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阵耳光毫不犹豫地扇在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疼,孟瑾此时只觉得脸上的泪花挂也挂不住,不由得后退两步整理一下心情。
“我知道殿下心里还忘不了那个女人,这样说我也能理解,但是以后还请殿下清楚一点,孟家,才是真心实意帮助殿下的。”
傅禹明对于她这种自己找台阶下的样子实在是不以为意,已经自己朝前走去了,不再理会身后楚楚可怜的孟瑾。
愤怒都不足以表达她此时的心情,孟瑾先是把姜皇后的过河拆桥看得清清楚楚,现在又结实地体验了一把太子傅禹明的冷漠,这些仇恨全都转嫁到沈若婳这个自己最大的敌人身上。
沈若婳最近忙着联系父亲旧部呢,哪有空和这些吃饱了撑着的人勾心斗角,知道都城不太平,也就收敛了手底下的人,在府中安安分分地做好傅禹修的贤内助。
只是有一点不和谐,就是那个安南侯派来的秦阮一直在府中待着,沈若婳想做什么感觉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更何况那天安南侯的部下来见她,竟然说为了少主的大业,最好是好好拉拢这些唐容的旧臣。
怎么拉拢?一个女人待在王府中,还叫她却拉拢,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把傅禹修送出去,唯有成了傅禹修的侍妾才是最好的拉拢办法,安南侯当面不说,却派人将这样的消息告诉她,怎么看都像是一种警告。
这几日沈若婳就是因为这些事不爽,她再怎么说也是沈家出来的,怎么在新婚没多久就要忍受丈夫纳妾,还是这样一个理由,为了大业?所以要自己牺牲吗?
“你在想什么呢,拳头握的这么紧,表情也古怪。”
从外面累了一天回来的傅禹修看见自家小王妃端坐在梳妆台前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挥拳齐胸,好像在和谁较劲一样。
“都怪你,我正烦恼呢,自己更衣。”
“怎么了,谁惹我们家夫人生气了,说出来我去帮你算账。”
傅禹修笑着凑过来,将人圈在怀里,镜子中倒映出两人的脸,成婚都快小半年了,这般安静的依偎倒是很少。
“阿修,我是不是变得善妒了?是不是不为你考虑了?是不是不在乎你了?”
一连几个问号让傅禹修摸不着头脑,但是他还是耐心地摇摇头:“没有,婳婳变得更加有血有肉了,你做自己就好,不用为谁牺牲,我希望你嫁给我是快乐幸福的,而不是不得已的妥协。”
如果说变化,那他自己就是,以前自己独自支撑唐容一族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一味地维持着现状而已,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干什么。
但是在遇到她之后,他知道自己应该变得强大起来,守护她,去做她做不到的事。
“那你愿意忍受这样的妒妇吗?”
沈若婳以前总是什么时候都皱着的眉头渐渐有了几分柔情,红润的脸上甚至有些许的妩媚,以前的她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英姿飒爽冲在最前面,现在却也有了可以庇护的靠山,说话的时候娇娇软软地挠人心痒痒。
“是不是那个人派人和你说了什么?我已经明确告诉他以后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事。如果他实在是看不惯,我们就不再管唐容的事了,去过自己的日子,反正唐容的少主没了我,还可以扶持其他人。”
傅禹修不是傻子,一个男人不是不知道妻子的压力,只是看他愿不愿意去面对,是选择将人护在身后,还是装聋作哑。
沈若婳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连连摆手,可不能因为自己还让他和安南侯之间有了嫌隙。
“他只是着急收复唐容还有沈家兵力,如今我们两个因为身份的问题一直被朝廷找各种理由压着,始终无法名正言顺统领西北军,军中不少人也还在观望,说到底还是我太无能了,让这些追随父亲的人不能信服我。”
傅禹修想了一下,然后眼里讳莫如深地低语:“你当真以为他们是因为信不过你吗?其实应该是信不过我,担心我将沈家拿到手以后对你不好,以后沈家的基业也就毁于一旦了。”
沈若婳一愣,这个理由她当然知道,只是一直不好给傅禹修说,不过以他的见识也应该早就猜到了。
“他们想要的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少主,一个可以随时将我踢开扶持上位的人,如今我们之间能办到这件事的,唯有....”
他沉默了一下,低声在沈若婳耳边说:“一个流淌着沈家血脉的孩子,足以继承将军府的未来,他们要的是这个保障。”
沈若婳脸色微红,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她也有自己的为难之处啊。
不知什么时候傅禹修的大手已经覆盖到沈若婳的小腹上,似乎在呢喃:“这儿怎么还没动静?难道是疼爱得还少了,听闻有些情况下更容易受孕,为了尽早收复沈家,夫人要不受累尝试一下.....”
“你流氓!”
沈若婳低斥一声,下一刻却被他拦腰抱起,走向了架子床。
园子外秦阮端着新熬出来的莲子羹,准备到书房去找傅禹修说一下最近她们秦家又帮唐容争取到了更好的安家之所,她最近一直住在府中,眼皮子底下是沈若婳和傅禹修夫妻琴瑟和鸣,确实很不舒服。
她本来没什么心思,但是家族的使命让她不得不去为自己的未来谋划,她从父亲那里得知,以后侯爷一定会将少主推上权王的位置,他们秦家在唐容中本就是元老,必须要尽快占据先机,她就算再清高,也不得不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
“你就省省心吧,王爷回来就去陪王妃了,哪有空吃你的什么莲子羹,这里是王爷的书房重地,你就不要有事没事来逛来逛去了。”
青竹在门口遇到秦阮,有些没好气地怼回去,也就小姐那样的好脾气才能容忍另一个女人在府中,这些人看起来对着王爷心怀不轨,她当然不喜欢。
秦阮没有理会,径直进了书房,她好歹是少主母族的故人,在王府中还是有些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