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诺曼的讲述,吴秦才知道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小丫头有多优秀,剑桥大学Judge管理学院的高材生,数家五百强巨头抢着要她,当初到威力国际遗产中心是她的第一次实习,结果误打误撞成了吴秦的小跟班。
说来有些惭愧,耽误了苏茉的美好前程。苏茉轻启薄唇,微微一笑,“你不是要让我当王后吗,那可要努力咯。”
听到这句话,吴秦像打了一针兴奋剂,“Yes,madam!”
在诺曼的指引下,两人坐上了他的宾利轿车,从他出生起就配有专职司机,诺曼坐在副驾驶给两人讲述有关拍卖行的趣事,比如1988年7月,美国一家出版社以150万美元竞价战胜对手,拍得一对作家夫妇还处于构思阶段的有关哥伦布的一本小说的版权。
在利物浦住了一宿,第二天赶往伦敦。
当天晚上诺曼见到宝箱中的珠宝时很震惊,因为其中大部分来源于16世纪的都铎王朝。其中甚至有两枚女王玛丽一世的钻石胸针。
“玛丽一世?”吴秦对英国王室的名字认不清。
诺曼笑着说:“血腥玛丽你肯定知道。”
“《邪恶力量》里听过传说。”吴秦说。
玛丽一世女王是一位极其虔诚的天主教徒,即位后在英格兰复辟罗马天主教,取代她父亲亨利八世提倡的英国新教。
为此,她下令烧死约300名反对人士。于是玛丽一世被称为“血腥玛丽”。后来,BloodyMary在英语中就成了女巫的同义词。
“玛丽一世虽然不如维多利亚女王有名,但血腥玛丽的绰号为她披上了神秘色彩,愿意收藏她珠宝的大有人在。”苏茉补充道。
“不出意外,这是伊丽莎白一世时代,象征王室身份的项链,至少值30万英镑。”诺曼拿着一条精美绝伦的项链说道。
这条项链以金银制成,采用了不同寻常的V字形状,几颗硕大的红宝石尤为突出。
“那就是200多万人民币咯。”吴秦接过来,径直走到苏茉身前,盯着她安静的眼睛,把项链带到了她白皙的脖颈上。
“珠宝从来都是配美人。”吴秦淡淡一笑。
诺曼在一旁鼓起了掌。
苏茉脸色微红,仍然很高傲地说:“哼,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讨好我。”
“哇塞,果然是苏大美女,要是换了别人,恨不得立刻嫁给我。”吴秦转身又说,“里面的珠宝你随便挑,挑剩下的明天卖掉。”
“我要这条项链就好,海岛发展需要钱,都去拍卖掉吧。”苏茉说的很认真。
“噢上帝,你才是它真正的主人。”诺曼的赞美很真诚,不掺一点做作,他上的第一堂贵族课,学的就是真诚赞美他人,给他人带来快乐。
第二天,宾利轿车经过伦敦的泰晤士河畔,吴秦想寻找当年基德船长被绞刑的痕迹,但几百年过去了,这里早已经没有了18世纪的影子,路过一座小桥时,吴秦仿佛看到了基德和最后十五名水手站在甲板齐唱歌曲的情景,或许基德的灵魂还在此游荡吧。
安顿好住处,三人来到索斯比拍卖行,任何一家著名的企业都源于一个小小的念头,索斯比也是如此。
18世纪初,书商山米尔.贝克在一处叫科芬园的地方举办了场书籍拍卖会,这就是拍卖作为一种行业最初在世界上出现的情形。由此,也诞生了这家世界最古老的索斯比拍卖行。
典型的白色宫殿式建筑,几个简单的鎏金字母“SOTHEBY'S”显得很庄严,一扇黑漆拱形门,不算太大,能融两个人同时进入。
办理完登记手续,诺曼以工作人员的身份带领两人在里面游览,参观了拍卖主会场,布置的很简单,一张长木桌,一块显示屏构成了整个拍卖区,下面整齐分布着上百张椅子。
诺曼告诉吴秦,他的珠宝首先会送到鉴定师那里,再由索斯比的定价师开会给出底价,并将物品挂到网站,预排拍卖时间表,最后等那天到来,吴秦作为拥有者会在现场观看拍卖过程。
一切都由诺曼安排,吴秦只需在文件上签字就行,免去很多麻烦。
两人在宴会厅等待,这时走过一位中年绅士,发型一丝不乱,显得彬彬有礼,“你们好,吴先生,苏小姐,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叫亚历山大,不得不说,你们真的很幸运,因为那片海域从未发现过宝藏。”
吴秦和他握了握手,他的笑容很僵硬,让人不舒服,中长发上抹了很多发胶,显得油光锃亮。
亚历山大是拍卖行的高级会员,他拥有一家地产公司,是这里的常客。几年前他也着迷于海盗宝藏,曾经纠集船队前往圣玛丽岛寻宝,除了猎到几只鹿之外,一无所获。
日不落帝国留下的幻觉,在英国王公贵族看来,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见惯了大世面的上流社会对吴秦这个新晋海岛国王并不感冒,在这些手握巨额财富的人看来,英国首相只不过是个位置特殊的官员罢了,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联合起来弹劾首相。
在他们眼里,吴秦也仅仅是个占岛过家家的毛头小子。
“第一次寻宝就找到了埃夫里的宝藏,看来上帝特别眷顾穷苦人。”亚历山大说道。
“我也只不过是个运气好的穷鬼。”吴秦对这个人莫名的反感,绅士的背后有颗狭小的心,诺曼的笑容纯真,而他则让人厌恶。
见他的眼神一直在苏茉身上游走,吴秦很不客气的说道:“看起来,你应该是位虔诚的基督教徒。”
“是的先生,我的家族向来如此,我们每天都会向上帝祈祷。”
“哦,不知道伟大的上帝见到你的心灵会做何感想。”吴秦用犀利的眼神盯着他。
亚历山大明白他的意思,脸上有些尴尬,“你是在怀疑我对上帝的虔诚!容我说出实话,这样美丽女子在你身边简直是侮辱,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坨屎,黄种小子。”
吴秦面不改色,沉着应对,“华夏文化里有过苏东坡和佛印的典故,禅师心中有佛,故所见皆佛,你心中有狗.屎,故所见皆狗.屎也。”
“失陪。”亚历山大脸上愠怒,端着红酒杯走了。
“原来贵族里也有他这样的人渣。”吴秦说道。
“英国的贵族里,勾心斗角程度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他们可能还沉浸在往日的荣耀里吧。”苏茉意味深长地说。