出一步。
百日的经书,算算日子,她才得了自由身不出一月,怎么可能就会有了一月有余的身孕了。
万般的疑惑在她的心中久久盘旋不断,她不敢相信,那许朝歌竟然有这般的胆子,可以违背老太君的意愿,擅自出了祠堂与沈安远行苟且之合的事情。
不对——
这不对,蒋欣芸的双眼突然间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沈安远,见其一脸兴奋异常的模样,出于她与之相处了十多年的了解,这一切绝非来自于许朝歌的主动。
她知道,沈安远不是一个可以因为某个女子的引诱而改变自己原则的人,除非是他自己心甘情愿,不然他绝没有可能会做出这般违背常理的事情。
想来这段时日,许朝歌就算是抄写着经文,心思也都全部放在了如何勾引沈安远的身上,不然现下她肚子里的那个‘野种’怎么可能会在此时刚巧不巧的,趁着她们去往青州时,出现在了她的肚子里。
才出了沈挽宁的事情,本想着回府安顿好后,将沈挽宁安排妥当,她便可以抽出身来对付唐可秋母女,夺回丞相府正室嫡妻这个位置,可是不曾想,现在半路又杀出来了一个程咬金,让她真真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祸不单行。
“那可真是太好了。”老太君见着许朝歌自己承认了,也不好在说什么,只能表面上露出一丝欢愉的神情,看着许朝歌道:“再过不久,这府中又该热闹起来了。”
转而,老太君看向了林妙之....
见其的面上有些为难的神色,也仿佛可以看清这几个月一来林妙之过的究竟如何,想必即便是许朝歌在祠堂抄写经文时,沈安远不能与之同房,也不肯踏入林妙之的院落一步,借而疏远其,以至于林妙之的肚子不曾有过一丝的动静。
反而是许朝歌趁着众人都不在府中这样的一个机会,悄然的珠胎暗结,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之中,将这个喜讯告知众人,也就是在给自己和自己腹中的孩儿寻求一个保护。
而对于许朝歌怀孕,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二房夫人汪笑晴和三房夫人罗梦寒纷纷起身,对着老太君和沈安远恭贺,道:“恭喜母亲,恭喜大伯了。”
二夫人汪笑晴,道:“原本我还想着,这府内的孩子都大了,没有了孩童时玩闹的气氛,这下子可好了,再过不久,又可以听到孩子嬉嬉笑笑的声音了,到时候就不怕没有事情做了,整天看着孩子,也是件高兴的事。”
“是啊,二嫂说的没错。”
三夫人罗梦寒也跟着附和着:“来之前,就听闻大伯和大嫂要给大公子议亲了,原本还以为是会先抱上大公子的孩子,没想到,今日回来的第一件事,倒是大伯的庶子要出生了,得这么一件天大的喜事,真是值得大肆的庆贺一番。”
“谁说不是呢?!”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听的沈安远和许朝歌面上都跟乐开了花儿似的。
就在许朝歌想要同意二夫人汪笑晴和三夫人罗梦寒的话时,一道警惕的目光,忽然映在了许朝歌的眼中,她即刻明白了这样眼神的寒意,当即便开口,想要劝阻这样的事情:“两位夫人玩笑了,朝歌何德何能让相爷为了我这还未出世的孩子大肆庆贺一番呢,这可真是折煞朝歌和朝歌府中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了;”
她的声音轻柔,宛若天边云朵,飘然浮动:“再者,相爷为当朝丞相,若是为了我这一个妾室大肆庆贺,传到了别人口中,定会谣传相爷宠妾灭妻,即便朝歌知道,相爷并非是如此行事之人,可是朝歌也不想让外人如此的污蔑相爷,在朝歌的心中,并不在乎什么名声,庆贺的,只要相爷对朝歌好,朝歌就已经知足了,至于其他,朝歌也不敢妄想。”
“妹妹这是哪里的话!”
二夫人汪笑晴笑着开口,想要劝慰着许朝歌,对其的称呼看上去也没有什么芥蒂,第一次见面,就好似极为亲近似的唤其妹妹:“你虽为妾室,可那也是当朝丞相府的妾室,试问普天之下,除了皇亲国戚府中的那些妾室咱们不可攀比,剩下的,你可以瞧瞧,谁有你这妾室之位来的尊贵呢。”
“再说了,即便为妾,你也是大伯心中最重之人,你怀了身孕,大伯也是老来得子,可不得好好庆贺一番嘛,这样是彰显着大伯对你疼爱不是吗?”
‘这个笑面虎,还真拿所有人都当傻子一般的戏弄了吗?’
沈挽筝眸中深邃,饶有深意的看向了二夫人汪笑晴所在的方向;
这算什么,捧着许朝歌,给蒋欣芸铺路?
若是许朝歌真的如她所言,同意了为腹中之子大肆庆贺,那么相信,不日这京北城中便会有传言,说是丞相府的妾室凌驾于正室嫡妻的地位之上,竟然为了有喜这样的事情,惊动府中众人。
对外而言,一来可以全了她蒋欣芸大度,贤德的名声,二来,还可以给许朝歌树立一个目无正室的污名,本就出身于欢悦府的许朝歌,身份上已经可以令人指责一二了,如今再加上这样的传言,想必日后就算是以丞相府妾室的身份出府拜门,即便眼前是有沈安远的继续宠惯,但也迟早有一日会得到沈安远的顾及。
一石二鸟,还真是手段高明,不愧是一直以蒋欣芸马首是瞻的二夫人。
外人找不出她蒋欣芸的不是不说,还会令许朝歌自取灭亡,引火自焚。
只是这样的法子,也要她出,有人应了才是。
许朝歌面上含笑,她虽不知沈挽筝为何让她婉拒,但是这段时日以来,她都依着沈挽筝之命侍从,在进入祠堂抄写经卷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用信笺因着沈安远为其‘守身如玉’又让其心痒难耐。
起初她还会有些质疑,可是后来,当沈安远越来越按捺不住性子的时候,她才深深的佩服起这个尚未及笄的孩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