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傅禹修很多种应对方法,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无耻地欺骗自己知道了沈若婳的下落,然后出尔反尔继续继承沈家兵权,现在还想要和自己对着干。
他痛恨傅禹修的狡诈,同时也为自己的愚蠢感到无比愤怒,怎么能够相信一个敌人,如果不是自己对沈若婳的还有恻隐之心,还对她有一点同情,怎么可能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父皇的愤怒没有错,自己还是太心软,对背叛自己的沈家心软,就是让自己的把柄落入别人的手中,这就是最大的失误。
“来人,传我命令,西北军不听朝廷命令,军中骚乱,派人前去镇压”
现在宣帝已经将这个烂摊子完全交给他去处理了,一旦发生什么事也是他的责任,所以现在他可以调度孟家人马去强制收编,到时候看看傅禹修还能违抗朝廷的命令不成,如果真是那样,反倒是简单了,他正好往傅禹修头上扣一个意图谋反的帽子,看他还能不能翻身!
这里的危机已经渐渐朝着沈家军中逼进,但是傅禹修在军营中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这里的人虽说大部分是沈家旧部,都是誓死追随沈家的,傅禹修身为他们少主的夫君,在少主下落不明的时候接管过来是无可厚非。
可是不少的暗桩在沈家军中潜伏着,这些人就是四处挑拨离间,甚至还会煽动不明真相的将士将矛头指向傅禹修,说他别有用心,现在小姐失踪就是他故意做的,要不怎么不去救人,反倒是在这里想着争权夺利。
沈若铭说服了几个地位不低的将领辅佐傅禹修,他就动身去救人了,自己的妹妹的安危还是不容忽视,如果孟家伤心病狂眼看侵吞兵权无望,直接对沈若婳下手那可就麻烦了。
傅禹修找了个机会把人都叫到一起,正式以沈家掌舵人的身份召见所有的将领。
陈夏在旁边忧心忡忡,傅禹修为沈家做的事他们不是没有看到,但是想要大家就这样接受他做沈家的家主还是有些困难,别说那些不怀好意的奸细,及时沈家自己人也不想有一天会是一个皇子接手了这偌大的将军府,还是在少主失踪的情况下,这里面实在是疑点重重。
傅禹修丝毫不惧,将人都召集过来,他早就一身戎装站在上首,这几日军中的调配有不少都是他去做的,以前不少人以为这个名声不太好的皇子只是个病秧子,可实际上他统领起军中人来并不逊色,这几日有不少想要浑水摸鱼的敌国人都是有来无回,边境群龙无首的局面好了许多。
西北军中将士齐聚一堂,都等着傅禹修这个曾经名不见经传的废物皇子表态,实际上孟家早已经派人过来虎视眈眈等着陈夏等人交出统领军中的令牌印绶,还有沈家产业中不少机密,现在还能叫停这一切的也就只有傅禹修了。
现在军中除了他,没有人有这样的资格,辰王傅禹浩早就被皇帝召了回去,因为要太子来接手沈家,所以他的存在也就没有多少意义,先找借口把人调走,免得到时候传出厚此薄彼的名声不好听。
“诸位大概都猜到本王今天为什么把你们叫来,明日就是西北军改编的最后期限,明日之后,沈大将军府在宣朝就会成为彻底的历史,沈家军也将不复存在,你们这些曾经追随过沈衡大将军的人将会被分散到各处,为了防止旧部之间结党营私,你们也许还会被严加看管。
但是如果沈家还在,你们就还是军中说一不二的将军,校尉,这样的地位可是寄人篱下完全不敢想的,你们好好考虑清楚,是要继续保持沈家的名号,还是另谋新主。”
他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直接就是开门见山将他们以后的处境说出来,这些人在军中手握重兵多年,对于自己身为沈家军统帅的地位十分看重,而现在想的不过是能够继续得到重用,继续建功立业,以后封侯拜见,福及子孙。
“殿下不去救少主,反倒是在这里和我们说这些,莫非并不把少主的死活放在心上,沈家兵权比人命还重要。”
人群中有人不甘示弱,傅禹修想用好处收买大家,他们偏偏要说他来历。
傅禹修也不恼,看向还心存疑惑的众将士沉声道:“当年大将军遗命,以后婳婳的夫君就是统领沈家兵权的人,因为这个遗嘱,这么多年惹出不少是非,我们成亲以来我也不曾想要沈家履行诺言。
但是在名义上,本王早就应该收复沈家这么多年流落别人手中的将军府,你们之中有追随大将军的旧臣,却也有不少是后来各方安插进来的暗桩,这点想必你们自己也心知肚明,所以你现在这些挑拨离间到底是为了沈家着想,还是为了给孟家制造机会,大家难道分辩不出吗!”
挥挥手,下属送进来一沓名单,傅禹修把之前沈若铭交给他的那些人都标注出来,散发给大家看:“这些人混在军中到底是想干什么你们自己知道,不过劝你们最好死了这条心,之前不想管也就算了,现在既然我决定要接手沈家军,你们要是还敢胡作非为,就休怪我不客气!”
此言一出,不少还想要让傅禹修下不来台的人瞬间闭嘴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傅禹修不会是表面上这么简单的人,如果再阴阳怪气的说话,搞不好他要趁机发难对他们下手。
“接下来,我会做几个部署,都是关于沈家军的,反正就一个意思,孟家想要趁着婳婳不在侵吞沈家兵权,除非我倒下,不然就算你们有这个心,可只要还是沈家军将领一天,就必须服从我的命令,想要离开的,现在就可以把印绶交出来,至此以后你就和沈家再无关系,你要是敢做什么危害沈家的事,我决不轻饶!”
他不再管其他人的窃窃私语,这些人的意思其实他根本就不在乎,要不是为了婳婳,他也许直接就动手了怎么还会和这些孟家派来的奸细好言好语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