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沙发上,孩子的哭声也跟着响了起来,很是嘹亮。
“哪来的娃娃?”洛北辰瞬间清醒了,好奇地问道。
“我还想问你呢!”洛父一声怒吼。
洛北辰的脚步生生地就刹住了,爸妈这是什么意思?孩子跟他有关系?
洛母直接将那张纸条扔给了儿子:“你好好看看!你干的好事儿!”
洛北辰接过,紧接着就傻眼了:“孩子是我的?怎么可能?”
“你敢说你在外面没祸害人家姑娘?”洛母气极,直接朝儿子质问道。
“我……祸害……”洛北辰看了看被洛母抱进怀里的小娃娃,算算时间,应该是去年……去年?那就是在俱乐部的那次!徐苗苗?
见儿子那副表情,洛母就知道怀里的娃娃八成就是她的孙女了,只是……
“孩子的妈妈是谁?”始终没开口的老爷子发话了。
洛北辰沉默以对,他现在还没从自己当爸爸这件事上回过神来呢。
“孩子都生了,赶紧商量一下,把婚也一块结了!没结婚呢就生了孩子,这叫一个什么事儿?”老爷子直接下令道。
“结什么婚!这孩子肯定是他在外面乱搞才有的,没准孩子的妈妈是谁都不知道!”洛父呵斥了声,很生气。
“我怎么感觉这孩子在发烧呢?”洛母拿脸探了探孩子的额头。
洛北辰拿起纸条,视线落在了白血病那三个大字上,于是皱了皱眉:“等我一下,我上去换件衣服,先把孩子送医院检查一下。”
最后,洛母陪着儿子一起去的医院。当检查结果出来后,他们都沉默了。
洛家不缺钱,自然会全力以赴地来救治这个孩子。
洛母先回去了,洛北辰留了下来,发生了这种事儿,他是断不可能睡着的。最后只能在外面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他的人生还没开始呢,就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而一切结束了吗?孩子这个东西,他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现在突然有了,他的心里很是五味杂陈。
洛北辰也不管现在是半夜几点,直接便给越竞打了电话。
“我说,大半夜的,你还让不让人睡了!到底什么事儿?”越竞似乎还没睡醒,脾气有些大。
“把徐苗苗的手机号给我发过来。”洛北辰一直压抑着,心情也不好,所以声音大了些。
越竞醒过神来后神来一笔:“靠!憋得慌了?但是这时间点……”
“少他妈废话,赶紧给我发过来!”洛北辰吼完直接挂了电话。
待越竞将号码给洛北辰发过来后,洛北辰直接就给徐苗苗拨了过去:“我是洛北辰。”
徐苗苗接到洛北辰的电话很是意外,立刻就清醒了:“你找我……有事儿吗?”
“孩子,你送来的?”洛北辰觉得也没必要拐弯抹角。
“孩子?什么孩子?”徐苗苗一头雾水。
洛北辰突然想起来,三个月前他好像见过徐苗苗,那个时候的她……压根就不像怀孕的样子。难道,真不是她的?
洛北辰心烦的直接挂了电话,第二天直接拿着孩子的头发和他的送去了DNA鉴定中心。他多少期盼着,或许是弄错了也说不定,可能是这孩子的家长给孩子看不起病所以才会想出这种办法。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这个孩子不是他的,那么他也愿意负担孩子所有的医药费。但是,他残存的一点希望在鉴定结果出来后尽数破灭了。
孩子是他的无疑!可是,孩子的妈妈又是谁?他记忆中也只碰过徐苗苗,难道是他在某个喝醉的夜晚不小心睡了别的女人?脑海快速地过滤了一遍,这个可能性应该也很小。
洛北辰找人查了下那晚附近的监控,只见女人戴着帽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怕是也不想让人发现她,而他也的确毫无所获,只知道这个女人很纤瘦,个子大概有一米六五左右。思考了许多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天播的种子,最后突然灵光一闪,便给祥瑞的经理打了电话,吩咐下去:“查一下去年我生日那晚的监控录像,调一份给我。”
偏巧宁雪就在经理的身旁,多嘴的问了句:“怎么了?”
“洛少让调一份他去年生日那晚的录像,谁知道搞什么。”经理随意地回了句。
宁雪一听便自告奋勇了:“经理,这件事交给我吧,你忙你的。”
其实,宁雪是心里有鬼。一呢是因为那晚她赶走了徐苗苗,再者是因为她曾听收拾房间的阿姨说,洛北辰那晚的房间内有女人,所以她就好奇地查看了一下录像,她也实在是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会是景言。
她嫉妒地都快发了疯,又岂会真的将那晚的录像拷给洛北辰。不过,庆幸的是,硬盘很大,却也只保存了半年内的录像。
线索就此断了,洛北辰感觉真相就此石沉大海了,除非孩子的妈妈主动现身。
洛家人给孩子取名为洛恩,也是希望上帝能够恩赐她,让她平平安安地长大,健健康康地过一辈子。
其实,景言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她甚至还偷偷跑去医院看过女儿,许是母女连心,在闻到景言的味道时,孩子便哇哇大哭了起来。
“对不起,是妈妈没用。妈妈会时时刻刻地为你祈祷的,希望我的宝贝女儿能够赶紧好起来。”景言泪眼婆娑地抽噎着,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那个机会能够看她长大。
洛北辰一下班就急着离开,夏铭浩拦住他八卦道:“你最近怎么了?夜生活都不要了?”
“我有事儿。”洛北辰也已经从刚开始的逃避逐渐转变到最后的接受现实,他还未结婚竟然就有了私生女。
离开公司后,洛北辰便直接去了医院,刚好景言从病房出来,两人撞个正着。
“你没事儿吧?”洛北辰退后一步,询问道。
听到洛北辰的声音,景言下意识地将头垂的更低,摇了摇脑袋,立刻疾步朝电梯的方向而去。
洛北辰怔愣了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转身追了上去,结果待他下到一楼,却早已没有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洛北辰将医院走廊和电梯里的监控调了出来,结果却依旧没有收获,因为自始至终那个女人都是低着头前行,而且还戴着帽子和眼睛。为此,他还专门叮嘱了一下看护,让她以后留意一下进出这间病房的女人,他想,她定然还会再来的。
景言因为身上已经没什么钱了,所以她找了份管吃管住的工作。她所住的宿舍只有三十多平,却住了四个同事。
“景言,你流鼻血了。”她回去的时候,其中一个同事正坐在床上吃着没营养的泡面。
景言抬手摸了摸,手指上沾了血,红的让她眼晕。以前,她也流血,但是最近却有些频繁了。转身进了洗手间,掬了点冷水清洗了下,这才回到床上躺下。她现在根本就没钱看病,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头晕,伸手下意识地扶着墙,没走两步,最后还是双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醒了?”一道低沉却温润的嗓音从身侧传来,让景言微微转头看去,在看到床前站着的男人时微微一怔:“楼先生?”
楼宇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病床上的女人,乌黑的发丝披散在洁白的床单上,一张小脸白的吓人。他从法国回来,想要去学校见她一面,这才得知她早已休了学,手机也联系不上,最后只能通过征信社来查她,昨天刚得知了她的消息,今天去找她的时候就撞见她晕倒的一幕。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景言说话的同时努力地想要坐起身。
楼宇森却制止了她的举动:“你躺着就好。”
景言最后乖乖地躺了回去,与男人对视着,突然有种心虚的感觉。
“你让我好找。”楼宇森轻叹了口气道。
景言以为他是怕她跑了不还他钱,于是立刻解释道:“楼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躲着你的。我……我不想找借口为自己开脱。那笔钱,我可能没办法还清你了。”
“血癌这种病并不是不可医。你也不用那么悲观。”楼宇森关心的却不是还不还钱的问题:“跟我回法国吧。我有个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有他照顾你,我想一切都会好的。”
景言疑惑地与男人对视:“你是要给我治病吗?”
“若不把你医好,我借你的钱岂不是要打水漂了?”楼宇森轻松地回道,话语中带着一丝玩笑。
“可是,万一我欠你的一辈子都还不完呢?”景言忧心忡忡地问道。
“不会的,你是颗钻石,价值倾城,只是你自己还未发现而已。”楼宇森笑着回道。
“那……你对我可有要求?”景言担忧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